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雪哭了,小何山偉關心地問:“小雪,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去揍他。”
小唐雪哭著說:“何山偉,我在菜園里種的花被壞小鳥給吃了。”
小何山偉說:“這些鳥真壞,敢吃小雪的花,我一定修理它們。”
小唐雪說:“恩,何山偉,你讓壞小鳥別再吃我的花了。”
小何山偉說:“你放心,交給我了。”
第二天,小何山偉一早跑去找小唐雪:“小雪,你看這是什么?”
小唐雪一看他懷里抱著一個稻草人。高興地拍手道:“稻草人!稻草人!”
小何山偉拉著小唐雪的手說:“跟我來。”
兩人到小唐雪家的菜園里,小何山偉將稻草人插在花的旁邊。小唐雪開心地說:“這下那些壞小鳥就不敢來吃我的花了。”
她看著小何山偉腫得通紅的眼睛突然哭了:“何山偉,你的眼睛腫了,嗚嗚……。”
小何山偉邊給她擦淚邊說:“一夜沒睡,眼睛當然腫了,不過沒關系,睡一覺就好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
小唐雪被哄得不哭了,說:“那你現在就回去睡覺。”
“恩。走,咱們回家。”
小何山偉回到家倒頭就睡,也不知睡了多久,被人連搖帶叫的晃醒了,睜眼一看是小唐雪。
她焦急地說:“何山偉,下雨了,稻草人在外面肯定會被淋壞的,怎么辦呀?”
小何山偉向窗外一看,外面的天黑沉沉的,電閃雷鳴,下了好大的雨。他對小唐雪說:“沒關系,稻草人不怕淋雨的。”
小唐雪說:“不,那是你扎了一夜兩只眼睛都熬腫了才做好的稻草人,不能淋壞了,嗚嗚。”
小何山偉看她哭了,立馬說:“沒關系,淋壞了我再扎一個。”
小唐雪哭得更厲害了:“不要,我不要你的眼睛再腫了。”
小何山偉也急了,忽然高興地說:“我爸有件雨衣,我去給稻草人穿上雨衣,它就不怕淋雨了。”
小唐雪破啼為笑:“我和你一起去。”
小何山偉說:“外面的雨這么大,你不能出去。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小唐雪嘟著嘴說:“我要和你一起去。”
小何山偉嚴厲地說:“你要聽我的,不然我會生氣的。你在這等我,我一會就回來。乖。”
小唐雪無奈地說:“我聽你的。”
小何山偉冒著雨將雨衣披在了稻草人身上。因為淋雨,大病了一場。又因為雨衣被稻草人扎破了,被爸爸罵了好幾天。
小唐雪生病了。大夫說需要用蟾蜍背上的漿作藥引。所以需要逮蟾蜍。小唐雪的爸爸犯愁了,說:“要等到天下雨的時候,蟾蜍才會出來。”
小何山偉就滿心期待著下雨。天終于下起了大雨。小何山偉高興地跑到雨里逮蟾蜍。蟾蜍跳著,他也跳著追。雨里泥濘地滑,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又一次次地爬起來撲向蟾蜍。每按住一只,別提心里有多高興了。夏天,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等雨停了,小何山偉拎著十幾只蟾蜍送到小唐雪家。小唐雪看小何山偉渾身濕透了,全身都是泥,鼻子眼晴都分不清楚了,分明一個泥娃娃。她眼圈紅了說:“何山偉,你對我真好。”
小何山偉咧著嘴笑了:“只要能治好你的病,讓我干什么都值。”
他因為淋雨又病了一場。
何山偉十二歲的時候,父親病逝了,一年后,母親也積勞成疾丟下他走了。何山偉與爺爺奶奶相依為命。初二下學期便輟了學。
唐雪與我畢業之后雙雙在合肥工作。何山偉也到了合肥打工,為的是找唐雪。
……
……
……
天堂應該是四周充滿了光的地方,我就站在光里面。一群天使在光里飛舞。他們的微笑照向我的心里,我心里充滿了陽光與祥和。
周圍有人在說話,我四處尋找,只能看到天使在飛,到處都是光,沒有看到那個說話的人。
