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如果我們將不夜城項目賣掉呢？”

我爸搖了搖頭說：“這是市政府掛名監督的標志性建筑項目，不是你可以隨便買賣的，除非你破產了，市政府出面拍賣，拍賣時如果買家憑借關系暗箱操作還可以用低價買到手，所以想買的人也寧愿觀望等著我們破產。”

我說：“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面臨兩難境地，干也不行，不干也不行。”

我爸說：“如果我們不干，那么我們的錢就直接打了水漂，而且還欠了十幾個億的外債。再說，市政府監督的項目，不是你說不干就不干的。到時候會告的你破產地更快。”

我說：“爸，那你有什么辦法？”

爸爸看著我，不知道是為了安慰我還是安慰他自己而笑了笑，說：“我已無回天之力了。放棄吧，提前放棄，還能落得個全尸。”

爸爸的這句話讓我意外和震驚。在我的印象中，爸爸從來都是自信滿滿的，從來沒有被擊垮過，也從來沒有認輸過。可是這次為什么就認輸了呢。

我問：“爸，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顏國翔一手造成的？”

我爸嘆了口氣說：“是我們對不起顏家，對不起玉玉。為人父母，我完全可以理解顏國翔。”

我說：“感情和生意是兩碼事，我對不起玉玉，是不錯，但是，這是我和顏瑾玉之間的事，顏國翔怎么可以這么對你呢，這不是報復嗎？”

我爸說：“小康，你知道自己錯了，就說明你長大了。有些事，該承擔的總要承擔。自己釀的苦果要自己嘗。我已經老了，沒有爭心了。這樣收場，反而覺得心里很踏實，也不欠顏國翔和他們顏家的了。我打算好了，將徽煌集團沒有抵押出去的所有固定資產全而是部賣出，還清欠賬，申請破產，將不夜城項目拍賣掉。我讓王懷禮做了預算，還差七百多萬。我將我們名下的房子車子等賣掉，勉強可以湊夠。我們就只能剩下兩套房子，我和你媽現在住的和你的新房。能有住的地方，又還清所有貸款，我也慶幸了。但是，我只希望你退出商界，平平淡淡的過個小日子，娶妻生子，讓我和你媽晚年能含飴弄孫，我就知足了。”

我說：“不行，我要去找顏國翔，我要當面問問他。”說完，我一股氣往上沖，挺身而起。

我爸趕緊喊我：“不要去…小康…”

我爸話沒落音，我已經摔門而出。下樓取車，猛加油門，徑直開向顏國翔的公司。到了國翔集團我直接沖過門衛和前臺直接奔向顏國翔的辦公室。剛到辦公室門口，便迎面遇見了項華強。

項華強立即攔住我說：“陸小康，你來這兒干什么？我們這里不歡迎你！”

我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氣，見項華強對我的敵意，我根本不搭理他，用了一個冷眼作為回應。然后甩開他，沖向顏國翔的辦公室推門而入。

項華強立即跟了進來拉我。這時，顏國翔已經被驚動了。項華強覺得失職向顏國翔說：“對不起，顏總，我沒有攔住他。”

顏國翔似乎沒有聽到他說話，而是直盯著我，瞬間，眼睛充血，憤然而起：“陸小康！你還敢到我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