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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雪之殘夢

第十四章、不明真相

十四、不明真相

醒來的時候,阿玉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驚嘯天早已不知去向。掙扎著從床上坐起,卻忍不住疼得大喊一聲,接著便重重跌倒在床上,幸好床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被褥。

聽到阿玉痛苦的叫喊,驚嘯天急忙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放在桌子上。

“先不要動,我剛把你的關節接上,昨晚因為真氣太強的緣故,你身上的關節都錯位了”,驚嘯天關切的看著阿玉,眼神中有說不出的疼愛。

阿玉微微一笑,看見驚嘯天沒事她也就放心了,“昨晚不知怎么的你就暈倒了,嚇死我了”。

“傻丫頭,我怎么會出事呢?”驚嘯天將粥端到阿玉嘴邊,輕輕吹了吹表面的熱氣,小聲說道:“先把粥吃了吧,很快你就能下床了。”

驚嘯天攙扶著阿玉坐起來,一勺一勺端到阿玉嘴邊。阿玉邊吃邊笑,終于恢復了以往開心的模樣。

“昨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在睡覺,聽到聽到有人闖到院子里來,大叔大嬸都不見了,接著那個什么東北三虎的老大就闖了進來,說什么清理門戶就一起動手朝我砍來”阿玉吃口粥,接著說道,“還什么英雄好漢呢,一群人打我一個,真不害臊。”

一碗粥見底,驚嘯天替阿玉擦了擦嘴角,“沒事了,下次他們再來的話,我就讓他們躺著出去。”

驚嘯天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要對阿玉這么好,但是每次看見她孩子般的微笑的時候,驚嘯天就覺得應該要保護她,或許因為是他讓阿玉變成了孤兒。

三天的時間慢慢過去了,阿玉終于能下床了,經過上次的打斗,阿玉幾乎是再生一般,在地獄邊緣走了一圈又被驚嘯天拉了回來。焦明理帶人將阿玉重重打傷,然后喂阿玉吃了一粒透明的藥丸,便急忙退去。但是出奇的是,驚嘯天竟然又把毒給解了,對此阿玉也十分好奇,不過驚嘯天還是隱瞞了血靈珠的事情。

三天過去了,陸延修那邊再也沒派人來搗亂,仿佛故意給他們時間修養一樣。但是驚嘯天卻有些等待不下去了,見阿玉恢復的差不多了,驚嘯天決定帶著阿玉再次闖一闖聚義山莊。

驚嘯天剛說出自己的想法,阿玉立即舉雙手贊成,上次的偷襲讓阿玉敗的一塌糊涂,而阿玉又是一個喜歡爭強好勝的女孩子,于是,阿玉決定,將所有偷襲過自己的人全部殺死。這次驚嘯天沒有再說什么,默認了阿玉殺人的想法。

說做便做,阿玉不顧驚嘯天的勸阻,堅決要馬上闖進聚義山莊,攪他個底朝天。驚嘯天了解阿玉的性格,一旦她認定的事情,那就只有做完這一種結果。

帶著阿玉,經過稍微的喬裝改扮,便出了村落。

大街上冷冷清清,所有的商鋪都關了門,竟然看不到一絲人影。從農戶家出來,到聚義山莊門前,他們竟然沒有發現一個人。

來不及多想,也無法預測,只有再次見到陸延修,才能知道天煞門的事情,才能替阿玉報仇。治好凌姑娘,驚嘯天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現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殺死玨魂,解開阿玉身上的毒,滅掉天煞門,然后回冰谷,靜靜的陪著凌傲雪,過隱居生活。

遠遠的看到聚義山莊那朱紅的大門,竟然轟然洞開,好像知道驚嘯天要來似地,特意修飾了一番。

“你說會不會是陷阱?”阿玉看著嶄新的朱漆大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算是陷阱,今天也要闖一闖,我還要問陸延修一些事情”,說罷,驚嘯天邁腳走進聚義山莊。

山莊似乎全部重新裝飾過,煥然一新,但是卻給人一種冷酷絕望的感覺,因為山莊里掛上了天煞門的標志:刻有“天”字的骷髏頭,沿著主干道延伸下去。

“這里怎么會有天煞門的標志?”阿玉驚恐的看著無所不在的骷髏頭,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毫無情感的冷酷組織。

