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宮霧再次醒來,睜開惺忪的雙眼,映入眼簾的竟是一片茫茫的青草蕩,隨風搖曳著陣陣沁人的馨香,草群漫舞,彎腰之際,依稀可見,牛肥馬壯,處處生機。南宮霧用拳頭捶了捶厚實的地表,不禁感嘆:哇,原來真的回到現(xiàn)實的世界了,難道剛才只是一場夢嗎?可是自己又為何躺在這個地方,這是什么地方,像是一處馬場。他們呢?大家伙都跑哪兒去了?想到這一點南宮霧的心里還是有點慌張,突然遠處傳來的嘈雜聲打擾了她的思緒,她迅速立起,拍拍灰土,循著嘈雜處走去,只見遠遠望去,兩人背對她而戰(zhàn),似乎在跟什么人爭執(zhí),這兩人似是一男一女,男的衣著藏青色大袍,戴一頂同色系帽子,女子則一身土灰色布衣打扮,高高地將發(fā)髻盤起。看著衣著打扮南宮霧心里開始拔涼拔涼的,難道自己真的穿越到了民國?不管怎樣,反正啥事都經(jīng)歷過來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先過去看看究竟,興許可以打聽點一點關(guān)于陌云樹他們的訊息。
“南宮……”南宮霧還未走過去看看馬場男女主人在與誰人發(fā)生爭執(zhí),只聽見一個聲音喊道她,是陌云樹他們!南宮霧一下驚喜地小跑過去,原來陌云樹也是剛才投過馬場男女主人頭與頭之間的間隙看到了南宮霧正向他們走來。果然陌云樹和喜喜哆他們一起,正在和馬場主人爭執(zhí)什么。
“南宮小姐,你總算來了,馬場主人在質(zhì)問我們的來路,可云樹哥哥聽不懂白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小皮蛋見到南宮霧也頗感欣喜,但對于現(xiàn)在局面也頗感無奈。
南宮霧心想:對哦,現(xiàn)在是民國時代,國語還沒有普及,在這里就只能講白話,可惜自己只能聽懂些卻不能流利的講出。糟糕,這倒著實是件為難的事,怎么辦,為今之計只有一策,那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你還記得那條‘鯨魚’說的彩虹豆嗎?”南宮霧有所計策后對著陌云樹說道。
“什么?”陌云樹不解地問。
“來,你先吃一顆!”南宮霧遞給陌云樹一顆赤色彩虹豆。
“你想…”陌云樹似乎還是不能理解南宮霧的用意。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南宮霧轉(zhuǎn)頭,沖著陌云樹“詭秘”地笑了笑。陌云樹心領(lǐng)神會,也回了南宮霧一個支持的微笑,立即把彩虹豆吞下。接著,南宮霧自己也吞下一顆橙色彩虹豆,大喊一聲:快跑!陌云樹抓起南宮霧的手腕拔腿就跑,小皮蛋他們也跟在后面,不過他們倒無關(guān)緊要,畢竟人不會跟動物計較,只聽見馬場主人們在后面好一頓“唧唧呱呱”咒罵,聲音隨著腳步漸行漸遠,南宮霧發(fā)現(xiàn)彩虹豆果然威力不可小覷,不一會兒功夫他們便跑得沒影了,歇罷,陌云樹方才意識到剛才一陣忙亂,自己竟一直抓著南宮霧的手腕,這會一下意識到了,慌忙放開。南宮霧并沒有留意這么多,她正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周邊并沒有什么人家可投宿,只是不遠處有一間破舊的寺廟。又是寺廟?哎,南宮霧現(xiàn)在一看到寺廟,心里有點觸的慌,真不知道又會在里面發(fā)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眼看轉(zhuǎn)眼就要天黑了,經(jīng)過商量,南宮霧他們決定暫時就在寺廟將就一晚。寺廟雖然破舊,但看上去不似久無人煙,走進去一看,果然有幾個大小乞丐正在用餐,仿佛是剛討來的食物。南宮霧想,要不是剛吃了個彩虹豆,可能這會兒他們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了,說到這里南宮霧不覺把儲存彩虹豆的玻璃罐子拿出來看了看,會心地笑了笑。不過,就是不知道小皮蛋他們餓不餓,于是南宮霧詢問道:“你們?nèi)齻€餓不餓呀!”
