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黃云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北國之行，意欲何去。極北之巔，無邊無際。雪花風飛，千年不化。

無人煙，冷徹心扉－－－－－－月夕、慕云兩人在單獨的相處中感情并沒有發生什么翻天覆地的變化。是的，月夕的心變了，變得冷漠了，所以，也冷卻了兩人的感情。

慕云看著月夕，慕云的心中也是五味繁雜，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愛情在沉淀，感情在凝固，流動的除了血液，就只剩跳動的心了。可是，月夕的心冷卻了他的靠近，是因為月凡的離開嗎？難道，冷漠將會代替一切回憶，代替一切溫暖。

“我們休息一下。”月夕冷冷地說，轉身看著眼前思緒飄忽不定的慕云，才在旁邊找了一個相對干凈的地方坐下。

“嗯，好。”慕云回道，靠近月夕坐了下來，伸手就去拿腰間的食袋：“夕兒餓了嗎？渴了嗎？”

“沒有。”看見慕云手中將要去拿的東西，月夕冷冷回道。

“哦。”慕云低喔一聲，才自顧自地拿出了水來，輕輕地啄了一口，才遞給月夕：“喝一點吧！你看你嘴唇都干了。”

“……”月夕不知道說什么？自己的嘴唇干了嗎？手自然地接過來那水袋，在自己的嘴角一印，淺嘗了一小口。

“夕兒，我們要不要這樣？”如果這樣冷漠持續，他的心也會變得冷卻了。是呀！冷卻了感情，心也會因為這千年不化的寒冰變得冷冷的。

“啊！”月夕，看著慕云，眼神閃爍。自己變了嗎？為什么不想笑，不想哭，是呀！在師父離開的那刻，自己已經悲傷的哭不出來了。現在，就連心中的笑也變沒有了。是因為冷卻了的心，連自己的感情和生命也一起冷卻了嗎？

“夕兒，我們不可以回到從前嗎？如果，月凡的死給你帶來了很大的打擊，云可以理解，可是，請讓云好夕兒一起面對好嗎？”是的，可以分擔月夕的傷痛，就算是在流血，也是幸福的。

“我沒事。”堅強了的心，比什么都來的堅硬。自己的心中已經很難融化了，就像這千年不化的冰雪。就算知道慕云對自己的堅定和關懷，可是，笑容已經死去了，活不過來。

“夕兒，你真的要拒云于千里之外嗎？”慕云捂住自己的胸口，是的，胸口有點痛，因為

心真的是痛了，所以心才會這樣的冰冷地痛著。

“別亂想，夕兒沒事，只是不想說話罷了。”月夕在心中搖了搖頭，慕云是自己心頭的刺，還是……為什么？自己放不下，又接受不了呢！

“云會給夕兒時間，希望以后夕兒可以和以前一樣，一切回到原點。讓云在你的身邊，在夕兒的身邊，好嗎？”慕云神情激動地說，那么的愛一個人，那么的愛著，是多么的激動人心。可是，卻又是那么的斷腸傷心……

‘一切回到原點’，呵！可能嗎？月夕看著天空的雪白，和身邊的雪白，有些茫然了。如果結束了生命可以回來，如果邪惡的心可以善良，如果－－－－－－可是是，沒有如果，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原點了。就算真的回到原點，自己的心也回不去了：“送進多歧路,遑遑獨問津。悲涼千里道,凄斷百年身。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無論去與住,俱是夢中人……師傅，夕兒錯了嗎？一錯再錯－－－－－－不可以回頭……”疑問，遺憾，還是墜落靈心，跌宕了感情，失去了飄渺的夢想。

“夕兒……黃泉多路獨問津，傷感千年也無惶。漂泊云于夕兒去，天涯一生也不休。無論艱難與險阻，生死已從夢中眸……”慕云情詩咋現，自己堅定的心，沒有改變過。

“夢中眸……漠然揮手卻不見，那是飄渺沙無痕。倒是心死如塵埃，如這冰雪千年久……斷了腸，心了傷，夢斷魂勞，怎一個‘忘’字了得。”是呀！就算是回憶，也是在記憶中隱藏。

