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驚人內幕
兩天過去了,女子被驚嘯天打傷后就再也沒有醒來過,而驚嘯天依舊每天給女孩子喂食自己的血液。他不明白為什么女子想要殺死自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刺他,好像有莫大的仇恨一樣。
驚嘯天看著完成一半的冰雕,人形已經基本顯露出來,可是驚嘯天卻忽然覺得有些陌生,好像已經記不起凌姑娘的相貌一般。驚嘯天突然懷疑自己的記憶開始嚴重退化,幾天的時間竟然將自己喜歡的女子忘干凈了,更不用提小藍了,驚嘯天已經完全忘記她的樣子了,只是模糊的記著有這樣一個人。
驚嘯天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返回木屋。推開門,驚嘯天急忙來到床榻邊,女子竟然消失了。突然,一根銀針停留在驚嘯天的喉嚨處。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還有,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聲音從驚嘯天背后傳來,很奇怪在驚嘯天聽來說話的人似乎是一個還未長大的女孩子,稚嫩單純。
“你在竹林后面的山洞里暈倒了,是小黑發現了你然后把我帶過去的。后來我就把你背了回來,當時你全身冰冷,好像中了什么毒一樣”,驚嘯天緩緩說著,他相信女子背后一定有什么隱情。
女子慢慢撤掉銀針,退兩步,讓驚嘯天慢慢轉過身。
按照女子的吩咐,驚嘯天轉身,卻發現面前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單純的仿佛沒有經歷過任何事情一樣,就像雪山中的動物,潔白而靜謐。
看到驚嘯天奇異的看著自己,女孩收起銀針,調皮的說道:“怎么,不認識我了?你就這么救人的嗎?連別人易容了你都看不出來啊?還稱什么江南神劍,我看也只是徒有虛名罷了。”
“你是我救的那位姑娘?”吃驚之余,驚嘯天還是相信了這個事實。
“為什么要救我?還有,你到底是怎么救的我?”女子純潔的臉上頓時露出殺機,好像只要驚嘯天動一下女子就能將銀針刺入他的各大要穴一樣。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身份,這樣吧,公平起見,你問一個問題,我回答,然后我再問一個問題,你回答。”驚嘯天看著女孩,沉穩的說道。
女孩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似乎感覺驚嘯天沒有惡意,臉上又浮現出了無邪的表情。
驚嘯天沒有多想,只想知道女孩的身份,還有是否跟凌姑娘的母親有關系。“首先,”驚嘯天頓了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救你,因為你在后面的山洞里昏死過去,所以我就把你救了出來,至于怎么救的你,說真的,我也不清楚。”
“不可能,天寒冰毒沒人能解的,就算是鬼醫,也不可能這么快就找到解藥,而且”,女孩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多了,馬上轉換話題,“暫時相信你,你問我吧。”
驚嘯天想了一下,把自己要問的問題一股腦說了出來,“你到底是什么人?跟地藏谷有什么關系?還有,凌姑娘母親的尸體現在在什么地方?最后一個問題,你跟我剛剛救的那樣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驚嘯天也不知道如何問,詫異的用手比劃著。
“我才問你了兩個問題,這樣吧,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告訴我實情,我就回答你的問題,怎么樣?”
