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秘密追殺
返回松林后,驚嘯天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失誤:他迷路了。但是不可能啊,驚嘯天明明知道自己是從這條路出去的,不會有錯,但是剛進松林,所有的腳印全部消失了。難道真的有人施了法術,驚嘯天不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所有的尸體全部蒸發了,雪地恢復了原來的平整,驚嘯天現在真的有點懷疑剛才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很快驚嘯天就知道了自己并沒有做夢。
他來到剛才打斗的地方,看到了松樹上自己用“歸神劍法”所留下來的痕跡。并不是做夢,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驚嘯天不由的望了望四周,除了寂靜,再沒有其他異常。驚嘯天有點相信自己是大白天遇見鬼了。
不對,肯定會有什么被留下來的,驚嘯天提一口真氣,一躍而起,騰空點步,躍到了一顆高大的松樹上。
一片并不大的松林,站在樹上的驚嘯天現在看的清清楚楚,在不遠處有一片雪花飛舞,中間夾雜著幾個白影,來回的穿梭,等等,飛凌,雪白的飛凌,凌姑娘的武器又出現在里雪地中,驚嘯天立刻意識到又有事情發生了。
驚嘯天連躍過幾棵高大的松樹,終于看到了凌姑娘與輕舞的飛凌,但更多的是穿白衣的人。很明顯又是一群殺手,驚嘯天考慮自己要不要幫忙是時候,忽然聽到凌姑娘朝自己大喊了一聲:“驚公子,這次人多了。”
不用考慮,驚嘯天必須現身了,讓凌姑娘這么一說自己不打都不行了。驚嘯天剛一落地,立刻有幾個白衣人圍了上來,同時幾把長劍也向自己招呼過來。驚嘯天抽出“墨魂”一招一式的使出自己的“歸神劍法”,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說也奇怪,“歸神劍法”竟然將白衣人那稀奇古怪的劍法一一化解開來,似乎“歸神劍法”就是天生用來克服白衣人的。
驚嘯天奇怪,白衣人感到更加的奇怪,自己的每一招都是在對方的招式控制之中,很明顯,白衣人遇到了克星。驚嘯天對付五人還游刃有余,可是凌姑娘的情況就完全不同了,處處受到白衣人的牽制,幾乎招架不住了。
看到這里驚嘯天有點擔心了,大叫一聲,使出“歸神劍法”的最后一招“人神共舞”,剎那間劍飛雪舞,一圈銀光過后,五人齊齊的躺在了雪地上,像雕刻在雪地上的一朵驚艷白花。
放倒五人后,驚嘯天立即加入了凌姑娘的行列。凌姑娘面露喜色,似乎很難相信剛才是驚嘯天使出的招式。
剩下的五人一看情況完全轉變了,邊打邊退,負起倒地的五人,飛奔著離開了。
驚嘯天松一口氣,將劍重新負到背后,滿臉疑問的看著凌姑娘,“你的仇家不會這么多吧?剛才是黑衣人現在又出來一群白衣人,過會不會在來幾個紅衣人吧?”
凌姑娘無所謂的聳聳肩,“很有可能。”
驚嘯天大叫:“不會吧?”
凌姑娘重重呼出一口氣,“應該不會了,剛才穿白衣的是天煞門的人,被你給嚇跑了,我想一時半會不會再有人來了。”
現在驚嘯天的頭真的開始大了,剛開始是地藏谷,現在又冒出一個天煞門,一旦惹上這兩個煞星自己以后的日子還怎么過啊?
驚嘯天睜大眼睛看著眼前所謂的凌姑娘,簡直就是一個瘋子,竟然將兩個門派一快給挑了。“凌姑娘”,驚嘯天小聲的問到,“你不會也跟天煞門主一快玩過吧?”
