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城市里燈火通明,到處都是手牽著手的情侶,袁凱一個人不安的站在公安局門前。陳靜和室友一起來看呂瓊,而袁凱待在外面回避。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袁凱感到有些尷尬,這畢竟是公安局門口,一般人是不想有事沒事就往里跑的,站在門口都感覺自己有點怪怪的,有時甚至懷疑自己好像是來局子里領(lǐng)人一樣。
陳靜和她的室友已經(jīng)進(jìn)去了好久,袁凱看了幾次時間,可還是沒看到陳靜的影子,又不好打電話催,以前電視里不是說探人的時間有限嗎,怎么去了這么久。站在門口的警察看了看袁凱,笑了笑,說:“我看你也在外面站了很久了,累了吧,進(jìn)來坐坐。”
袁凱連忙擺手說:“不了,不了。”
“沒事,不是那種坐坐,不請你喝茶。”那個警察繼續(xù)說道。
袁凱還是擺手,說:“真不了,這個,我要是進(jìn)去了,別人還以為我??????”
“沒事,進(jìn)來的有被抓的也有來報案的,你又不是帶著銬子進(jìn)去的。”
“還是不要了,這報案也說明家里出事了啊,沒出事誰報案啊?”袁凱笑笑說。‘
那個警察笑了笑,說:“你還真有意思,不過有事還是要報案啊。”
“一定一定,那必須的。”袁凱笑道。
警察也懶得管他了,袁凱更是往后走了幾步。雖是晚上,但路上的行人還蠻多。袁凱看了看這群人,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回去,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回去。
等得腰酸背痛時,袁凱恨不得自己能夠蹲在地上,但感覺有點丟人,不是說蹲局子嗎,自己這蹲在局子外面好像也有點那個意思。過了一會兒,陳靜和她的室友走了出來。
陳靜看見等了很久的袁凱后,走過去抱著他說道:“餓了吧,吃飯了沒有?”
袁凱搖了搖頭,說:“還沒呢,見到人了沒有?”
陳靜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另外兩個室友,然后搖搖頭說:“沒有,她不肯見我們。”
“她上次不是把曹然羞辱了一頓嗎,怎么還能這么做啊?”袁凱感覺呂瓊做得有些過分了,那畢竟是條人命啊。
陳靜看了看他,說:“梁鵬也死了。”
“啊?”袁凱驚訝道,“這撞到的不是曹然嗎,怎么死的是梁鵬啊?”
“就是因為梁鵬被曹然害死了,所以呂瓊傷心不過,就做了這件傻事。”陳靜的一個室友說道。
袁凱還是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陳靜看了看他,說:“我們都還沒吃飯,邊走邊說吧。”
大家點了點頭,然后朝不遠(yuǎn)處的一個飯店走去。路上,袁凱牽著陳靜,心事重重,貌似不關(guān)自己的事,但得知自己認(rèn)識的一個同齡人已經(jīng)死去,自己的心里不說傷心,至少也高興不起來,盡管那是自己的情敵。
來到那家飯店后,幾個人隨便點了幾個菜,看樣子,大家都沒什么胃口。袁凱看了看陳靜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梁鵬好好的,怎么會??????”
