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路的丫頭婆子們告退自行去了。偶和黛玉兒、紫鵑、榮兒一路說笑著往瀟湘館走。
正走著,一邊花園小路過來一年輕的公子。
只見他著銀紅撒花大襖,帶著項圈、寶玉、寄名鎖、身符等物,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綾褲腿,錦邊彈墨襪,厚底大紅鞋,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轉(zhuǎn)盼多情。原來是那腹內(nèi)草莽愛穿紅衣的賈寶玉。
黛玉兒停了笑意,臉色淡然,又是另一番冷美人的姿態(tài)。偶笑笑的看著,和黛玉兒繼續(xù)走著。
賈寶玉跟了上來:“林妹妹,怎么不理我?見過文玉妹妹,你可來府里做客了,安心住下,要什么好玩好吃的和我說既是,必不會怠慢了去。”
“多謝寶哥哥好意,文玉只是拜訪黛玉兒妹妹,并不住府上,不必勞煩叨擾。”偶笑笑說道。
“文玉妹妹何必如此客氣。要不帶妹妹游覽園子也好。”賈寶玉說。
“妹妹所居金陵的園子比這兒還大些,慣常走的腳軟腿疲的。還是不逛園子,徑直去黛玉兒處說說話就是了。”偶回答。
賈寶玉癡癡的看了看黛玉兒,見她一直走著沒搭話,說道:“林妹妹,天已秋寒,穿這般單薄,涼了可怎么是好?早早回屋子也好。”黛玉兒看看他還是沒搭話。賈寶玉也不在意,仍舊笑嘻嘻的跟著。
嗬,這石頭還真是很心儀黛玉兒嘛。偶笑笑沒說話。
到得瀟湘館,有千百竿翠竹遮映曲折游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有一清泉盤旋竹下而出,間有清菊怒放,清幽雅致至極。
隨黛玉兒至里間坐下,雪雁和紫鵑上了茶和點心就和榮兒在外間敘話去了。賈寶玉也坐在桌邊:“林妹妹這兒的茶是最好喝的,又和府里的大不相同。之前問妹妹要的喝完了,不好再開口。這下又可蹭茶喝來。”拿起茶盞喝了一口。
黛玉兒沒理會他,問偶:“姐姐,此次和誰人一起上的京都?瑛哥哥么?”
“他么,現(xiàn)為蘇州守巡道員還在蘇州等調(diào)令回金陵。此次遇北靜王爺金陵公干回京就一起來。我回金陵是妹妹說與他的么?”偶問。
“瑛哥哥為官了么。”黛玉兒輕聲說著,低頭思考著什么。
“不是林妹妹,是我那次碰巧看到文玉妹妹的書信,適逢北靜王又至府上臨時問起文玉妹妹近況,就說與王爺來。”賈寶玉插話說。
“寶哥哥,那你和王爺關系還真不一般啊。”偶瞇了瞇眼看著他說。
“王爺情性謙和,曾送我圣上親賜鹡鸰香念珠一串。府上高人頗聚,偶去談會而已。王爺也常來府里做客。和府里都相熟。”賈寶玉說。
“寶哥哥,那王爺可有王妃亦或側(cè)福晉、庶福晉么?”偶好奇地問。
“沒有,只聽聞曾有一侍妾,從未得見,好似現(xiàn)在也不怎么受寵。文玉妹妹如何問起這些?”賈寶玉看著偶說。
“不過是納罕王爺是早該有王妃福晉,卻好似沒聽聞過,問問而已。”偶看似不經(jīng)心的回答。原來水溶也不是沒有女子在身邊,那又何必那般執(zhí)著,還緊迫盯人的。這古代的男子啊,都不過如此。倒是那玉哥哥有些特別。偶神思飄忽著。
黛玉兒看看偶,就轉(zhuǎn)了話題:“姐姐要留在京都多久?”
“還沒定。若閑暇就來看妹妹你,亦或接妹妹出去散散心,好么?”偶問。
“嗯,極好。可以常見姐姐來。”黛玉兒淡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