驚嘯天沒有別的選擇,只好點了點頭。
“血靈珠到底在什么地方?”女孩仔細盯著驚嘯天,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
驚嘯天搖搖頭,緩緩說道:“世上已經沒有血靈珠了。”
“不可能,如果不是血靈珠的話,我身上的毒是怎么解的?不要以為我好騙,我都知道的。”女孩一字字說道。
其實驚嘯天也想到了,血靈珠已經融入他的身體中,現在驚嘯天仿佛一個活著的血靈珠,他的血液也許就是最好的解藥,可是驚嘯天不知道應該如何跟她說。“相信我好嗎?血靈珠已經消失了……”
突然,女孩身體一陣顫抖,臉色迅速變得慘白起來,在暈倒之際,驚嘯天撲過去將女孩抱在懷里。女孩極其痛苦地皺著眉頭,臉上的肌肉都擠到了一塊,顯得異常恐怖。
“解藥,給我解藥!”女孩忍著劇痛,用剩余的一絲意識哀求著驚嘯天。
驚嘯天從懷中摸出一把小刀,將手腕割破,對準女孩的嘴,示意女孩將血液喝下去。女孩開始有些不解,但是嘗到第一滴血的時候,女孩馬上明白這就是解藥,吸住傷口,用力地吸吮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女孩再次緩緩醒來,驚嘯天坐在床邊看著女孩,不知該說什么好。
“謝謝你,”女孩小聲說道,“我叫阿玉,是天煞門的人。整件事還要從一個月前說起。”女孩緩緩地說著自己的故事,驚嘯天在一邊平靜的聽著,仿佛跟著女孩的話回到了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在驚嘯天離開雪山的時候,天煞門的人就開始全面搜索起這個山谷,終于,找到了一個通向谷內的山洞。但是地藏谷的人卻一直摻和在其中,天煞門不得不跟地藏谷合作,一起打通了那個山洞,為了不引起凌姑娘的注意,一直沒有用過這個山洞。在兩教掌門與凌姑娘對峙的時候,這個山洞才正式派上用場,本來想前后夾擊生擒凌姑娘的,但是因為驚嘯天突然殺出,并且將兩人都殺死,山洞中的人被震懾住,打起了退堂鼓,可是天煞門的二當家卻是強硬派,將退縮的人全部殺死,不管是天煞門還是地藏谷的人。他派人將凌姑娘母親的尸體偷了出來做研究,一心想練成最為強大的嗜血神功,但是在阿玉幫他將尸體運出的時候,二當家在背后偷襲了阿玉,并且將山洞重新封了起來。二當家本來就野心極大,一直想練成最高境界的嗜血神功,然后統一天煞門跟地藏谷,將中原武林正派全部消滅。
后面的事情驚嘯天就知道了,循著白狐的指引,在山洞中救了她,但是還有一事驚嘯天卻很疑惑。而阿玉似乎也明白驚嘯天的問題,接著說道:“我從小就練習一種媚魂術,一直帶著面具生活,天煞門里除了娘親沒人見過我的相貌。那面具薄如蟬翼,用天蠶絲跟人皮打造,有懾人魂魄之功。但是,中毒后,那面具卻適得其反,加中了我的陰氣,沒辦法,我只能摘掉,其實你挺幸運的,因為你是第三個見到我原貌的人,其中兩個已經死了。”
果然如此,驚嘯天點了點頭,怪不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反應出奇的緩慢,甚至感覺時空停滯一般。
“你為什么把這些事情告訴我?不怕我說出去嗎?”驚嘯天有些驚訝為什么女子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難道是謊言?
“我們派人調查過你,卻沒有得到任何線索,不過我感覺你不是壞人”,女孩咳嗽了一聲,接著說道,“另外,我告訴你真相是有目的的,我希望你幫我報仇,殺死玨魂,人稱九面玉狐擅長用毒的玨魂,天煞門的二當家。”
事情的發展明顯超出了驚嘯天的意料,“不可能,我不想再插足武林中的事情了,我已經失去太多東西了,失去太多人了,我不能……”
“你難道不想救凌姑娘嗎?”阿玉打斷驚嘯天的話,一臉嚴肅的看著他。“你就把她放進冰洞內,看著她慢慢死去嗎?就跟她母親一樣!”
驚嘯天睜大眼睛看著阿玉,頓時暴怒起來,大吼道:“你再說一遍!傲雪已經走了,你想干什么?”
阿玉對驚嘯天的反應似乎很不滿,慢慢坐起身,顧不得虛弱無力的身體,大聲說道:“凌姑娘還沒死,你知道嗎?難道你要她跟她娘一樣在冰洞中活活凍死嗎?”說到最后阿玉大聲咳嗽起來,臉色開始急劇變化,仿佛瞬間掉進了萬年冰窟之中。
驚嘯天急忙度一絲真氣給阿玉,幫阿玉穩住體溫。此刻驚嘯天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不管阿玉的話是否是真的,驚嘯天寧愿相信她的話是真的,如果有一絲可能的話,驚嘯天都不愿意放棄。
看見阿玉慘白的臉漸漸恢復紅潤,驚嘯天焦急的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傲雪還沒有死?告訴我,快!”
