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起來了，你老婆是吧。我不是說了么，她喝的確實是酒。”

“你確定？”

“當然確定了。怎么了？又發生什么事了？”

“她失憶了！”

那邊沒了聲音，趙亮的下巴肯定因為嘴巴張得過大而脫臼了。“失憶？”半天，他終于出聲了：“怎么會失憶的？”

“還用問，肯定是喝你的酒造成的。”

.“你和她在一起嗎？”

“我在客廳，她在臥室。”

“你問她是失去全部記憶還是部分記憶？”

“她說她什么都記得，甚至連圓周率都能背到幾十位，就是不記得我。”

“這樣啊。”趙亮也覺得很不可思議，“我打電話給神經內科的同事問一問，一會打給你。

“那我現在該怎么辦？”

“你安撫下她的情緒，讓她別太激動。”說完，他掛了電話。

怎么安撫？她現在把我當陌生人，連接近的機會都不給我。

臥室門開了。顏瑾玉穿戴整齊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你要出去嗎？”

“我要回家！”顏瑾玉語如冰寒，面若冰霜，懶得看我一眼。

果然失憶了，不然今天怎么就對我厭惡至極了。她失憶已經讓我措手不及了，現在又要回娘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不知該如何是好，但第六感告訴我不能讓她這么回去，不然事態可就…

我攔住了她：“你不能回家！”

顏瑾玉警惕地看著我，一副防備有加的樣子：“為什么？”

“因為這就是你家呀。”

“這不是我家！”顏瑾玉幾乎是吼了起來。

“這就是你家。”

顏瑾玉無奈地說：“好，就算是我家，我回娘家，還不行嗎。我想爸媽了，回娘家還不行嗎？”

顏瑾玉說著，歇斯底里了起來，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轉。她今天很反常，情緒波動很大，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你回去也可以，但我們要約法三章。”

她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回家是我的自由，為什么要和你約法三章呀？”

以為自己是小沈陽么，把為什么當口頭禪。

“因為昨天我們剛結婚，今天一大早你就一個人回娘家，你爸媽肯定會誤會，以為我對你不好。萬一他們又知道你失憶了，還不定認為我怎么你了呢！”

我聲情并茂地耐心解釋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她的情緒緩和了許多。

“哪三章？”

“第一，我陪你一起去你家。”

她雙手交叉，胸前一起一伏，思索數秒之后，嘆了聲鼻息。說：“然后呢。”

看來她勉為其難地同意了第一條。

“第二，不能讓你爸媽知道你失憶的事。”

她又思索了幾秒：“再然后呢？”

“第三，頂多吃完午飯就回來。晚上和我到我爸媽家吃飯。”

她沉默了一下，垂下雙手。似乎對我解除敵意了，我心里莫名輕松了下來。

“好，給你半小時準備。”

“準備什么？”

“你就打算穿成這樣陪我回娘家嗎？”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還光著膀子，穿個大褲叉子。我趕緊跑進臥室穿衣服。媽的，昨晚一直在沖涼，連睡衣都忘了穿。

我倉皇地洗漱之后，說：“可以了，我們出發吧。”

她坐在客廳沙發上，心事重重。抬頭看我，眼神很復雜。白發魔女看負心人就是這種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