那聲音是那樣的熟悉,有一種魔力。讓我渴望找到她。
“小康,你醒一醒。我知道你一定會醒過來的。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個世上的。你為我挨刀就是為了不讓我受到傷害。可是你走了的話,就不怕我再受到傷害嗎。小康,你醒過來吧。你已經睡了五天五夜了。你知道嗎,我守著五天五夜,沒敢合眼,憔悴得都不漂亮了,如果你再遲一點醒過來的話,你肯定就不認得我了,你就不擔心會不認得我嗎。小康,你快點醒過來吧。小康,醫生說,你能不能醒來就靠你自己了,靠你的意志力和生命力。可是我卻不這么認為,我知道你一定一定會醒過來的,因為你在其他地方找不到我,你只有回到這里才能找得到我。我就在這里等你,哪兒也不去,一分一秒都不走。你醒來吧。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比你的生命還重要。你關心我勝過你自己,如果你不醒來的話,就沒人關心我了,你會讓我沒有人關心沒有人疼愛嗎?小康,你醒過來吧,你不是希望和我復婚嗎,你醒過來,我就和你復婚,我們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小康,你知道嗎?我握著你的手,五天了,心里好踏實。你知道嗎?你是除了我爸爸第一個牽我手的男人。我們結婚的時候,你第一次牽我,那時我的心砰砰直跳,臉上好熱,可是我就是好希望你能這樣一直牽我一輩子;我們闖鬼屋的時候,你第二次牽我,那時我緊緊地握著你的手,恨不得能和你的手長在一起,那樣你就永遠放不開我的手了。我們結婚那段日子,你就牽過我這兩次手,還沒有我牽你手的時間長呢。我一牽就牽了五天五夜了。而且不管你愿不愿意就牽著不放。就算你不愿意我也會一直牽下去不會放開的。陸小康,你醒來啊!陸小康!嗚嗚嗚嗚嗚,陸小康,你醒來啊,我找了二十六年才找到你,你怎么這么狠心,丟下我啊,陸小康,你怎么這么狠心,丟下我兩次啊,第一次丟下我我沒有死掉,這一次我也不許你死,我不許你死,陸小康,你醒過來啊!嗚嗚……嗚嗚……陸小康,醒過來啊!”
玉玉,是玉玉,是玉玉的聲音。玉玉,你在哪兒?我為什么找不到你?你在哪兒?玉玉,玉玉,我在天堂的光里極力地呼喊著。
“玉玉!玉玉!”
“小康,小康!醫生,小康醒了!醫生,快來啊,小康醒了……爸,媽,你們快醒醒,小康醒了,叔叔,阿姨,你們醒醒,小康醒了,小康醒了!快喊醫生,醫生……醫生……小康醒了……小康醒了……”
我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卻無力打開。我用盡渾身解數,眼皮還是毫無力量。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睜開了眼睛。我躺在床上,床邊站滿了人。
爸爸,媽媽,顏國翔,顏夫人,張偉,梁思思,項華強,趙亮,甄劍,唐雪抱著西西。
一個女孩坐在我的床邊,雙手握著我的左手,握得好緊好緊。
她穿著病號服,手有些涼,頭發蓬松,沒有刻意梳理,隨意地盤個發髻。兩只眼睛紅腫得像雞蛋一樣,眼里布滿血絲。臉上毫無血色,嘴唇慘白。
玉玉,是玉玉,是我的玉玉。她怎么變成了這樣?
“玉玉!”
“小康!”玉玉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緊緊地抱住了我。
……
……
……
我醒來又住了一個月醫院。一個月里,顏瑾玉一直陪著我,寸步不離。連上廁所她都要扶著,我說我爸花錢給我找了高級護理,你卻讓她閑著白拿錢。顏瑾玉就傻笑著繼續做她的“護理”工作。“別人扶你上廁所我可不放心。”
將近出院的時候,玉玉一天比一天開心。顏國翔夫婦和我的爸爸媽媽催著我和玉玉早點復婚。他們早已經準備好了隆重的婚禮慶典了。
我說:“玉玉,你爸媽真的同意我們復婚啦?”