“南宮小姐,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倒是真的挺餓的。”小皮蛋這么說著,突然很懷念以前在南宮霧宿舍的日子。
“是啊,是啊,我們也是!”樂樂囧說道。
“南宮小姐,你們到這里等著,我們就在這廟里找找看,有沒可以吃的。”喜喜哆建議道。
“沒事,你們找你們自己吃的就可以,我們不餓。”南宮霧體貼的說道。說畢,喜喜哆他們便各自分頭找食物去了。
“喂…”陌云樹突然用手臂抖了下南宮霧的背脊。南宮霧下意識的看了看陌云樹,問道:“怎么了?”
陌云樹把嘴巴湊到南宮霧的耳邊,輕聲地說道:“你快把罐子收起來,那邊一個小乞丐一直盯著你的罐子看。”
南宮霧朝乞丐們望去,確實,有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小女孩一直盯著她的罐子,嘴巴不停地抿著,喉嚨一直蠕動,像是在吞口水。看來,這罐彩虹豆是把小女孩饞到了,哎,要是普通的糖果,全部送給她吃也無妨,可是這個…不僅僅是因為對自己很重要,最關(guān)鍵是這小女孩吃了可能有生命危險,畢竟彩虹豆的魔力也不是誰人都能駕馭的。正當南宮霧思量這件為難事的時候,那群乞丐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猛地沖將過來,彩虹豆罐子“啪…”的一下摔落在地,南宮霧的心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上,好在罐子可能是經(jīng)過特殊材質(zhì)做成,并沒有摔碎,反而完好無損,只是掉除了兩三顆彩虹豆,好險!陌云樹立即在一旁把搶劫的乞丐們一個個扒開,南宮霧乘機把彩虹豆撿起,拔腿就跑,陌云樹緊跟其后。跑到一半的時候,南宮霧他們突然覺得自己氣力漸失,又一不小心還扭到了腳踝,難道是彩虹豆的時效已過,還好,那群乞丐沒有窮兇極惡地追過來,也許他們覺得一罐子彩虹豆也沒那么了不起吧。乖乖,這可是寶貝,還好他們不識貨,南宮霧心想。
“你怎么樣了,還好吧?是不是彩虹豆魔力的時效過了,我的好像還有哦。”一旁的陌云樹關(guān)切地問道。
“還好,就是腳扭到了,我可能跑不了了。”由于疼痛,南宮霧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可是還是得裝作沒那么嚴重地說道。
“哎,怎么這么不小心,還說,你都疼成這樣了,臉都在抽筋,丑死了!”陌云樹責備地說道。
“哪有那么夸張,你說的也太過分了吧。對了,喜喜哆他們呢?”南宮霧突然一下意識到喜喜哆他們一伙好像還沒有跟過來。
“你都這樣了,還管到這么多,他們又不能吃,那群乞丐不會把他們怎么樣的。”陌云樹分析道。正當陌云樹準備幫南宮霧彎腰,欲一探南宮霧傷情的時候,喜喜哆和樂樂囧已從后面追了過來。喜喜哆驚訝地問道:“南宮小姐,你受傷了嗎?”
