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一眨眼就到了,舒緩緩所在的紅十字協會舉辦了一個暑假實踐活動,就是到貧困山區支教。協會在校園內廣泛招募志愿者,再根據志愿者的數量將他們分派到聯系好的山區中義教,學校給出大部分經費,但是需要自己墊上一些錢。
還好這錢的數目尚在舒緩緩所能承受的范圍之內,她毅然地報名了。
她向舒爸舒媽通報一聲,舒媽再三叮囑后還是放心不下,親自打了一個電話給同去的夏常威,請他幫忙照顧好舒緩緩。舒緩緩郁悶極了:老媽啊,你就從來都不怕夏常威是只大尾巴狼,把你女兒給吃了么?
出發哪天,舒緩緩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怎么柳言也在他們組,而她居然毫無所知?
事情已成定局,她只得乖乖服從組織安排,否則肯定給自己一個人跳到另外一組去。她可不想讓夏常威夾在自己和柳言中間,左右為難。
她并非討厭柳言,只是每次見到柳言時總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的敵意。她不了解柳言,但還是能發現她喜歡著夏常威的蛛絲馬跡,就如溫雅憑著直覺嗅出了舒緩緩其實喜歡著夏常威的破綻一樣。難道,自己對夏常威真的是喜歡所致的謹小慎微而不是被喜歡的恃寵而驕?舒緩緩始終無法分辨出這兩種感情。
都是那三個不講義氣的舍友,在舒緩緩的軟硬兼施下,仍以各種奇爛無比的借口搪塞,不愿意同她一起去支教。算了,眼不見為凈,自己還是躲著夏常威和柳言他們遠點吧。
舒緩緩快速掃了本組其余幾個人一眼,竟沒有認識的同學了,那就主動出擊,去勾搭一個吧。
她瞄準了一個落單的似乎沒有結伴的女生,趁著夏常威不注意,閃到女生身邊,微笑著說:“你好,我叫舒緩緩。”
女生回笑道:“我叫馬如燕,你也沒有伴嗎?”一眼就看穿了舒緩緩的叵測居心。
舒緩緩做賊心虛地點點頭,想了想,又搖搖頭:“也不算沒有吧,只不過他們是情侶,我不好當不知趣的‘電燈泡’,我們做個伴吧,坐火車時就不至于太無聊了。”
誰知夏常威負手正立在話音剛落不知死活的舒緩緩旁邊,雙目寒光電閃,那表情,就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舒緩緩頓時覺得氣勢壓頂,轉頭一看,魂飛魄散,自知理虧的她,大氣再也不敢出一口。
馬如燕看這陣勢,哪還能不明白,“咯咯”笑起來:“小倆口吵架了是嗎?讓我做個和事佬吧,緩緩你就跟他一起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也獨處習慣了。”
舒緩緩見狀,死死地挽住她的胳膊,哀求地看著馬如燕,仿佛夏常威是個販賣婦女的惡徒,要揪她回去一樣。馬如燕成了夾心餅干,甚是為難。
夏常威的表情突然緩和下來,輕嘆了一口氣,說道:“隨你好了,有什么困難,一定要叫我。”
也許自己粘她太久,才讓她讀不懂自己的心吧,但愿自己沒有時刻呆在她身邊時,她會慢慢懂了。
他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