陳靜看了看他,說:“梁鵬喜歡開車,他也有一臺車,他平時開的還蠻快的,昨天晚上他開著車去玩,結(jié)果出車禍了。”
陳靜的另一個室友也說道:“本來呂瓊和我想要跟著去的,但老師突然找她有事,她去不了,我也就沒去了,否則我們可能都沒了,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自己雖然沒事,但自己剛剛交到的男朋友就這么死掉了,現(xiàn)在自己也被抓起來了。”
袁凱想了想,問道:“梁鵬自己開車出了車禍,怎么能怪到曹然身上了?呂瓊是不是有點??????因為受不了打擊,所以搞錯了。”
“可是,梁鵬的車前幾天被他的一個朋友借去過,而那個朋友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好像又把車借給曹然,所以呂瓊懷疑曹然做了什么手腳。這些都是我們剛剛聽說的,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陳靜說道。
袁凱看了看陳靜,再看了看其他兩個人,看那神情,都挺傷心的,一個是自己的好室友,還有一個是室友的男朋友,以前也認(rèn)識,可以說也是自己的好朋友了,現(xiàn)在兩個人都出了事,不傷心才怪。
袁凱拍了拍陳靜的肩膀,想安慰說沒事的,可是怎么可能沒事,就算真是曹然害死了梁鵬,呂瓊都沒權(quán)力開車去撞曹然。想到這些,袁凱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呂瓊,怎么能自己開車去撞了,應(yīng)該先報案啊。”
陳靜也嘆了一口氣,說:“確實,她應(yīng)該先報案的,可能是她太傷心了,先是被相戀了三年多的曹然甩了,現(xiàn)在的男朋友又被他害死了,不傷心才怪,換做是我,也可能會跟她一樣做。”
袁凱突然想起剛剛那個警察的話,確實有事得報案,那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可是呂瓊太倒霉了,也太莽撞了。
陳靜的室友這時問道:“那個曹然被撞的怎么樣?”
袁凱搖了搖頭,說:“不太清楚,是在我們學(xué)校被撞的,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送到離我們學(xué)校不遠(yuǎn)的醫(yī)院去了吧。”
“希望他沒事,盡管他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他好點對呂瓊也好點,可能會判的輕點。”
“可是曹然怎么會去你們學(xué)校的啊?”
袁凱搖了搖頭,說:“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在你們學(xué)校混不下去了,決定到我們學(xué)校去試試手氣。”
“那呂瓊又是怎么知道的了?”
這時,袁凱突然想到陳靜接到的電話,而陳靜也突然哭了起來,袁凱見狀連忙把她抱在自己的懷里。陳靜一入袁凱的懷抱就哭得更兇了,邊哭邊說道:“是我害了她,是我告訴她曹然去了袁凱學(xué)校的,我干嘛那么多嘴啊,他們都分了,我還告訴她曹然在哪,我真他媽的賤。”
見陳靜哭的這么傷心,袁凱更加緊緊的把她抱在了懷里,說:“你也不知道會這樣子啊,你也不知道昨天梁鵬出車禍了,不能怪你啊。”
“好了,陳靜,別哭了,這事真不能怪你。我不該這樣問的,你別哭了,我們本來就不好受,你一哭,我們不也得跟著你哭。”
話音剛落,三個女孩子都哭了起來,看著她們?nèi)齻€,袁凱一下子束手無策,一個陳靜自己都哄不了,更別說另外那兩個了。旁邊準(zhǔn)備上菜的服務(wù)員見到這幅景象也是嚇了一跳。坐在柜臺上的老板看了看他們,無奈的搖了搖頭,現(xiàn)在的年輕人動不動就哭,以后路還長著了,夠你哭的,就怕你的眼淚不夠。
見她們?nèi)齻€哭的厲害,袁凱連忙遞來紙巾,想盡千方百計的讓她們別哭。哭得最厲害的就是陳靜,袁凱看著她,親了親她的臉,替她擦了擦眼淚。可陳靜不想讓他碰,只愿意趴在他懷里哭一個夠。
袁凱實在沒轍,想了想,問道:“陳靜,陳靜,先別哭了,我問你啊,那個電話是她打過來的吧。而且我記得好像不是你主動說的,是呂瓊自己問的,也就是說你不說,她也可能會這樣做,只是時間問題,地點問題,我知道這樣說不好,但是我不想你哭啊,而且這也成了事實了,我們不哭,我們一起祈禱呂瓊會被輕判好不好?”
陳靜點了點頭,說:“嗯,好,我不哭了,你這幾天陪著我好嗎?我想要你陪著。”
袁凱笑了笑,點頭答應(yīng)了。這件事還真不是什么小事,兩個生命,甚至可能是三條命就這樣沒了,可是這件大事的起因就是曹然的貪念,現(xiàn)在自己嘗到了苦果,而且還連累了另外兩個人,有太多的貪念真不是什么好事,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