“你說呢?”玉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可是我不能生孩子啊。”
玉玉白了我一眼:“你怎么老是糾纏這個問題啊?”
“因為這是我的心病啊。”
玉玉握著我的手說:“那我告訴你,你的心病可以祛除了,因為你是可以生的。”
“你怎么知道?”
“我當然知道,唐雪告訴我的。你和她在一起時不能生是因為有人給你下了藥。”
“什么?”我寒毛倒豎。
“是小何為了拆散你和唐雪,在你經常喝的咖啡里下了藥。”
“小何?”
“是呀。就是何山偉。他就是西西的父親。”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可以生了。”
“小何也交代了,他下的藥只是在藥效期間抑制gao丸生產精子。藥效一過自然就好了。你現在藥效都過了半年了。”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不信,你可以去查嘛。”
我笑:“干嗎要查呢?不如做個臨床試驗嘍?”
“陸小康你傻啊,這里是醫院。”
“管它是哪,只要是我們倆人就好了。”
“小康,別鬧。哎呀,別鬧。呵呵,輕一點,弄疼我了。哎呀,好癢。別鬧,好癢,呵呵。”
(此處省略一萬字。)
王軍一伙被抓了起來。王軍因為越獄,綁架,故意殺人未遂罪被判無期徒刑。
西西的爸爸是何山偉,這是我沒有想到的。何山偉參與投毒,造成徽煌集團食物中毒事件,被警方依法拘留。
何山偉投毒有前科。他在徽煌旗下咖啡館做伺者的時候,我經常帶著唐雪去喝咖啡。他就在我的咖啡里放了“佐料”,可以抑制gao丸生精的藥物。所以,我和唐雪一起幾年都沒有孩子。他真是個不擇手段的人啊,為了拆散我們,什么卑鄙的手段都敢用。
投毒事件的另一主要人物是楊廷海,被依法批捕。幕后主使王坤被依法拘留并控告判刑。
唐雪帶著西西,一直等著何山偉。等他改過自新之后,一起過一家三口的日子。
三年后。陸府別墅。
“爸爸,我要騎馬,我要騎馬。”兩周歲的陸子俊纏著我要騎馬。
陪他玩了半天的我早已累得精疲力盡了。只得討饒:“不玩了。爸爸累了。”
“我就要騎馬,爸爸扮大馬,我要騎馬。”陸子俊嘟起了小嘴。
我說:“爸爸累了。爸爸還要騎媽媽呢。爸爸累了怎么騎媽媽呢?”
陸子俊道:“我要騎媽媽,我也要騎媽媽。”
顏瑾玉走了進來:“陸小康,小孩子都被你教壞了。”
我笑:“他這么小,懂什么啊。哈哈哈哈。”
我轉頭對陸子俊說:“好兒子,爸爸帶你看爸爸騎媽媽,好不好啊?”
陸子俊拍著小手:“好啊,好啊,我要看爸爸騎媽媽了。我要看爸爸騎媽媽了。”
“陸小康,你太不正經了。”
我將陸子俊抱起來遞給顏瑾玉:“老婆,抱著咱們的兒子。”
“你干嗎?”玉玉從我手里接過了兒子抱在懷里。
我蹲下身,一手從后面托住顏瑾玉的小腿彎,一手摟著她的背,一使勁將她抱了起來。
“啊,陸小康,你干什么?”
我yin笑:“到臥室玩騎媽媽呀!”
顏瑾玉笑道:“陸小康別鬧,快放下我們,你抱不動我們母子倆的。”
我邊抱著她們邊向臥室走:“抱著你們倆都嫌太輕啦。子俊,爸爸是大力士對不對?”
“對,爸爸是大力士。”
“爸爸要騎媽媽給子俊看嘍。哈哈哈。”
“哦,看爸爸騎媽媽嘍,看爸爸騎媽媽嘍。”
“小康,別鬧。哈哈哈哈,哎呀,好癢。小康,啊哈哈哈……子俊,打爸爸,讓爸爸別鬧……啊哈哈哈哈……好癢,小康別鬧……啊,哈哈哈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