阿玉掙脫開驚嘯天束緊的雙手,說道:“因為,”想了一會后接著說道,“因為我就是知道,凌姑娘還有救的,但是卻不能超過半年,因為冰洞中的寒氣會將她僅剩的魂魄融化掉。現在的凌姑娘處于假死狀態,雖然還有一息尚存,但是表面上卻跟死了沒什么差別,沒有呼吸,沒有體溫。”
“說,到底怎么才能治好她?”驚嘯天激動地望著阿玉,好像已經看到了凌姑娘的微笑一般。
“這個急不來的,”阿玉喘口氣,接著說道,“這一帶原本有位鬼醫的,聽聞他擅長用毒,更擅長解毒,天下沒有他解不了的毒,但是他的性格比較怪,收的診金也跟別人不一般,他不收錢,卻喜歡收集人體器官……”
“這個鬼醫現在在什么地方?怎么才能找到他?”
阿玉搖了搖頭,“這幾年我們也一直在找他,但是卻沒有任何線索,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很多人懷疑他已經離開人世了……”
原本異常亢奮的驚嘯天聽到阿玉的話頓時陷入了失去了精神,呆呆說道:“怎么會這樣?”
看見驚嘯天的樣子,阿玉心里也是一痛,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為眼前的男子心痛,但是有一點卻是很清楚,自己身上流著男子的血液。
“其實我們也不是很確定,就像尋找鬼帝一樣,我們找了幾十年都沒有找到,他還是在西域活了幾十年?也許鬼醫跟東方恨一樣在什么地方隱居了也說不定,”阿玉急忙安慰驚嘯天,雖然肯能性不是很大,卻也不能否認。
驚嘯天從頹廢中恢復過來,一臉正經的看著阿玉,問道:“他真的什么病都能治好嗎?”
阿玉輕輕晃了晃腦袋,“這個嘛,傳說是這樣,我寧愿相信他能治好,因為我也想找到他。”
“為什么?”“難道我一輩子都要靠你的血活著嗎?”阿玉笑著反問道。
看著阿玉活潑可愛的樣子,驚嘯天怎么也想象不到這樣一個女孩子是怎么在天煞門活下來的,難道一直靠面具隱藏原來的自己?
十一、出谷驚蛇
一周的時間,借助著驚嘯天的血液跟真氣,阿玉基本上恢復了,而驚嘯天似乎漸漸喜歡上了這活潑開愛的小姑娘。雖然他一直在著急要如何才能找到傳說中的鬼醫,但是只要阿玉一天不康復,他就一天不能出谷。
驚嘯天一直沒有說出血靈珠的事情,怕以后會引起什么爭端,只是說自己曾經服用過一株千年靈芝,而且加上從小練習純陽內功,所有血液能治療阿玉的寒毒。
而看到自己竟然奇跡般的康復了,阿玉也沒有細細追問,只想著驚嘯天能幫他產出二當家,然后再尋找鬼醫。阿玉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但是兩人都清楚,離開了驚嘯天的血液,阿玉最多能活三天,所以,驚嘯天就等于多了一個丫鬟,一個要不停吸食自己血液的丫鬟,而且是一個調皮任性的丫鬟。
驚嘯天用一周的時間將凌姑娘的冰雕也做好了,看得阿玉兩眼冒光,不停要驚嘯天也幫她雕一座。驚嘯天只是笑笑,告訴她以后會出現那么一個人,為她做任何她喜歡的事情。
驚嘯天按照阿玉的話,將李姑娘放進了原先她母親的冰棺中,并做了一面大大的冰蓋蓋在了上面,因為要想延長凌姑娘的性命,只能讓她盡量少接觸氧氣。最后驚嘯天連冰洞都封了起來,在上面覆蓋了一層白雪,防止有人盜走凌姑娘的肉身。
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驚嘯天決定帶著阿玉離開冰谷,殺掉玨魂后,就去找鬼醫尉遲先生。
一段時間的相處,阿玉似乎了解了驚嘯天的為人,兩人相處的更加融洽了,儼然已經把驚嘯天當做了自己的大哥哥。雖然以前沒有什么血緣關系,但是現在卻是名副其實的有著血緣關系。阿玉經常跟驚嘯天開玩笑,說兩人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驚嘯天只是輕笑一下,并不多說什么。阿玉知道凌姑娘在驚嘯天的心中有多重要,而凌姑娘的生死就攥在他手中,看得出來,驚嘯天決定放手一搏,就算丟掉性命也要找到鬼醫,將凌姑娘醫好。
可是每當想到這里的時候,阿玉總會莫名的心痛,她不愿看見驚嘯天傷心難過,可是更不愿看見他愛的人重新出現在他面前。