凌姑娘拋出一個迷人的笑容,“你真的好聰明啊,一猜就中。”
驚嘯天感覺自己有點呼吸困難,眼前的女子竟然有這么復雜的身世,她究竟是誰?驚嘯天突然很想了解凌姑娘的身世,也許是武林傳奇中的傳奇。凌姑娘看著驚嘯天的表情似乎明白了驚嘯天的疑問,其實猜也可以猜的到,大雪山中的一個女孩子竟然招來武林中最神秘門派的追殺,就算傻瓜也會有疑問的。
凌姑娘看了看驚嘯天,感覺眼前人似乎是可以相信的,便緩緩說道:“其實我是兩大門派主人的師妹,可是因為一場變故,全部都變了。”凌姑娘的眼神里充滿了憂傷,仿佛又看見了自己不愿看到的一幕。她停了一下,接著說道,“一天夜里,師傅,也就是我爹,把他們兩個趕出了師門,沒有人知道原因。他分別留下了師兄的一條腿和師姐的一條手臂,最后把我和我娘也趕出了家門。后來聽師兄說爹得到了一本失傳以久的武功秘籍,而因我爹那時是一個武癡,所以……”說到這里凌姑娘的眼淚流過臉夾落在了雪地上。
驚嘯天似乎也明白了一點,自古就有愛武至瘋之人,驚嘯天竟有點可憐凌姑娘的父親,當他清醒之后最痛苦的還是他自己。
凌姑娘拭掉臉上的淚水,接著說道:“那時師兄師姐以得到我爹的真傳,雖然失掉一臂一腿,卻也算是武林中少有的高手,就這樣他們帶著怨恨離開了。其實我爹根本不是他們的師傅,只是養他們為我們做活的,我爹教他們武功是為了可以有人喂招以提高自己的功力。所以他們對我們家只有怨恨而沒有半點的好感。他們走的時候留下話總有一天回回來取回他們應該得到的。”
驚嘯天輕輕的點了點頭,這下他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想了想,驚內嘯天不由的脫口問道:“那令尊是?”
“鬼帝!”
“鬼帝?”驚嘯天差一點跳起來,半個世紀前武林中的神話,對武學的熱愛勝過于自己的生命。因為習得了武林正派認為的所謂的魔功在加上殺了幾個做惡的武林正派人士,而遭到武林中人的集體追殺,正是鬼帝東方恨。后來整個人便消失了,有人說他隱居在神山,也有人說他已經死了,而眼前的人就是鬼帝的女兒,驚嘯天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整個臉竟漲紅了。
“你是鬼帝的女兒?”驚嘯天似乎還有點不相信。
“怎么,不像嗎?”凌姑娘靜靜的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
“沒有,只是比我想象的漂亮多了。”剛說完驚嘯天臉又紅了,“姑娘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了半天驚嘯天也沒說出什么來,急的雙手都不知該怎樣放了。
凌姑娘“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著眼前這可愛的充滿疲憊的青衣人。
“凌姑娘,”驚嘯天無話可說了,只能單單的喊著姑娘的名字,對了,驚嘯天輕輕一拍手:“那么姑娘為什么姓凌而不是姓東方呢?”
凌姑娘望了望身邊的雪山,悠然的說道:“我爹傷透了我娘的心,自從來到這大雪山后我就跟著我娘姓,可惜她已經離我而去了,走的時候嘴里還喊著我爹的名字。”
“你自己一個人生活在這大雪山中?”驚嘯天似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女孩子竟然可以在荒蕪人跡的雪山中生活數載。
看到驚嘯天在皺眉頭,凌姑娘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是我一個人,還有好多動物陪著我,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
一說到動物驚嘯天立刻記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朝姑娘一抱拳:“姑娘可否告訴在下這雪山中究竟有沒有血狐?”
一絲警覺在凌姑娘的臉上閃過,“驚公子,你千辛萬苦的找血狐究竟是為了什么?”