“沒事,一點小傷,不礙事。對了,小皮蛋沒和你們一起嗎?”南宮霧解釋道,但同時她看到小皮蛋沒跟來,也關(guān)心地問了一句。
“他呀,跟我們分頭找食物的時候走散了,我們看見你們跑了,就也跟到來了,還沒來得及找他呢。哎,這個小皮蛋,一談到吃就忘乎所已了。”樂樂囧抱怨道。
“小皮蛋就是這個性,那我們要不要等等他或者回去找找他。”南宮霧建議地說。
“回去?回去那群乞丐還不把我們吃了有鬼,你沒看見他們剛才的眼神。撲過來,真的像是要吃人似的,一群餓死鬼投胎。”陌云樹質(zhì)疑地說道。
“哦,你們放心,我沿途做好了記號,小皮蛋會尋著我作得記號找到我們的。我們還是先走吧,萬一那群乞丐真的找上來了。”為了讓南宮霧放心,喜喜哆進一步解釋道。
“喜喜哆,你真是個細心的姑娘。有你在身邊真好!”南宮霧稱贊地說道。雖然只是聽到有人稱贊喜喜哆,但樂樂囧其實心里美滋滋的,似乎比夸自己還要高興,他一下臉泛紅暈,溫柔地看了一眼女友。大伙兒繼續(xù)往前進,只是南宮霧實在疼痛難忍,走一步歇三步的,她實在感覺很抱歉,便對著大伙建議道:“要不,你們別管我了,你們先去前面找到個住宿的地方,我一邊拐過來,一邊等等小皮蛋。”說畢,喜喜哆他們齊聲反對,但只可惜他們力量微弱,實在幫不到什么,他們的眼睛齊刷刷地望著一旁的陌云樹。陌云樹見狀,二話沒說,走近南宮霧,俯身蹲下說道:“上來吧!你上次沒有棄我而去,我們又怎么忍心把你一個人丟在后面,算是還你個人情,快點上來吧,乘我還有些力氣。”南宮霧突然覺得似是有一股暖流涌上心頭,一下不知說什么好,她輕輕跳到陌云樹的背上,陌云樹站起之時,她方才意識到原來陌云樹挺高的,躺在他的背上,似乎離云端更近,仿佛一下可以摸到天邊的云彩,奇怪的感覺,似乎前所未有,但卻非常美妙。想到這里,南宮霧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出來。
“唉喲,唉喲,你別笑,笑了就更重了。”陌云樹的話語突然一下打斷了南宮霧的思緒,她嘟囔著說道:“你胡說,哪有這樣的道理。”
“你呀,真是躺著說話不腰疼。”陌云樹說道。
“我才不腰疼,我腳疼呢!”南宮霧反駁道。
“喲…喲…還不服氣呢!你相不相信,你最近絕對胖了兩位數(shù)!哎,你說你呀,嘖嘖,人這么矮,到時候再胖得跟個皮球似的,你站在我身邊呢,咱兩就成一個10字了,我要是站著你坐在我身邊,咱兩就成了6字了,要是啊,像現(xiàn)在這樣,我背著你,咱兩不就成9字了嗎?”陌云樹繼續(xù)埋汰南宮霧。
“哈哈,什么無厘頭邏輯啊,哪還有下次啊?”南宮霧被逗得哈哈大笑,忍著笑說道。不過笑過之后,貌似覺得剛才的這句話,讓彼此多少有些尷尬,兩人竟頓然無語了。
“哎呀,你這丫頭,怎么這么不聽話啊,該打!”也許是為了打破僵局,陌云樹輕拍了下南宮霧。
“真是的,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干嘛還動手動腳的!”南宮霧貌似有些憤慨,嘴巴嘟囔起來足以掛個小酒瓶。
“錯!首先,我只動手了,還沒用上腳;其次,我壓根就沒把你當成女的。哈哈……”陌云樹呵呵笑道。
“你…哼,看在我腳傷的情況下,我不跟你計較!”南宮霧心想:陌云樹這人也太能侃了,跟他說下去自己肯定得不了便宜。不過似乎從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忙于奔波,好久沒有這么打趣開懷一笑了,想到剛才的對話,南宮霧又忍不住自個兒傻笑起來。放眼遠方,夕陽無限,南宮霧抑制不住唱起平素最喜歡的歌兒來抒發(fā)出此時此刻美妙的情懷:我騎著馬兒唱起歌兒來到了伊犁,看見了美麗的阿瓦爾古麗,天涯海角有誰能比得上你,哎呀,美麗的阿瓦爾古麗……哎呀,美麗的阿瓦爾古麗……
