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遞上一個職業(yè)性的笑臉,笑瞇瞇地說:“先生,買一束花給女朋友吧。”
夏常威一陣怒火:“有你這么做生意的嗎?先是頭都不抬沒看清楚人就對客人說話,然后又躲得遠遠的,把客人晾在一邊吹風。還想不想買花了!我是記者來暗訪的,等下你們店就能上廣播了!”
旁邊的柳言忍不住笑了起來。
舒緩緩看了看她,這一笑,何止傾國傾城啊。她的心里不住地感慨。
她朝柳言點頭微笑,表示打招呼,可是心里卻一陣不舒服。
舒緩緩毫不示弱,雙手往腰上一叉,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少廢話,你到底是來買花的還是看熱鬧來著?”
夏常威為之氣結,她怎么跟一個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燃呢。為了表示是友好地來做買賣,他低聲下氣地說:“好了,緩緩,我錯了,行嗎?”干嘛是我認錯啊,道理明明在我這邊的好不好。
舒緩緩得意地笑。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賣花?”她接著言歸正傳。
“你們這花攤這么顯眼,還有你寫的那些字,找個人還不容易么?”夏常威指著那張宣傳畫,上面寫著各種花種不同顏色的花語,還配上了彩圖,整整兩大版。這也許是她們的花攤與眾不同之處。
“又要去播音室嗎?怎么不騎車去?”說罷還偷偷瞄了一下柳言。載著美女的感覺一定很好很威風吧。
他說道:“剛吃完飯,散步著去。你這花,怎么賣呢?”
舒緩緩噼里啪啦如數(shù)家珍地掰著手將花與價格對應著一一報上。
他看著她,說道:“給我拿一束粉紅色的玫瑰吧。”
舒緩緩手腳利落地拿了一束粉紅色的玫瑰花遞給他,用余光又偷看了柳言一眼。柳言的臉上蕩開一抹紅暈,一臉期待。
他接過,開玩笑似的說:“咱們都這么熟了,我還是阿姨委托的監(jiān)護人呢,你就免收我的銀子吧。”
舒緩緩白了他一眼,開始喋喋不休:“你準備和廣大女同胞搶著過女生節(jié)是不是?今天若是男生節(jié),我鐵定不會要你一分錢,送你一百朵都成。做生意多么不容易啊,你看我在這里餐風露宿的,賣朵花都要費盡口舌,碰到你這種愛討價還價的主兒更是要一番唇槍舌戰(zhàn),我容易嗎我!頂多給你打個8折,買不買,悉聽尊便。”她絮絮叨叨著,一副怨婦十足的樣子。誰叫你買花送柳言了,我不狠狠地宰你一頓我就不姓“舒”!
夏常威哈哈大笑:“行啊你,會耍嘴皮子了,還那么拽,對我才拽得起來吧,對別人你試試看!”
舒緩緩把手攤開,別過臉,不看他。
管你送給誰,給錢就行。
他把錢放在她的手心里,說道:“不用找錢了,小費給你買瓶水喝,可別把嗓子給吆喝啞了。”
舒緩緩滿面春風地收下了錢,執(zhí)意把該找的錢重重地塞到他手上。
你的柳言才需要水喝呢。播音員比我辛苦多了。
她看著他手里的那束花,有些失神。
他是要送給柳言的吧。如果是送給自己,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地來她這里買花呢,豈不是掩耳盜鈴人盡皆知?看著柳言似羞澀似期待的樣子,她應該是有那么一點點地喜歡著夏常威的吧。也只有她這樣如花的面容,才配得上那束嬌滴滴的鮮花吧。
夏常威把花豎在她們桌子上,說道:“我得走了,這花先擱你這,,等會兒來找你拿。”
說罷朝著柳言說道:“都怪我,一聊就聊那么久,要遲到了。我們走吧。”
柳言抿嘴一笑,仍掩飾不住嘴角那一絲失落。
他又對著舒緩緩說:“在這里等我,嗯?”
舒緩緩趕著他走。
好一個夏常威啊,好一招欲擒故縱。先是讓柳言從高興到失望,再到驚喜,這驚喜,該有多驚喜呢。舒緩緩真該去寫小說。她的想象力夠豐富。
單是從背影,就能感受到他們站在一起,多么的相配,儼然一對璧人。她看得眼睛有些酸,淚意沖上眼眶,被她逼退回去了。
張汶汶湊上她的耳朵:“吃醋了吧?既然那么在乎你的威哥哥,為何害怕讓他知道?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舒緩緩深吸了一口氣,兩眼一眨,換上一副笑臉:“誰在乎他了,沒有的事!”
張汶汶搖頭嘆息:“死鴨子嘴硬啊。”
沒一會兒,學校的廣播里,響起了夏常威的聲音,被嘈雜的人聲蓋過。可是舒緩緩,依舊能夠在茫茫人聲中,分辨出他的聲音。
一個小時之后,夏常威又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笑盈盈地看著她。身邊已然沒有柳言。
舒緩緩在心里歡呼雀躍。
夏常威選了一個角落袖手旁觀。她的一笑一顰,絲毫不差地落入了他的眼中,激起了他的柔情。
對她,怎么看都看不夠。
舒緩緩可沒空跟他深情對視,偶爾朝他憤怒地做了個鬼臉對他的看客行為表示不滿,其余時間都在不停地忙碌著。晚上來買花的情侶和女生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