打點好谷中的一切,確保竹林后面的山洞被堵死后,驚嘯天將小白小黑一同喊了出來,自從凌姑娘“去世”后,兩只動物已經被驚嘯天的哨音馴服了,白狐更是沒事的時候就跟著驚嘯天,一副親昵的樣子。而白鷹好似冰谷的守護衛士一般,大多時間都在冰谷的最高點昂首站立,迎著風雪,傲視著整個雪山。
驚嘯天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對兩只動物道別,換做以前的話,他肯定仰起臉,不屑做這樣的動作,可是現在,驚嘯天抱起白狐,在懷里撫摸著,白鷹在一旁高傲的站著,雙眼直直的盯著驚嘯天。
想了半天,驚嘯天也沒說出一句話,將兩只動物驅走走,便到木屋找阿玉。阿玉已經收拾好了要帶的衣物,翹著腿無聊的坐在床邊等待著驚嘯天。
“好了,出發吧”,驚嘯天對阿玉說道,語氣里有些不忍,只輕輕的嘆口氣,轉身離開。
阿玉開心的追上驚嘯天,似乎對驚嘯天的傷感有些不滿,“干嘛啊,一副死豬臉,我們是出去找解藥好救你的相好的,不然你就坐在這里看著她一天天被凍死啊?”
阿玉輕輕拍了拍驚嘯天的肩膀,學著大人的口氣說道:“相信我,我們一定能找到鬼醫的,要知道,只要有我在,就沒人敢動你。”
原本有些不舍,卻被阿玉給逗笑了,“好了,走吧,不然我就要后悔了”,驚嘯天大步走向唯一通向谷外的山洞。
在冰谷里呆了有一個月的時間吧,可是驚嘯天感覺這一個月比自己以前過的幾年都長,走出山洞的一剎那,驚嘯天仿佛又從人間仙境掉進了世俗爭斗中。
阿玉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很興奮地樣子,向前跑著,跳著,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更像一個剛剛獲得自由的犯人。
長白山腳下,因為收購藥材加上獵人聚集,逐漸形成了一個不小的村鎮。這里,見的最多的是客棧,藥材鋪,還有打鐵鋪。驚嘯天帶著阿玉來到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棧,準備好好吃一頓,然后兼程趕路。但是阿玉似乎對一切都感興趣,左瞧瞧這個,右看看那個,好像從來沒有見過村落農戶似的。
勸阻無效,驚嘯天只好由著阿玉亂來,慢慢的跟在她身后,替她付賬,不一會,阿玉身上就抱了一大推東西,什么泥玩具,風車,糖葫蘆,應有盡有,都快趕上村口雜貨鋪里的東西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們先找家客棧住下,然后買兩匹好馬,就去替你報仇”,驚嘯天攔住正要跑的阿玉,小聲說道。
阿玉笑的跟個孩子似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都無比新奇,“再玩會,一會就好”剛說完,阿玉就跑到一個賣首飾的店鋪里,拿著一把精致的桃木梳子看著,愛不釋手。
“我想要這個,”阿玉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驚嘯天,驚嘯天知道,如果不買下來的話,今天就別想進客棧了。就在驚嘯天動手掏錢的時候,對面一個乞丐走著走著不小心摔過來,撲到了驚嘯天面前。驚嘯天急忙攙扶住那個乞丐,關切的問道:“小兄弟,沒事吧。”
小乞丐驚恐的看了驚嘯天一眼,,將手中的一塊玉佩匆忙塞進了驚嘯天的口袋中,轉頭跑開。而后面,轟隆隆追上十幾人,拿著武器,將路上的行人推到兩邊,霸道無比。
就在驚嘯天整理衣服的時候,一位濃眉大眼的壯漢走到驚嘯天面前,大吼道:“小乞丐把東西給了他,他們肯定是一伙的。”剛說完,十幾人迅速將驚嘯天跟阿玉圍了起來,賣梳子的老板也嚇得急忙挑上擔子躲到一邊。
沒有買到梳子,阿玉心里有些生氣,接著看到十幾人將自己圍了起來,頓時火冒三丈,二話沒說,朝大漢面前一揮手,接著大漢便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突發變故,驚嘯天也呆了,他實在沒想到阿玉說動手就動手,沒有任何的征兆。壯漢倒下之后,人群頓時想炸了鍋一般,驚恐,憤怒,還有在一邊看熱鬧的看客。
這時人群里走出一位面貌慈祥的中年人,流著整齊的胡須,左手提刀,朝驚嘯天跟阿玉一抱拳,“在下東北三虎排行老大,忠義虎焦明理,敢問閣下遵行大名?”
