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瑾玉見我痛苦痛悲的樣子,似乎又觸動了惻癮之心,沒有對我步步緊逼置我于死地,而只是依然平靜地說:“你說我照顧了你兩天兩夜,那么你還記得你喝醉那天晚上是幾號嗎?”
我說:“我記得,是15號。因為梁思思約我16號到民政局,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顏瑾玉繼續說:“如果你昏睡了兩天兩夜,那么今天會是幾號?”
我想了想說:“18號,不對,18號晚上我醒了,你原諒了我,又過了一晚上,今天應該是19號。”
顏瑾玉說:“那你看看你的手機,今天是多少號?”
我趕緊掏出手機,映入我眼簾的數字既不是18也不是19,而是16號。原來我是昨天晚上喝的酒,昨天夜里的時候被人送到這里的,而梁思思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沒有睡醒,當我正和梁思思說話的時候,顏瑾玉才剛剛來到這里。
可是,她跟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很清楚,歷歷都在眼前,難道?我抱著頭坐到床上,使勁地回想著。記憶中,顏瑾玉和我的臉都很清楚,只是穿著打扮卻怎么也想不起來,記憶中房間的擺設也是想不起來,現在再看看房間,一切都是那么真實。難道?我知道了,我記得的一切都是昨晚上我做的一場夢,在夢中,顏瑾玉原諒了我,她說就算我不能生育她也愿意跟我,自從唐雪說我不能生而鄙夷我的那一刻起,我的潛意識里就多么希望就算我不能生,也會有個女人在乎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昨天夜里我就夢到了顏瑾玉又原諒了我,又重新接納了我。
因為這場夢太過于逼真和我主觀上太過于渴望的緣故,我竟然誤以為這是真的。所以我才會跟梁思思跟顏瑾玉斬釘截鐵地說出那些話。沒想到卻讓梁思思和顏瑾玉更加誤會我,認為我別有用心。
我坐在床上,兩手抱頭,將臉埋在兩腿中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抬起頭,對顏瑾玉說:“我想起來了,你并沒有原諒我,不過,我也沒有撒謊,因為昨晚我做了一場夢,在夢里你原諒了我,因為夢太真實了,所以,我錯誤地將夢當成了現實。”
顏瑾玉似乎不想聽我解釋,說:“不管你是做夢還是怎么回事,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今天要離婚,我不想再耽誤時間了。”
顏瑾玉的態度從來沒有如此堅決和如此冷漠過,我可以預測到,夢里的場景不會出現了,那個處處忍讓,逆來順受,為了愛踐踏了自己的自尊的顏瑾玉不會出現在這里了。
我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答應過梁思思在今天和你去離婚,你放心,我一定會做,我只是有一個請求,我想最后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會原諒我了嗎?我們真的就回不到從前了嗎?”
顏瑾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說:“陸小康,你把我當什么了?我就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是嗎?”
我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做一次最后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