“人生苦短，得過且過，如果就讓一切煩憂占據，那么此生何意，此生又有什么意義？”慕云、月夕，只有是旁觀者，就是很輕易地化解再大的傷。可是，當局者，永遠都是當局者，解不開，化不了，道不完心中的沉痛和命運的執著。

“好一個得過且過，如果云的人生就是這四個字，那么又為了什么而活著。”意見分歧，月夕反駁道。

“因為夕兒，云活著完全是為了夕兒，如果夕兒不在了，云也活不下去了；如果，可以，云也會為夕兒去死。”慕云說的是實話，可是，卻有了一些偏激。是的，他可以為了月夕而活著，可是，別的人不是，他們都是為了自己活著的。不但的為了自己活著，而且還是自私地為了自己一個人而活。就算是犧牲自己最愛的人茍且自己的性命，也是眉頭都不皺一下的。這就是人與人的差別－－－－－－像慕云這樣的人，畢竟是少之又少。

“那么，夕兒呢？夕兒是為什么活著呢！為了拯救異世界嗎？”想到自己的使命，月夕搖搖頭，自己活著就是為了使命嗎？就算是犧牲，就算是犧牲別人，也都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這不是冷血嗎？慕云死過一次，可是，依靠了仙界的力量活了過來。可是，月凡呢？月凡只是一個凡人，一個轉身，就已經沒有了溫度，失去了聲息，永遠回不來了。這是命運，還是自己的劫數。如果是命運的話，為什么不可以自己走，自己決定；如果是劫數的話，為什么該死的人是自己，而結果卻是自己還好端端地活著，別人卻無緣無故地死了。不，是為了自己而死。代替，是的，如果自己做了那個代替的人，是不是就不要這么辛苦，這么悲傷，這么痛了……

“夕兒，不管夕兒的使命是什么？云都會和夕兒同一戰線，永遠在夕兒的身邊。夕兒要做的事情，云都會在所不惜；夕兒決定的事情，云都會支持；夕兒就是云最美好的生命，永遠不會凋謝的花兒，就讓云照顧夕兒一輩子，可好。”慕云半跪在月夕的身邊，拉住月夕的細細的柔荑，深深地訴說。

“一輩子……”月夕忘記抽回自己的手，有些迷茫。如果能夠有一個人，一輩子在自己的身邊是不是會很好。可是，那個人該是慕云嗎？慕云救了自己的命，而自己又救了他。這個算什么？甩開腦中的思緒，讓困擾自己的煩惱離開心底，站起身來，抽回自己的手，把水袋塞到慕云的懷里，徑直往前面走去：“好了，我們走吧！路還很長，希望，到了最后，我們大家都不會退縮。”

“嗯，不會退縮。”慕云不知道這個算是什么？夕兒是愿意讓自己呆在她的身邊保護她、守護她一輩子了嗎？慕云不知道月夕的最后決定是什么，可是，他已經在心中決定這么做了，很久之前就已經決定了。

“……”月夕沒有回頭，只是愣了一下，腳步一停，馬上回過神，大步往前而去。“快走吧，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找到一個好去處。”

“……”慕云起身，跟上了月夕：“夕兒在，在哪里都一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傻冒呢！月夕有些無奈，這個男人是不是瘋了。是的，他瘋了。慕云瘋了，瘋狂地愛上了一個人，瘋狂地愿意為她生、為她死。

“夕兒，慢點，路滑。”看著前面雷厲風行的月夕，慕云快步而上，腳下如飛，連內功都用上了。

“……”慕云越是說，月夕腳下越快，慢慢地，兩個人的快走變成了追逐。

在白雪皚皚的高山半腰上，兩個人，兩顆心，不知是是遠是近，還是時遠時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