驚嘯天將阿玉拉到身后,抱拳回禮,急忙解釋道:“無名小卒,不足相問,我跟這位姑娘路經貴地,都是一場誤會,還請各位海涵。”
人群里有人頓時罵了起來,“什么誤會,偷了我們員外的玉佩,還說是誤會,我看你們就是來找陸老爺茬的,不要羅嗦了,大家一起上。”
焦明理一揮手,制止了眾人的沖動,“也許這是誤會一場,不過,還要請這位姑娘把我三弟救醒……”
“救什么救,他突然跑到我面前,害的我連梳子都沒買到,他活該,中了羅剎銀針的人,就算神仙都沒得救”,阿玉生氣的朝焦明理大喊道。
聽到“羅剎銀針”四個字,喧鬧的人群頓時沉寂了下來。一人走到焦明理耳邊小聲的說著什么,焦明理對著驚嘯天上下打量了一番,“好,既然姑娘點明了身家,我也不再廢話,不要以為我們武林正派怕了天煞門,要不是陸老爺有令,恐怕今天就要拿你們的項上人頭來祭奠我三弟。這個月十五,聚義莊英雄會后,就是你們天煞門的死期。”說完焦明理吩咐兩人抬起地上的尸體,匆忙離去。
驚嘯天呆呆的看著阿玉,想生氣卻又不知如何責罵她,突然摸到口袋里一塊硬物,觸手頓覺冰涼入體,好似有安神定魂之功用。
拿在手里,驚嘯天打量著玉佩,麒麟狀的古玉,遍體圓潤細膩,透著光散發出幽綠的微光,絕對是上好的玉佩。
阿玉一把將玉佩搶到手里,反復打量著,“這塊玉佩有什么好的啊?用得著一群人來搶嗎?真是的。”
街上看熱鬧的人已經多半散去,做生意的村民因為他們這一鬧也都嚇破了膽,都匆忙收拾一下離去了。驚嘯天拉著阿玉的手,來到一條小巷子里。
“阿玉,你如果還想我幫你報仇,那就必須遵守幾個約定”,驚嘯天嚴肅的看著阿玉,他知道,如果放任阿玉這樣胡鬧的話,還沒找到天煞門的老巢,自己就已經變成武林公敵了。這時,他忽然想起了血魔東方傲,一代嗜血魔頭最終還是沒能活過半個世紀,而驚嘯天也明白,如果真成了武林公敵,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會被人挖出來,然后冠之以“為武林除害”的名義,就算用車輪戰也要把你拖死。這就是武林,當一個人的出現,威脅到那些以正義為己任的大俠時,整個武林會毫不猶豫的團結到一起,將之一舉殲滅。可奇怪的是,即使如此,武林中所謂的“邪教”“魔頭”還是層出不窮,打著各種各樣的招牌,在江湖上興風作浪。
“為什么?”阿玉嘟著嘴,一臉的不情愿,“我媽媽都從來沒有管過我,還告訴我遇見壞人一定不能手下留情,不然遭殃的就是我自己。”
驚嘯天嘆口氣,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教這個小丫頭世間的道理,也許是從小生長在天煞門的緣故,殺人在她的頭腦里似乎是極其平常的事情,就像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一樣。
“那這樣吧,”驚嘯天拍了拍阿玉的頭,“你下次要動手的時候先給我說一聲,如果那人真的是壞人的話,我就不攔著你,你看怎么樣?”
阿玉斜著眼睛想了一會,“好吧,誰讓你是我的解藥呢,我就聽你一次吧。”說完阿玉就蹦蹦跳跳的跑到街上,開心的玩起來。
驚嘯天明白,這里已經不能就留了,但是焦明理所說的英雄會肯定跟天煞門有關,所以又不能走開。離十五還有幾天的時間,驚嘯天決定帶著阿玉先住到普通的農戶家里,然后再打探一下關于英雄會跟天煞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