歌聲清脆嘹亮,似乎可以瞬間沖上云霄,然后混著夕陽西下的落幕余暉零星點點地揮灑在每一件生靈上,愈加彰顯出生命的絢爛。一旁跟著的喜喜哆被南宮霧和陌云樹嬉戲逗笑的情景所感染,不禁一下也跳到樂樂囧的背上,樂樂囧感覺幸福滿滿,似乎快要暈倒。
大概沒走多久,大家發(fā)現(xiàn)原來那群乞丐當真沒有追上來,大伙兒一直決定不再走下去了,尤其是南宮霧,她覺得小皮蛋都還沒有跟來,還是應該停下來等等先。忽然一陣狂風刮過,迷住了大家的雙眼,睜眼望去大家隱約看到不遠處有一方廢棄的民宅。“你們看,那個地方應該沒人住。我們?nèi)タ纯矗 蹦蠈m霧提議道。
“你怎么就知道沒人住?”陌云樹好奇地問道。
“你想啊,這么暗黑的天了,周邊的民房都亮著燈光,只有那間屋子還是暗的,而且外面雜草叢生,一看就是廢棄已久的。”南宮霧分析道。
“也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嘿嘿,那我們?nèi)タ纯窗桑f不定還能在里面弄點吃的呢。”陌云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說話間臉上若隱若現(xiàn)的酒窩淺淺顯露,分外突顯,似是一顆顆采集了自然凝萃的水珠兒滴落而成,南宮霧不覺為之動容,她不得不再一次感嘆道:好純善的一張臉孔,好熟悉的一個笑容。南宮霧就這么沉思著,突然聽到一個過路者用不屑地語調(diào)說道:“真是一群不要命的家伙!”大家聽到這句話都頗為驚愕,但又不知為何?這邊又走來一位大嬸,南宮霧趕緊叫住大嬸,想一探究竟,由于一路走來,她跟喜喜哆他們學了不少白話,基本溝通還是不成問題的,于是她主動上前問道,想不到大嬸一聽到他們說荒宅就大驚失色地叫道:“你們別問那么多,快走吧,小心惹鬼上身!”說著那位大嬸匆匆忙忙地就離開了。“又是鬼,這世上哪有這么多鬼呀。”南宮霧郁悶地說道,此時此刻,她不禁想到一句網(wǎng)絡(luò)流行語:“沒文化,真可怕!”
“古代女人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疑心生暗鬼!唉,在這個動蕩的年代,稍有點風吹草動的,人們就習慣和鬼神扯上關(guān)系!其實最大的鬼還是‘人’啊!”陌云樹也不覺感嘆道。
“好了,不說這么多了,進去看看先!”南宮霧說道。于是大家一起走向廢宅,果然這間民宅似是久未有人打理,不僅是庭院門口雜草叢生,通往庭院內(nèi)部房間的青石板上竟然長滿了青苔,南宮霧原本腿腳不便,這一下打滑又差點摔了一跤,幸好一旁的陌云樹一手扶到了她。推開房門一股濃厚的灰塵和霉氣撲面而來。“看吧,我沒說錯吧!”南宮霧有點得瑟地說道。
“是啊,是啊,你快成我們當中的南宮半仙了,不過就是越來越像卓驚了。哎呀,說到這小子,還真不夠哥們,現(xiàn)在指不定在哪逍遙快活呢,丟下咱在這雞不拉屎鳥不掏糞的地方…”陌云樹不覺感慨道。
“哎,你快別提那條死‘鯨魚’了,我南宮霧發(fā)誓,如果有朝一日我能重回現(xiàn)實,我一定讓那家伙見識下…我南宮霧也不是吃素的!”提到卓驚,南宮霧不覺心氣快要提到胸口,恨得牙齒直癢癢,兩手拳頭緊握,骨骼不時“咯咯…”作響。陌云樹瞥了瞥南宮霧,聳聳肩,搖搖頭,無謂地大步走向了廳堂。經(jīng)過大家一番簡單收拾后,房間總算是可以住下人了,再點亮燭光,原本凄涼、靜寂的廢宅瞬間充溢著溫暖的氣息。南宮霧他們找遍了整個宅院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可以現(xiàn)吃的東西,只找到幾件破舊的衣衫,南宮霧提議:以后應該盡量穿些民國的衣衫,以免走出去被人當怪物似地盯著。不過倒是有些奇怪,廚房里明明沒放什么吃的,但是比起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干凈許多。
