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當我們坐在一起討論這件事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無巧真的不能成書,正是那么多的巧合,寫成了我這部悲劇。
韓香一個勁兒的在旁邊驚嘆:“太離譜,太狗血,太荒謬了,這是在演悲情劇嗎?”
“嘉嘉,這件事肯定是溫柔做的,說不定你和羅琛之間本來就是個誤會,你應該跟他談談、、、、、、、”潘潔從容的給我分析整件事。
“是啊,我記得羅琛爸爸的公司出事也是在兩年前,掀起的風波挺大的,還差點弄得自己坐牢。”尹小歐說。
“放不下,就不要逞強,有些東西等你真正失去的時候,你再后悔就晚了。”韓香突然目光閃動,傷春悲秋的跟我說,我知道她肯定又想起宋偉了。
“他有苦衷干嘛不告訴我?什么樣的苦衷能讓他不告而別?你以為失戀是件很好玩,很輕松的事嗎?我花了那么久的時間才從感情的泥沼中爬出來,我可不想重蹈覆轍。”我迷茫的看著落地窗外被路燈燈光暈染的昏黃的草坪,豪邁的說,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想想以前的自己,那份勇氣,那份執著和倔強,都值得現在的我每天對著她燒香、跪拜、磕頭。我一直以一種逃避的姿態把所有的放不下偽裝的更堅強更華麗。我清楚地知道,不論我們誰對誰錯,羅琛就像就像一顆種子,在我心里生了根,發了芽,長得郁郁蔥蔥,如果連根拔起,我一定會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時間就像流水,轉眼間,圣誕節和元旦就一前一后的到了,學校里又開始到處張燈結彩的張貼海報、宣傳紙,緊張的準備著晚會節目。潘潔說她要在今年的晚會上大展身手,這讓我、韓香還有尹小歐感到震驚和驚恐,讓我們震驚的是一向在學生會里謹慎嚴肅的學生會主席---潘潔,是從來都不參加這樣的節目的,因為她一本正經的問過我們:“你見過有威嚴的領導上臺表演過嗎?”(雖然我們不明白她到底算個哪門子領導,但她的問題也把我們問住了)而今年她卻答應上臺了,而且還是代替了一個女生的位子。
讓我們驚恐的是她到底要上去表演什么?雖然我們也知道她在唱歌著方面有兩把刷子,但我們實在不敢確定此次一舉是否可行。
就比如說在潘潔七歲的時候,她代表班級在學校的禮堂里又唱又跳的表演了一個《春天在哪里》后的一個星期,潘潔的抽屜里每天都被情書塞得滿滿當當的,甚至還有人在放學的路上攔著潘潔說:“小潔,我就喜歡跟你玩,你跟我去玩一會唄?”潘潔就當場把手里去了皮的烤地瓜甩在了那個男生雪白的校服上。
當我們三個極力的勸阻她的時候,她說:“我實在不想看到被我頂下去的那個女孩子,站在臺上被臺下扔個磚頭或者臭雞蛋什么的,那樣太悲慘了。“
我凝重的問她:“你確定你就不會被磚頭或者臭雞蛋砸嗎?”
尹小歐深沉的囑咐她:“自作孽不可活,你保重,親愛的。”
韓香卻用一種既擔心又陰險的語氣,說:“潘潔,你要是讓我借此機會抓住你的把柄,你就不能怪我了呦,啊哈哈、、、、”
當我、尹小歐、韓香、何家皓、還有和喬坐在臺下,看著臺上穿著一身潔凈素雅的白色抹胸禮服的潘潔,把一首王菲的《紅豆》唱的極其深情夠味的時候,我們都覺得這個女人太厲害了。
她就像那個拿著金箍棒降妖除魔的孫猴子一樣,變什么像什么,比如說在學校她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在學生會,她可以化身為小領導,慈善家;在家她可以變成乖乖女;在我們幾個這里,她不僅是我們的貼心小棉襖,還可以在我們幾個遇到事情不知所措的時候,讓自己電力十足,成為一位睿智的管理者,還有就是她可以搖身一變,就能轉化成一臺“嗒嗒嗒”不停吐子彈的95-1式突擊步槍或者是一臺生化武器、、、、
你看現在又化身為美麗的白天鵝了,臺下坐的是不是一群流著哈喇子的癩蛤蟆和丑小鴨我不知道,但她美得確實就像一只白天鵝。結束的時候,她優美的屈膝提裙,給大家鞠了一躬說了一句:“謝謝。”臺下頓時掌聲雷動。
結果是我們毅然的,果斷的被再一次震驚了。
一月份的時候,我們的期末考試也結束了,何家皓打電話給我,讓我去吃飯。
出租車在一家餐廳門口停穩后,我下了車就迎頭撞上一個從餐廳里出來的人,我吃驚了至少有半分鐘的時間,他開口叫我:“嘿、、、、何嘉奕。”
這個人居然是顧濤,他依然像以前一樣趾高氣揚,不可一世,但他比我印象中的顧濤更瘦了些,只是他西裝革履的樣子讓我有點不習慣。在我們幾個的生活里,顧濤的出現就像一場噩夢,即使他長了一幅可以讓那些整天活在夢里的花癡們神魂顛倒的臭皮囊,有一個可以讓萬人在他面前匍匐的家世,但我們認為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或者人渣。
當我們回憶起他和尹小歐的那段糾葛的時候,我們深深的覺得愛是一種比什么都可怕的東西。
顧濤遇到尹小歐,是在他們高一即將結束的時候,當時的尹小歐正在辦公室里接受老師表揚,而顧濤卻因為打架被老師當做反面教材接受處分,他不服氣的別過頭正好看見站在他右后方的尹小歐,她的臉好像一朵綻開的白玉蘭,滿滿的笑意寫在臉上,一雙被長長的睫毛裝飾起來的美麗的眼睛就像兩顆水晶葡萄,那么干凈那么清澈,讓顧濤覺得這個女孩不一樣。尹小歐抬起頭看見顧濤一雙幽深的眸子,她莞爾一笑,拿著資料走出了辦公室。從那之后,顧濤就一發不可收拾的對尹小歐展開了“轟轟烈烈”的追求攻勢,但尹小歐對他不冷不淡及不耐煩的態度讓顧濤自身的優越感和強大的自尊心一度碰壁,也激起了他最狂傲的占有欲。
之后,她用盡一切最卑劣的手段為他追求尹小歐做了墊腳石,包括他用暴力手段驅逐了尹小歐身邊所有想要靠近她的男生,包括他用派人跟蹤的方式來了解尹小歐的一切,包括他在驚搞得天動地后而尹小歐卻無動于衷的情況下甩過她兩個耳光,甚至還包括他在尹小歐的飲料里下了藥,試圖對尹小歐不軌,幸好我們當時即使趕到阻止了悲劇的發生,在潘潔掄圓了胳膊甩了他左臉一耳光,再想甩他右臉的時候,他靈巧的一躲伸出手緊緊地抓著潘潔的手腕,然后輕蔑的看著她說:“潘潔,我會讓你還回來的。”最后他還是無所謂的離開了。
顧濤的事,讓我們幾個頭疼到崩潰,我和潘潔想如果殺人不犯法,我們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這樣的噩夢一直持續到尹小歐和潘潔高三畢業,她們不動聲色的選擇了本地的A大,而顧濤卻奇怪的消失了,后來聽說他父親去世了,他的母親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公司最大的股東,顧濤被送去一個貴族學校念了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