“走,”驚嘯天簡單書了一個字,拉著阿玉疾步前行。

山莊里依然沒有守衛,但是驚嘯天卻能感覺到這個山莊埋伏了不下千人,雖然不見人影,卻到處展露出人的氣息。

聚義廳,陸延修一副笑臉站在大堂中間,身后是東北三虎中的二虎焦明理焦明仁,還有達叔,還有西域兩兄弟。再身后,便是穿白衣的天煞門的殺手。

看到驚嘯天快步走近聚義廳,陸延修馬上恭敬的迎出去。

“門主,您果然回來了。”還是那副笑臉,還是那樣的恭敬。

驚嘯天不明白陸延修的意思,那晚因為穿著夜行衣還能有認錯人之說,但是現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陸延修怎么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認錯人了,”驚嘯天冷冷回答道,“我今天來有兩件事,第一,拿回阿玉的解藥,第二,替阿玉報仇。”

一旁的阿玉仔細盯著陸延修,與自己想象中的玨魂做對比。

“屬下早已告訴過門主,阿玉身上做中寒毒實無解藥,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再有,報仇之說更不知從何說起,”陸延修平靜的說道,似乎他認定驚嘯天就是新天煞門門主。

驚嘯天拔出墨魂,上前一步,“那我只好搶了。”

“門主請慢,現在大敵當前,還請門主考慮清楚”陸延修指了指不遠處的后山,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后山憑空冒出來了千數人之多,打著各種旗幟,其中最顯眼的便是“替天行道”四個金黃大字。而驚嘯天赫然發現,人群中,多數為中原武林中的各大門派,少林,武當,峨眉,青城等等,所有的人都直直盯著驚嘯天,仿佛認準了驚嘯天就是天煞門門主一般。

阿玉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急忙躲到驚嘯天身后,問道:“這是怎么回事?難道他請了幫手?”

這時陸延修走到驚嘯天身邊,小聲說道:“門主,不要忘了,當初將華山派滅門的可是門主一人所為。在殺掉西門柔跟上官錦之后,門主就把地藏谷給一舉殲滅了,然后帶著天煞門將半個武林給掃蕩了……”

突然間,驚嘯天似乎想起了什么,哭喊聲,呻吟聲,還是血,漫山遍野的鮮血。

阿玉被驚嘯天的表情嚇了一條,面前的驚嘯天突然雙眼爆紅,仿佛一頭憤怒無比的野獸,張口就要吃人一般。

“大哥哥,你怎么了?你說話啊,”阿玉搖著驚嘯天的胳膊,十分擔心。在阿玉的印象里,驚嘯天一直是溫柔的,可是面前的驚嘯天卻那么的恐怖,仿佛有燃燒的血液在他眼睛里流竄,跟自己認識的驚嘯天完全是兩個人。

恐怖,迷惑,憤怒,一同向驚嘯天襲來,一些仿佛不屬于他的記憶忽然一股腦沖進他的腦海里。將上官錦跟西門柔殺死后,凌姑娘在他眼中慢慢變成血紅色,而冰谷外留守的天煞門地藏谷的殺手成了驚嘯天發泄憤怒的對象,沒有任何原因,只有一個字:殺。

另外一段記憶是驚嘯天高高在上的站著,身邊是一位陌生人,但是聲音卻很熟悉,陸延修,或者說是玨魂。“鏟除中原武林”,這是驚嘯天記得自己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接著不知怎的他又到了華山,憑一己之力將華山染成血紅色。剩下的則是零零散散的記憶,但是全部是暗紅色,充斥著腥味與殘肢斷臂,仿佛活在地獄一般。

驚嘯天一個人孤單的站在一片光禿禿的山丘上,四周是累累白骨,天空永遠是暗灰色。驚嘯天大聲呼喊,可是卻沒人回應。這時,阿玉的聲音慢慢傳到驚嘯天耳朵里,“大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嚇阿玉啊?大哥哥……”

循著聲音,驚嘯天似乎看到了那片無主之地轟然洞開,接著便看到了阿玉焦急擔憂的面孔。

“你終于清醒了,嚇死阿玉了”,阿玉責怪的說道,“你不知道,剛才你的眼睛變成紅色的,好像有血在里面流淌一樣,模樣真嚇人。”

驚嘯天從噩夢中醒來,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不敢相信那些都是自己的所作所為。

這時,陸延修慢慢走近,“門主,可回憶起什么事情來?”

