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十八正趴在床邊看著我,我猛然起身,發(fā)現(xiàn)九妹早已不見,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我是記著昨晚上好像一直在哭,哭著哭著發(fā)生了啥也記不清了。
“布丁,昨晚對不起讓你等了那么久?!毙∈说椭^。
自從小十八有了我這奴才之后,就學(xué)會了說對不起,并且每次的對不起都是和我說。能讓皇帝老子的兒子說對不起,想必我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有時候不禁意淫著,皇帝老子和我說對不起那是什么樣的一個光景。
“沒事,奴才應(yīng)該的。”我揮了揮手,下了炕穿鞋。
“我不讓你跟我去塞外是害怕二哥再對你做出什么的,至少你在這紫禁城里九哥還能護著你?!毙∈宋恼f道。
“我知道,我知道?!蔽颐斯饣哪橆a。
“這次我不在你身邊照顧你,你可要保護好自己,上次被踢的胸口至今還隱隱作痛呢吧,不要和你那個禽獸二哥起正面沖突,出師于布丁的真?zhèn)?,要學(xué)會暗度陳倉?!痹捳f我跟著十八這些年,可教會他許多整蠱人的把戲,原來拂曉還在的時候,他一直是小十八練習(xí)整蠱的對象,如今拂曉不在了,被整蠱的對象也沒了。
“我懂?!毙∈斯锹档霓D(zhuǎn)著眼睛,表情乖巧的說道。
剛進入五月,康熙爺就帶著他的一群兒子動身出宮前往塞外玩樂去了,我自然是聽了十八的話乖乖的呆在宮里安心做我的留守大齡兒童。雖然日子很無聊,但是卻異常的清閑,這群爺們一走,我就縮在十八的小院子里,能不出去就盡量不出去,仿佛諾大個紫禁城里像是沒了我的存在一樣。
有時候九妹會出現(xiàn)在院子里,無聊的和我搭著話,貧著嘴,有時候我還會占些他的小便宜,吃一吃他的豆腐,補充蛋白質(zhì)。
有時候,趁著康熙那老頭不在,我會跑到他的御花園去損壞他的海棠花。對于拂曉的死,就算是小十八對他的氣消了,我終究還是沒那么大度,雖然明著干抵抗不了這個終極大boss,但是暗著來破壞他喜歡的東西,我還是可以做的到的。這種事情一定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去,上次我折了些花他就給我那么多鞭子吃,這回拂曉死了,我沒挖開他兩棵樹就算是輕饒他。
剪下了很多個海棠枝,我正打算找個地方銷毀證據(jù),走著走著突然發(fā)現(xiàn)在那花叢中隱藏著一個軒榭。平時還真沒太注意著海棠樹邊上居然有個富有文藝氣息的軒榭。
我捧著一大堆花枝子,站在那軒榭的下面。從外面看,這軒榭好像很久都沒有人打掃過了。我在想,這軒榭既然都廢棄了,康熙那老頭為何不把這隱藏這么深的軒榭推到了種花呢?
我在那軒榭的外面站了許久,總感覺那個地方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我,直至后背脊柱陣陣發(fā)涼,心想莫不是那里面封印了什么僵尸之類的不明生物,嚇的丟下花枝,飛快的跑了回去。
待白天想再去看看那個軒榭名字是什么,卻未想那一片海棠花林卻被重重的圍了起來。御花園的管事太監(jiān)誠惶誠恐的訓(xùn)斥著:“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人折了皇上心愛的海棠樹,你們都給我看好了,要是抓到了那個折樹的人,一定要給我好好教訓(xùn)他?!?/p>
看來,我是昨天晚上折的太多了,居然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不過自己邪惡的內(nèi)心還是好好的慶幸了一下。只是我的這些伎倆始終逃不過九妹那只狐貍的眼睛,海棠林發(fā)生斷枝的第二天,他便來到了十八的小院子審訊起我來。
“我怎么感覺皇阿瑪?shù)暮L牧肿靼傅氖侄魏芟衲阋回灥娘L(fēng)格呢?!本琶米谠鹤拥膿u椅上品著香茗問我。
“要是被這么輕易的就看出來,那才不像是我的風(fēng)格。”我洗著今早新?lián)频暮苫ò辏∈顺鋈貋砭蜁行迈r的荷花涼糕吃,一定高興死了吧。
“你怎么沒據(jù)了它們呢?”九妹吧唧吧唧嘴問道。
“這不是沒有作案工具么?”我將洗好的花瓣鋪在院子里曬干。
“哦?!本琶萌粲兴嫉狞c了點頭。
“你進了那個軒榭了?”沉寂了一會,九妹突然問道。
我停下手中的活,慢慢回想了了一下,搖了搖頭:“那個軒榭很隱蔽,我去了很多次海棠林一直到那天晚上才發(fā)現(xiàn),我總感覺那個軒榭里似乎藏著什么很可怕的東西,所以沒敢進去?!?/p>
“沒想到還能有你害怕的?!本琶绵鄣囊幌伦有α似饋?。
我白了他很多眼,以至于眼珠轉(zhuǎn)的太快有些暈眩,就在那一瞬間,我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紅色衣裙的女人,女人的樣子和我現(xiàn)在的模樣很像,只不過年齡老了些。
雖然只有那么一瞥,我卻瞥的那樣的清晰,甚至還聽到了她說話的聲音:“小海,我的乖寶貝,母親疼你?!?/p>
然后眼前豁白茫一片,分不清東南西北。
等我再次清醒的時候,我是躺在搖椅上面的,一邊的九妹正在給我扇著扇子。
“讓你和我貧,中暑了吧,活該?!本琶眠f給我一杯水,繼續(xù)給我扇著扇子。
剛才,那個女人是不是這個身體所屬人的母親?她叫小海嗎?那她母親叫什么?這是不是在暗示著我,讓我?guī)退业侥赣H呢?
“布丁,傻了嗎?”九妹見我長時間不說話便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給你的衣服你查到了什么線索了沒?”我回過神問道。
我將我稀里糊涂進宮時的衣服給了九妹,希望通過這個可以查出這個身體的真實身份,這樣起碼我能用的安心些,或許我家要是什么官宦家庭的話,我就可以出宮,不用在宮里做什么苦差事了。
“都是些官宦人家小姐的衣服布料,但是具體是誰家的目前還未查明,怎么了,你想起些什么了?”九妹問道。
“只是比較零碎的記憶,沒什么太大的幫助?!蔽覔u了搖頭,繼續(xù)舉起九妹的手,讓他替我扇扇子。
“能讓阿哥屈尊降貴,你也是后無來者前無古人了?!本琶眯α诵^續(xù)手中的動作。
我趴在搖椅上閉著眼睛,緩緩的睡了過去。
夢里面是一片火紅色的海棠花,那紛飛的花瓣里站著一個紅衣女人,女人和我長的很像,只是眉目間多了份嫵媚和桀驁不馴的氣質(zhì),女人帶著寵溺的微笑著說:“小海,過來,到母親這里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