喜喜哆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雜草叢里種了些地瓜和花生,也許很久了,到了盛夏可以收獲的季節(jié)既然沒什么人問津,大伙齊心把地瓜和花生挖起,烤熟,南宮霧和陌云樹算是美美地享用了一頓“晚餐”。至于喜喜哆和樂樂囧說是到周邊的草叢里找些食物,其實南宮霧猜想他們是要去到過屬于自己的二人世界去了。雖然沒有噴香的烤肉,鮮美的煲湯,但這樣的環(huán)境下能有這么一頓天然食物實屬不易,南宮霧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知足了。
“晚餐”過后,南宮霧又忍不住要寶貝似地拿出那瓶彩虹豆出來看看,彩虹豆的顏色五花八門卻鮮艷欲滴,猶如各色鮮花,含苞待放,月光之下,彩虹豆竟發(fā)出絢麗的熒光,草叢中的螢火蟲兒帶著綠草的清香以及野花兒的爛漫翩翩飛來,似乎欲與之一決高下,螢火蟲兒成群結(jié)隊地手拉手圍舞在彩虹豆罐子周邊,久久不忍離去,熒光忽明忽暗,猶如天上鉆石般璀璨的繁星墜落人間,天使般模樣,肆意地炫耀著奪目的光彩。彩虹豆兒,伴著歌聲,竟也快活地瓶內(nèi)跳躍起來,似是一下難以分辨,哪是豆兒,哪是蟲兒……“快看啊,多美!”南宮霧舉著罐子,眼睛里亦閃動著月之光芒,歡呼雀躍地跳動著,斜月簾櫳,清涼蝕骨,草叢中飛來的螢火蟲兒依然不依不舍的縈繞身旁,似是給南宮霧披上了一件薄薄的月色圣衣,也仿佛讓她幻作月光女神般舞動著象征月之柔情與浪漫的光束,并瞬時折射進陌云樹的心靈殿堂。“此景之應天上有!”陌云樹不覺由衷地感嘆道。“哎呀…”南宮霧突然地一聲尖叫,讓所有的氣氛戛然而止,也讓陌云樹從云端般的想象中喚回到現(xiàn)實的故事中,螢火蟲兒紛紛離去,彩虹豆依然平靜地躺在罐子里面。
“怎么了?”陌云樹一邊問道一邊朝南宮霧跑去。
“我剛才數(shù)了下,彩虹豆好像少了一顆。怎么…怎么回事?”南宮霧從剛才的歡呼雀躍變得六神無主。
“哦…我想起來了,會不會剛才在廟里面混亂中掉落了。”陌云樹解釋道。
“那…怎么辦,要回去找嗎?”南宮霧說道。正當兩人焦急萬分之際,門外傳來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南宮…南宮小姐在嗎?”是小皮蛋!南宮霧快步的跑到門口,只見小皮蛋疲憊萬分的樣子,雙手捧著一顆青色彩虹豆,說道:“我循著喜喜哆留下的記號,總算找到你們了,你看,剛才你們掉落的彩虹豆。南宮小姐,給!”說畢,只見南宮霧興奮地一把抱住小皮蛋,惡狠狠地親了一口,只留下一旁臉泛紅暈的小皮蛋,羞澀地捂臉跑開了。
“哈哈,這小皮蛋,我本來還想夸他幾句呢,這么不好意思!你看,我的幾個好朋友,都頂棒的吧!”南宮霧洋洋得意地沖著陌云樹說道。這種情形之下,陌云樹自覺無言以對,做了個“抱拳”的動作,之后自個兒跑去房間休息了。
夜深了,萬籟靜寂,靜得連白日里特別嘈雜的蟲鳴鳥叫都聽起來特別的清脆悅耳,仿佛就在耳畔。“啪啪…”,子夜十分,院落里突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落地聲,也許此時此刻大伙兒正在酣睡,并沒有人出來一探究竟。只見兩名身著黑色夜衣,臉蒙青巾的男子竄入屋內(nèi),先是一人上前打探,輕輕地敲開房門,然后捏著步子走了進去,二人走到床沿,正欲行刺之際,只見睡著的人突然從床上跳起來,跳起者身上突然閃現(xiàn)出一線光束,嚇得兩個夜襲者用手擋住臉龐,連步往后退,其中一名夜襲者放開手臂,朝跳起者望去,原來只看得見光束,看不見那人的臉,難道…這名夜襲者被嚇得抱頭大叫:“是我們殺了你們,霸占了你們的屋子,可我們也是受到伏夜神魔的指使,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別找到我們!”
