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劍說著的時候我不停拉扯他胳膊阻止他,可是他卻越說越來勁。
唐雪氣得嘴唇哆嗦著,差點就要口吐白沫了個家伙。喘著粗氣說:“甄劍,能說出這種下流的話,你還是人嗎?我不想和你說話怕臟了我的舌頭。陸小康,我跟你這么多年,你必須要對我的青春負責。”
我說:“唐雪你變了,變得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唐雪了。不管你為何會變成這樣,我要說的是我不會給你什么青春損失費的,我們之間的一切從你拿到六十萬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我們再沒有任何關系了。”說到這,我的心忽然一陣刺痛。
唐雪說:“陸小康,你要是個男人你就不該說這話,你知道青春對一個女人相當于什么嗎?你要是曾經愛過我的青春或者青春時的我,那就請你埋單吧!”
我痛心地說:“唐雪,你毀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唐雪冷冷地說:“形象?形象能當飯吃嗎?給你三天時間,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是男人的話,請你兌現。”
“我再說一遍,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我喘著粗氣,忽然覺得呼吸困難,心臟如有萬箭穿過,我捂住了胸口……
甄劍胳膊肘搗了我一下說:“聲音小點,咖啡廳的人都在看我們呢。”
我下意識地掃視了周圍。忽然一張熟悉的臉龐吸引了我。這人好生熟悉,最近在哪里見過。他端起咖啡喝著。見他喝咖啡的姿勢我忽然想起來了。
在我爸打我的第二天,下午我將六十二萬給唐雪之后,她慎重地將錢存入自己銀行卡之后二話沒說就走了。我心里一陣刺痛。漫無目的地開車,見到酒吧,便去喝酒。一直喝到深夜。其間有一個不速客坐到我邊上搭訕道:“兄弟,這么喝酒會沒命的。”
喝得醉醺醺的我胃里燒得慌,也正想說話,便說:“沒命倒灑脫了,難受的是比命更重要的東西沒了。”
那人問:“失戀了?”
我大笑了起來,連打幾個酒嗝,濃臭的酒味噴出老遠:“我的字典里從來沒有失戀兩個字。今天我和我談了五年的女朋友分手了。分手的時候什么話都沒說,以這種方式收場,我好不甘心!”
他說:“謝謝你跟我說這些,我也有些喝高了,想述述心里話。想聽嗎?”
我說:“你,你說。”
他喝了杯酒說:“我從小是個孤兒,十四歲的時候誤入歧途,被人帶進了一個偷竊團伙,被逼迫去偷東西,搶包,扯項鏈。十六歲前進勞/教所是家常便飯。被勞/教的時候真不是人能受的,大熱天的干活沒水喝,我們連自己的尿都喝過。十七歲加入了黑社會,整天就是打打殺殺,在刀口上過日子。混黑社會想出頭就要心狠手辣,這樣才會被老大重用,才會混出個名號。同樣,也會結下很多仇。十九歲的時候,我被另一黑幫堵住了,十幾個人砍我,就是要我死,然后拋尸到山上了。也是我命不該絕。遇到一個老板把我救了。”
我不相信地說:“山上有什么老板?”
他笑了說:“那個老板當時是放高利貸的,有個賭鬼欠債無力償還,他便帶人將賭鬼扒得一絲不掛裝進鐵籠子里放到山上凍幾夜,那時候可是寒冬臘月滴水成冰的天氣呀。凍不死算他命大。正巧,那個老板救了我,將我送到醫院,我這條命才算揀了回來。后來,我便跟了這位老板。這些年他發達了,我也跟著沾光,發達了。”
我說:“你有什么好煩的,你應該慶幸才是,你是幸運的。”
他又喝了口酒說:“可是,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我打了個酒嗝,好奇地問:“什么致命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