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建設約著徐慧和方自明來到季小白的墓前。

“小白，徐慧和自明，來看你了。”王建設對著墓碑上扎著兩個辮子相片說。

“小白，你終于安息了，你一生沒有服過誰，你的孩子都很好，你就放心吧。在那邊不要和人在爭了，好好地安息吧。”方自明對著季小白的墓碑嘟囔道。

“小白，我和建設都來看你了，不知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其實很希望你過得好，可是你就是我聽我勸，你曾經和建設超過多少次架，他都是為你好呀。”徐慧邊說邊擦拭眼睛的淚水。

徐慧和方自明給季小白燒了一些紙錢。

在回去的路上王建設就問起了馬春來現在過得怎么樣？徐慧把馬春來的事情告訴了建設。他們回想起馬春來曾經是一個調皮的孩子，怎么也想不到馬春來會有這么堅定的信念，不棄不離堅守那份愛情責任。

戀人，總是以鴛鴦來形容，可以成雙結對。但是對于一個精神失常的愛人，他沒有選擇返城，而是用愛演繹一段愛情故事，更多地感受平淡瑣屑之中所潛蘊的撕心裂肺、轟轟烈烈，讓我們為之喝彩生命的高貴，愛的偉大，其實愛并不難，難得是不懂得愛

年僅十七歲的馬春來從初中畢業以后就來到農場。剛來時，馬春來什么活也不會干，由于年齡小，被安排食堂打雜放幾頭羊。那一刻，他感覺天地間是那般遼闊，汩汩流淌的水給這廣袤的原野增加了靜謐和滋養。馬春來真想抒發呀，抒發心中那一刻融入大自然的喜悅感受，但他抒發不出來，于是他扯開嗓子大聲地唱，在河壩干活的牛玉鳳問：“你在唱啥？都不在調上”

馬春來說：“這地方太美了，可是我的水平太低，抒發不出內心的感情，只好唱呀。”

牛玉鳳說：“那就學習嘛。”

馬春來一下子涌動著對這個農村姑娘美好的感覺，覺得她很要求上進。他大膽地說：“那我們一起學習好嗎？”

牛玉鳳說：“一起學可以，但你得當我的老師。”

馬春來說：“這沒問題。”

他們的相識就是從這一天開始的。其后的相熟、相戀便如一般青年男女，愛得簡潔而又復雜，震蕩人心而又平平淡淡。

在大雪飄飛的一個冬天，馬春來回上海探親，牛玉鳳依依不舍地送別，再三叮囑：“春來，要寫信，早點回來。”說到這兒，牛玉鳳欲言又止，憂傷地說：“春來，我等著你，早點回來呀。”那時，馬春來沒有感覺出牛玉鳳話背后的某種東西，他笑著說：“玉鳳，別學得這么沒出息，我會早點回來的。”他們沒有想到，這一別竟會永遠地改變了他們今后生活的全部內容。

馬春來走后，牛玉鳳的心懸著，害怕父母再一次跟她提婚事。這一段時間，她的父母正在張羅她的婚事，父母向她攤牌了。牛玉鳳執意要等著馬春來。遠在上海的馬春來一直心神不定，剛過春節就急急忙忙地趕回了農場見到讓他思念不已的牛玉鳳。玉鳳爸爸媽媽拗不過玉鳳，就答應了馬春來“我是真心這么做的，希望你們能答應。”婚后他們就有了馬紅紅，有過兩年玉鳳給春來生了一個胖小子，就在老二兩歲的時候，家里發生一場火災，把他們的老二兒子燒死了，從此玉鳳就精神失常。

到1976年開始，知青開始陸續返城，知青點已沒剩幾個了。徐慧和方自明也在沒有返城的行列中。馬春來很矛盾，但他一閉上眼睛就想到牛玉鳳那瘋瘋癲癲的樣子，酸楚的淚水就會涌出來。他沒有拋棄牛玉鳳母女兩人，不棄不離的承擔著，晚上就陪著玉鳳讀書，想喚醒玉鳳，玉鳳還是一天到晚瘋瘋癲癲，特別是見到男孩就撲向他們，嚇得小孩子都不敢靠近她。

馬春來為了家，既做父親又做媽，就這樣在牛玉鳳的父母幫襯下拉扯著馬紅紅長大。馬春來是個機靈人。從小就是長了一雙看透世界的眼睛，他看到改革開放的風向農場吹來。，

那時他就大膽承包荒田種棉，一年間就掙下3萬多元，成了農場里第一個萬元戶，在繼后的四年里他大發而特發的時候，他就把開放出來的棉地貢獻給農場，而截然的辦起一家物資供應站，成了農場的首富他不露富，也不顯富老實本分的掙錢養家。就是牛玉鳳的病情還是不見好轉，他走了很多家醫院，都沒有治好牛玉鳳的病，馬春來和牛玉鳳生生死死兩相依的愛情故事在農場是無人不曉無人不知。

徐慧給王建設講著馬春來和牛玉鳳的故事，這時徐慧還不知道，牛玉鳳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

“你回去以后，告訴馬春來，我給他找一個好的精神病醫生，那他帶著牛玉鳳到上海給她治療，我認識的這個醫生在精神病史有很有研究的。”

“謝謝你，我替馬春來謝謝你了，建設。”徐慧高興的差一點跳起來。

“建設，我想求你一點事，我爸爸走后，給我留下一套老房子，我回去一看，那家老房子已經很破了，我想托你找人給修一修，你在這行熟悉，我也不懂，你幫我找個可靠的工人，工錢多少都行，就是一定可靠。”

“哦，這事，什么時間去維修？”王建設問方自明。

“越早越好。”方自明說。

“那就明天，你給我地址。明天就給你派個兩個工人過去。”王建設胸有成竹的對方自明說。

“謝謝了，建設。”

“還對我客氣，下鄉那會我就沒有和徐慧客氣過，有什么好吃的，徐慧就沒有把我們忘記。”王建設很有感激徐慧的對方自明說。

“那就讓你費心了，建設。”

他們說著的功夫，車到了賓館。

“老方和徐慧。我就不下去了，我回建委了，明天就派人去。你們在家等著就行。”說著，王建設的車離開賓館。

在王建設的幫助下，方自明把爸爸留下的房子沒有十天就徹底地修繕完成。

“徐慧，明天我們就離開賓館回家住吧，媽媽還住在筒子樓，看著有點心酸，想和媽媽住在一起也做不到。現在好了，有家了，把媽媽直接接到咱們家里，等著我們退休就直接回上海住。”方自明盤算著。徐慧也很想把媽媽接到自己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