“伏夜神魔指使你們來做什么?”跳起者發(fā)出機械般的恐怖的聲音。
“他…他讓我們找一處宅子作為秘密活動基地,并且為他日常提供飲食。這里我們平時來也就做點吃的,暫時沒做什么!”膽小的夜襲者回答道。
“那你們下一步計劃是什么?”跳起者繼續(xù)問道。
“我們…我們…”膽小的夜襲者本來想繼續(xù)回道,沒料一旁的搭檔突然從后面拍了下他,罵道:“你這蠢貨,我們上當了。”這罵人的夜襲者一邊說著,一邊揮刀向跳起者砍來,只見跳起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如破竹的態(tài)勢從罵人的夜襲者身邊一次次溜過,夜襲者們終于筋疲力盡,一下大感事態(tài)不妙,兩人自覺并不是這跳起者的對手,于是丟下一個煙霧彈消失在濃濃的煙霧里了。
“咳咳咳……”只見跳起著迅速捂住鼻子,濃煙嗆過喉嚨,似乎讓他有些窒息,沒過多久,煙霧散去,屋內(nèi)的燈光也亮起了。這跳起著不是別人,正是裝神弄鬼的陌云樹。原來,南宮霧早就預料到這屋內(nèi)別有玄機,果然,這暗鬼不是真鬼,而是活生生的人。哈,原來在學校里面學到的這個傳統(tǒng)的黑夜穿風衣、射手電筒嚇人的方法果然起到效果。
“哈哈…這些暗鬼原本想謀害別人,結(jié)果自己反倒嚇得夠嗆,所以說啊,人啊,一旦作了什么虧心事早晚都會有報應的。”南宮霧說道。
“是,是,是!南宮半仙!”陌云樹逗笑道。
“對了,他們剛才所說的‘伏夜神魔’是不是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怪不得,我就發(fā)現(xiàn)這地方有些古怪,其他地方到處灰塵滿滿,只有廚房貌似經(jīng)常使用過,還有院子里的那些瓜果,也像是有人特意種的。事情應該是這樣的:那個伏夜神魔被封印起來了,所以他唆使自己的手下為他預備秘密基地,好待封印解除后再行詭計。我猜的對不對?”南宮霧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陌云樹。
“對啊,你是半仙,你猜的當然對了,十有八九!”對于此類問題,陌云樹一向頗感無奈卻依然要敷衍地這么說,因為他要是說“不對”,南宮霧肯定要纏著他問:為什么呢,為什么呢,究竟是為什么呢!
“哎,可惜,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一下讓他們給跑了。這群狡猾的家伙!”南宮霧郁悶地說道。
“不是他們狡猾,是人家不笨!”陌云樹自個兒嘀咕著,其實他心想:就剛才那點裝神弄鬼的小把戲,有點江湖經(jīng)驗的都看得出,更何況這些老手了,要不是運氣好,剛巧碰到個心虛的膽小鬼,人家才不這么容易被你糊弄呢,還真以為自己是半仙啊。
“也許,這間屋子里有些關(guān)于伏夜神魔的線索呢!”南宮霧喃喃自語,在一旁不停地設(shè)想。
“哎……”,陌云樹打了個哈欠,用手捂了捂嘴,慵懶地說道:“也許吧,早點休息,明天再找吧!”說著,一個人跑到房間休息去了,只留下南宮霧一人還在原地設(shè)想。
翌日,日過桿頭,陌云樹一覺睡到自然醒了,當他睜開惺忪的雙眼,卻依稀看到一張臉笑嘻嘻地望著他,“啊…”陌云樹一下被嚇到鉆進了被窩。當他再次掀開被窩,看到的卻是南宮霧,南宮霧笑著跟他打招呼:“GoodMorning!你醒啦”?