“我說過,在下是為了救人性命,別無他意,希望姑娘能成全在下。”
“救人性命?你可知道,天煞門地藏谷為何來此地?”凌姑娘的眼神頓是凜冽起來,似乎包含了極大的仇恨。
驚嘯天呆呆的看著凌姑娘,緊張的問道:“他們不會也是為了……”話說到一半就被凌姑娘打斷了,“正是。”
驚嘯天滿臉疑惑,很是不解,“難道他們也是為了救人性命?”凌姑娘不緊不慢的回答道:“算你聰明。”驚嘯天更是不解了,堂堂武林中最為神秘的兩派竟會同時尋找血狐救人性命,正在發愣中便聽到凌姑娘繼續說道:“兩派的主人,也就是我的師兄和師姐,他們偷練了我爹的‘噬血大法’,每當強行運功后必須吸取鮮血來補充自己的元氣,否則便會被體內的陰氣反傷,輕則重傷,武功盡失,重則喪命。當年我爹創出此功,因為沒找到合適的破解之法便放棄了此功的修煉。但是他們兩人卻悄悄的將此魔功學會了,他們被趕出我家后,便一直在修煉此功,竟然有所小成,緩解了吸血的時間,并大大提升了此功的魔力。”
驚嘯天聽的入神了,他從沒聽說過竟然有靠吸取鮮血來練功的,不用說,肯定是魔功了,因為會殺生,而且對武林正派造成了極大的威脅。
當然驚嘯天并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只是集中精神聽著,即而凌姑娘的聲音又傳入了耳中,“他們學成后在武林中極力尋找可以補氣血的靈藥,經過一段時間他們終于得知長白山中有一種極難尋找的血狐是補血圣藥,而此時我跟娘已經來到了長白山,也是為了找血狐。我因為年幼練功走火入魔,不幸中了寒毒,而只有血狐可以解此霸毒,所以……”說到這里聲音停止了,凌姑娘輕輕的嘆了口氣,似乎有什么傷心事。“所以我娘就用山上唯一的血狐為我配了藥,我和娘把山翻了個遍,就只找到了一只傳說中的血狐。”
聽到這里驚嘯天又是一驚,怎么會呢?自己昨天明明見到一只啊,難道是我看錯了?驚嘯天大大的疑問盡寫在了臉上。凌姑娘繼續說道:“你昨天見到的并非血狐,血狐通體白色,而那只只是長白山中的一種普通的白狐,而且在他們的鼻尖有點黑色。”
驚嘯天依然是一臉的不解,眼前姑娘的神氣并不像是在說謊,而自己也沒有看錯啊。假如真的沒有血狐了,那小藍怎么辦啊?驚嘯天越想心越害怕,眼前盡是小藍的笑容,一時間竟愣在了原地。
凌姑娘沒有看出驚嘯天的心思,依然緩緩說道:“血狐自此從長白山上徹底消失了,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每隔三年便派人來找,以前因為有娘在,他們還不敢胡來,但是現在……”
后面的話驚嘯天都沒有聽清,回過神來第一句話便急急的問道:“山上真的沒有血狐了?求求你告訴我,求求你了……”說到后面聲音漸漸的小了,似乎頓時消失了所有的氣力。
看著驚嘯天暗淡的神色,凌姑娘想上前安慰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只是焦急的在一旁站著。
憂傷的神情終于又變回了堅強,“我不會放棄的,就算把長白山挖個底朝天我也一定要找到血狐。”語氣堅定而執著。凌姑娘也明白其中的細節,能讓一個七尺男兒下這么大的決心不是至親之人就是至愛之人,自己自然不好再說什么,只是默默的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關懷與愛戀。
凌姑娘緩緩走到驚嘯天面前,雖然跟他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卻可以看出他乃至情至性之人,而且武功很高,自己眼下正需要一個這樣的人,想到這里當即說道:“我看這樣吧,你在雪山中也沒有地方住,總不能住在那個山洞中,不如就暫時住我家吧,雖然不是很寬敞,但騰出一間空房還是可以的。這樣一來可以有個照應,二來也方便你尋找血狐。”
驚嘯天正是這樣的想的,跟她在一起可以繼續尋找血狐的蹤跡,以便了解她的話是否是真,心下里很是高興,一抱拳,道:“如果姑娘信的過在下的話,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