驚嘯天惡狠狠的瞪著陸延修,“你就是玨魂,對不對?”

陸延修笑著點了點頭,“門主終于想起屬下來了?”說罷陸延修用力從臉上拽下一層薄薄的面皮來,頓時換上了一副丑陋之極的相貌。

“西門玉,這張面孔你應該熟悉吧?”玨魂沙啞著聲音說道。

阿玉驚恐的后退一步,指縫間頓時冒出幾根白亮的銀針,“玨魂,真的是你?”

玨魂嘿嘿一笑,說道:“大小姐,沒想到你的命真大,連鬼醫老不死的寒毒都沒等將你毒死,恐怕是托了血靈珠的福吧?”

“玨魂,今天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說著阿玉便想玨魂刺去。玨魂后退兩步,急忙說道:“聽我說完再動手也不遲,你知道是誰下令要毒死你的嗎?”玨魂笑著看了看驚嘯天,“因為某人似乎也中的冰毒,所以只好用這樣的方式來報仇,而且,誰讓你是西門柔的女兒呢?”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阿玉停住身形,懷疑的看著玨魂。

“阿玉,回來,”驚嘯天在后面輕輕的喊著阿玉,對面武林人士已然趕到,現在糾結于這些也于事無補。

“這些都是你設計的吧?”驚嘯天平靜的看著玨魂,樣貌在鬼醫的摧殘之下已然不成人形,內心早就被鬼醫折磨的幾近瘋狂,也就只有他能在鬼醫手中隱忍了十幾年。

玨魂用內功學出鷹的叫聲,聲音幾乎傳遍了整個村鎮。叫聲幾個起伏停止之時,聚義山莊突然涌出無數身穿白衣的天煞門使者,朝著眾武林人士悄無聲息的埋伏過去。

“我本來就對什么天煞門地藏谷毫無興趣,但是我卻對殺人情有獨鐘,特別喜歡人死之前那種痛苦的表情以及求生不能的懊悔”玨魂興奮起來,舞動著雙手,“其實鬼醫就是這樣的人,只不過他喜歡用毒。”

遠處,兩股人流向潮水一樣席卷到了一起,叫喊聲,廝殺聲,兵器的碰撞聲,還有痛苦的呻吟聲,綿延不絕的響了起來。

“看到沒,這么壯麗的場面,都是門主你的功勞”,突然玨魂表情僵住,瞪著阿玉,沉聲說道,“但是你,早就該死了,西門柔表面上讓我做而當家,其實呢,就是為了讓我看住你,保護你。”

驚嘯天將阿玉拉到身后,看著幾近瘋狂的玨魂。

“你到底想干什么?”

玨魂輕笑兩聲,“想干什么?從現在起,我決定脫離天煞門,并幫助武林鏟除嗜血魔頭驚嘯天”,說完玨魂哈哈大笑起來。

玨魂身后的幾人都做好了拼死一戰的準備,表情嚴肅的看著驚嘯天的一舉一動。

驚嘯天回頭望了望阿玉,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溫柔。

“沒事的,我不怕,就算死在這里,我也不怕,”阿玉大聲說道。在她眼里,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如果不是驚嘯天的話,自己無疑會變成一具冰尸。

驚嘯天拔出墨魂,大吼一聲,將真氣聚于劍上,準備拼死保護阿玉離開聚義山莊。

玨魂突然笑著拍了拍掌,“先不要著急,讓你見位老熟人。”

驚嘯天睜大雙眼,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兩條飛綾,天仙般的容貌,冷漠的表情,赫然是凌傲雪。

“怎么樣,意外吧?這可是我的杰作,本來用她母親就能成功的,誰知道卻在最后關頭支撐不住,”玨魂將手坐在凌姑娘肩上,上下打量著,“真不愧是鬼帝的女兒。”

繼剛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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