“唉,不醒都被你嚇醒了,你什么時候進來的?”陌云樹無奈地說道。
“我很早就進來啦,只是看你一直睡著,又不好意思打擾你,所以只好等你醒來!”南宮霧解釋道。
“你一大清早找我有啥事嗎?”陌云樹問道。
“一大清早?拜托,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晌午啦!我呢,是要跟你說說我昨天晚上的收獲,昨天晚上我找啊找啊找,終于讓我找到了…你猜什么?”南宮霧賣關(guān)子似得問道。
“說吧,是什么?”陌云樹直截了當?shù)貑枺?/p>
“哎呀,猜都不猜一下啊,一點懸念都沒有。告訴你,是一張油畫!美人圖呢!”南宮霧欣喜地說道,像是有了重大發(fā)現(xiàn)。
“我猜呀,這畫里面的美人一定是極晝圣女,我還猜這伏夜神魔一定暗戀極晝圣女,因愛成恨,所以起了沖突……”南宮霧又一次沉浸在自己的設(shè)想中。
“好了,好了,南宮小姐,咱先別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了,我餓了,有點什么吃的嗎?”陌云樹問道。
“吃的?只有一只烤地瓜,我給你帶來了,你吃不?”說著,南宮霧像是學劉謙變魔術(shù)般地從身后拿出一只烤地瓜。
“又是烤地瓜!”陌云樹皺著眉頭,有點反胃地說道。
“不吃算了,不吃留著我晚上當晚餐。”南宮霧裝作無所謂地說道。
“什么?晚餐也是烤地瓜?神啊,救救我吧,二十幾歲啦,還得吃烤地瓜。”陌云樹一邊抱怨著,一邊還哼唱起順口溜。
連續(xù)兩日吃烤地瓜,大家都吃得氣力全無。喜喜哆他們還好,還可以飛去或者溜去哪家的小院里找點殘羹勉強墊墊肚子,南宮霧他們畢竟是人類,人久不吃主糧就會失去氣力,喜喜哆建議道:不如由他們平日去別家偷些糧食儲存起來。南宮霧卻竭力反對,她覺得雖然喜喜多他們現(xiàn)在個頭變大了,力氣應該也更大,更容易偷到多些東西,但這個優(yōu)點也正是不足的一點,個頭大更容易引人注意,況且這邊人都沒見過這么大個頭的飛蟻和蟑螂,這么貿(mào)然實在太冒險了,再說偷竊并非長久之計。陌云樹也認同了南宮霧的看法,但他一時也提不出更好的意見。傍晚時分,陌云樹一人坐在附近的江邊,一個人看著脖子上貼有魚嫣相片的心型項鏈發(fā)呆,完全沒有注意到南宮霧已經(jīng)坐在了他身旁。
“你很想你女朋友啊,一定很想快點回去吧?”南宮霧關(guān)心地問道。
陌云樹這才發(fā)現(xiàn)南宮霧早已坐在身邊,他有些無奈又略微傷感地說道:“有什么辦法,現(xiàn)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說畢,望著滔滔的江水,陌云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不要這么沮喪嘛,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南宮霧拍了拍陌云樹的肩膀,安慰地說道。
“要不這樣吧,我講件事你聽,還挺搞笑的!”南宮霧試圖講點輕松的話題緩解這樣凝重的氣氛,陌云樹望了望南宮霧一眼,示意她繼續(xù)講下去。
“就在我們來到這里的前幾天,我舅舅還打了個電話給我,他又追問我找好對象沒有?”南宮霧說道。
“那你怎么說?”陌云樹問道。
“我說還沒遇到合適的,于是我舅舅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說道:‘哦,你們公司是不允許男女間戀愛的吧’!于是我就順便忽悠他一下,我說:‘是啊,我們公司員工之間談戀愛還要打戀愛報告呢’!”說道這南宮霧不覺笑了起來。
“啊,戀愛報告?你這樣也能把你舅舅給忽悠了啊。那他要問你戀愛報告怎么打,你怎么說。”陌云樹亦忍俊不禁。
