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原來喜歡舒緩緩啊！”

“也難怪，舒緩緩那么優秀，脾氣好，成績高，人又漂亮，追她的男生肯定不在少數。不過，這也太直接了些。”

“舒緩緩貌似不喜歡他，拒絕了他的禮物。”

“可能吧，以前兩人的關系還挺好，經常討論問題，最近就從沒見過他們來往過，就算是見了面也冷得很。話說回來，感覺楊林是一個癡情的人。”

以上是女生堆的討論。

男生那頭。

“唉，女人啊，禍水吶！”一個了解楊林的舍友嘆道。

“何出此言呢？”有人虛心請教道。

“楊林這人，死心眼，愛鉆牛角尖，認定的女生他不會輕易放手的。剛剛還那么大膽地吻她，說明理智已經被感情打敗，感情占上風嘍！”

“什么，你親眼看到的？”

“可不是，看來楊林最近的反常表現也算正常了。每到十一點半必定到宿舍樓下的公共電話亭里打電話說上十來分鐘。有一次我問他打給誰，每天晚上這么準時。他苦笑著說，要有人接就好了。當時我聽得一頭霧水。現在才明白過來，他是在舒緩緩那里碰釘子了。”

“女人真是難以捉摸。”

……

流言蜚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了教室的每一個角落。舒緩緩這會兒難受的很，淚在眼眶中直打轉兒，終于還是流了下來。這種喜歡，叫她如何承受得起。她喜歡寧靜的生活，沒有人來干擾。可現在一切都攪亂了，人盡皆知。她趴在桌子上，小聲地啜泣，雙肩輕輕地顫抖。溫雅摟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安慰。

老師走進了課堂，舒緩緩才止住了哭泣。眼睛腫得像核桃，兩行未來得及擦干的清淚還掛在兩頰邊，她低著頭，不敢看黑板，怕被老師看到她哭過的痕跡。整節課她心亂如麻，如坐針氈，不知道該拿這件事怎么辦，也沒空去猜測陳諾對此事的反應如何。

她不知道，男生們現在把她視為“楊林的女人”了，誰都不敢多看她一眼，以免被楊林拿眼瞪，況且楊林平時和班上其他的男生關系都很好。坐在最后一排的陳諾，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個低頭的背影。

中午剛回宿舍不久，聽到敲門聲，開門一看，是陳諾。出于禮貌，舒緩緩擠出笑容問他什么事。陳諾從背后拿出一個袋子，眼睛躲躲閃閃的，猶豫著說道：“這個，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舒緩緩轉悲為喜，剛想大大方方地接過來，又一想，不對，陳諾神色可疑，上次還有為楊林“背叛”過她的不良記錄，說不準又是楊林托他送來的。舒緩緩冷下心，淡淡地說：“如果你是替楊林來，禮物就不必了。麻煩你和他說一聲，他要還這樣執著地把禮物送過來，我會當著他的面丟進垃圾桶中。我想，沒什么好談的了。再見。”

也不等陳諾回答，就“砰”地一聲關門了。

第一次和喜歡的人單獨相處，卻沒給他好臉色看。

舒緩緩覺得心寒。自己喜歡的人是他，而他，竟然幫別人來追她。她也豁出去了，反正他和她也是不可能的，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吧，舒緩緩反倒釋然，再也不想耗費太多精力在這件事情上了。早晨苦累了的她，倒在床上就睡著了。冬天午時的溫暖，懶懶地蓋在她身上。

夢中，陳諾的笑容比太陽還要溫暖。

對于楊林的冒犯，舒緩緩決定不予采取反擊。反擊是徒勞的，說不定越鬧越是糾纏不休。她對楊林更冷漠了，碰面的時候目不斜視，看都不看他一眼，徹底成為陌路人。

自從生日那天之后，楊林喜歡舒緩緩再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下課時楊林和其他男生總面對著教室靠在站著，那是衛生間的必經之地，每次舒緩緩不得不硬著頭皮穿過走廊時，盡管低頭并加裝充耳不聞，還是能感覺到楊林那火辣辣的愛慕的眼神，伴著旁邊的起哄聲、口哨聲、竊竊私語聲、偷笑聲。這群男生真討厭。舒緩緩心底暗罵道。

那天下午，舒緩緩在抽屜里看到一個禮品袋，知道楊林不善罷甘休，直接把它丟到樓下的垃圾桶里。整個過程在楊林的眼皮子底下完成，舒緩緩懶得去看他的表情。

在這樣的日子中，期末考試拖拖拉拉地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