“我會這樣寫的:尊敬的領(lǐng)導,冒號,茲南宮霧和陌云樹……”說道這南宮霧還特意停頓了下,頗為靦腆地沖著陌云樹說道:“不好意思,借用下你的名字哈。”她見陌云樹沒有異議,便接著說道:“尊敬的領(lǐng)導,冒號,茲南宮霧和陌云樹經(jīng)過慎重考慮,做出重大決定,申請發(fā)展戀愛關(guān)系,請組織批準。如此申請有幸被批準,我們將化愛情為動力,為公司做出更大貢獻,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如組織還需考驗,我們亦將化悲痛為力量,堅定地站好各自的崗位!總之,不管領(lǐng)導批不批準我們所堅持的原則都是一樣,就是公司利益至上,所以,領(lǐng)導您還是批準了吧!”南宮霧像是說相聲般的,手舞足蹈,激情昂揚。
“哈哈,你這丫頭,比我還能忽悠。謝謝啦,我好受多了,其實我沒啥事的,你呢?”陌云樹并不想提及太多自己的事,所以反問道。
“我挺好啊,正在努力想辦法怎么解決目前的燃眉之急!”南宮霧回歸正經(jīng)地回答道。
“呵,你總是這么樂觀,什么事情都愿意往好處想。那…那你想怎么做呢?”陌云樹看著樂觀豁達的南宮霧自覺有些慚愧。
“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往好的方面去做,說不定就會有好的結(jié)果呢。我啊,我打算去找份工作,去茶樓打打雜什么的,都好,只要能掙口飯吃。”南宮霧貌似已經(jīng)有所計劃。
“打雜?”陌云樹頗為詫異地問。
“是啊,看不起啊,人家李嘉誠第一份工作還是茶樓伙計呢,現(xiàn)在人家都成了首富了,說不定這份工作也將成為我南宮霧成功的第一桶金呢。”南宮霧非常看得開,他覺得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說自己也不是什么男子漢大丈夫,怕什么。
“那我陪你一起去了!”陌云樹被南宮霧積極樂觀的心態(tài)所感染,決定跟她一起并肩作戰(zhàn)。
“再說吧,你說不定能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我也是先做到糊口飯吃吧。再看吧!呵呵…”南宮霧覺得其實他一個人能扛起的擔子就沒必要兩個人扛,暫時來說她覺得自己一個人出去工作,能糊口就足夠了,反正也沒真的指望在這里發(fā)大財。至于,陌云樹他們,她自覺確實有愧于他們,想那卓驚當初確實是被她招惹的,現(xiàn)在這些…應該更多的由自己一個人承擔。
“對了,你也唱個歌來我聽聽嘛?蘇打綠的,聽起來綿柔蝕骨,還不錯,就唱那個《小情歌》吧!”南宮霧提議道。
“哦?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唱蘇打綠的歌?”陌云樹有些驚訝,南宮霧竟然一下猜中了自己的喜好。
“當然咯,你元旦晚會在臺上唱過的,你不記得了嗎?你的聲線和蘇打綠很相近,簡直可以以假亂真了。”南宮霧說道。
“呵呵,你是第二個這么說的人!”陌云樹感慨道。
“第一個是…你女朋友吧!哈,怎么沒考慮過參加比賽了?”南宮霧問道。
“之前有專業(yè)老師推薦我去參加比賽,當時她還擔心我參加比賽紅了就不要她了,后來反而是她自己紅起來了。”回憶往昔,陌云樹頗為感慨,也許他和魚嫣的交集就這么因此偏差得越來越遠了。
“哈哈,女孩子都有點…沒關(guān)系啊,這證明人家在乎你!”南宮霧本意是想鼓勵陌云樹的,但想想這樣貌似有些不太合適,于是只好轉(zhuǎn)而安慰他一句。
“也許吧!對了,你剛才說想聽哪首歌來著。”陌云樹暫時并不想提及這些,于是迅速轉(zhuǎn)移話題說道。
“真是貴人多忘事,《小情歌》啦,蘇打綠的成名曲!”南宮霧嘟著嘴說道。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唱著我們的曲折,也許我很快樂,當有你的溫熱,腳邊的空氣變了……”,黃昏悠悠,南宮霧閉目聆聽,享受微風吹過時片刻的靜謐,好一個被風吹過的夏天!就這樣,混混沌沌,貌似啥也沒做,一天就這么過去了,南宮霧心里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到一份工作,以掃除大家的后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