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的黑暗漸漸褪去了,剩下的,是灰蒙蒙的恍惚未下雨。
我緊盯著祭壇上那張長著和是凡一模一樣的臉,他臉上扭曲了一般的表情。他臉上的笑,我讀懂了,那是嘲笑,嘲笑我們的自不量力。這時候我就有點郁悶了,你說我要是笨點,看不懂還好,偏偏老天爺要我生的這么聰明,讓我能很聰明的看懂別人的表情,搞得我現(xiàn)在極度不爽。你說你這人嘲笑我什么,憑什么嘲笑我,你有什么資格嘲笑我?。?!
我使勁的瞪著大祭司,大祭司也瞪著我。我想,我和他置什么氣,這人也只不過一個小嘍啰罷了。這樣想著,我就開心了,然后朝他笑了一下,不帶任何意思。身后原本平靜的湖水忽然就翻滾了起來。
我被嚇了一跳,轉(zhuǎn)過身想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見黑色的湖水,平整安穩(wěn)。但是,在這平靜之下,湖水在奔騰,在咆哮。似乎在那之下,有什么在掙扎,想要逃脫。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怎么也想不明白,這是怎么做到的。湖水發(fā)了瘋一般的翻騰,卻始終沒有一滴沖出那層表面的平靜。就像是在放映電影,電影中再怎么混亂,也是沖不出熒幕的。畢竟這不是午夜兇鈴。
我眨了眨眼走了下去,潘允和鄭東已經(jīng)走到湖邊了。鄭東的鞋挨著湖沿,他筆直著雙腿,低頭看著湖水,臉上陰晴不定。潘允也看著湖水,泛著幽綠的灰暗使他臉上的笑顯得異常詭異。
我看著他們二人一頭霧水,也低頭看湖水,但是什么都沒有,只是一團黑。我沒有看見,究竟是什么是這湖水如此翻滾的,也沒有看見究竟是什么是潘允和鄭東二人如此不自然的。撓了撓后腦勺,這水黑乎乎的,有什么好看的?
再轉(zhuǎn)頭看向祭壇的時候,大祭司已經(jīng)走下來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下來的。我看著大祭司,看著他邁著一種名為優(yōu)雅的步伐,看著他穿過人群,看著他走過我的身旁,看著他伸手從湖中捧起一捧水。
平靜的湖表面經(jīng)過大祭司的手的波動,泛其一層層漣漪,一片漆黑之間,湖面上,竟然顯出了小泥巴的臉?。。?/p>
我的腦袋忽然有點暈,難道這是超科技巨無霸顯示器,還是什么投影儀,想著似乎是說服了自己,卻偏偏怎么也安不下心。
湖水中,小泥巴的臉緊湊著湖面,臉上笑魘如花,是我從沒見過的燦爛。突然,她的嘴動了動,湖面上小泥巴似乎在說話,卻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至少我沒有聽見。
我怔愣的看著這一切,太陽穴突突的跳。我敢肯定,大祭司在走過我的時候,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不會成功的?!蹦欠N嘶啞的嗓音。
不會成功的?什么不會成功?救出小泥巴不會成功?還是破壞祭祀不會成功?想到這里,我猛地被自己嚇了一跳,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破壞欲這么嚴(yán)重,居然想要破壞祭祀?。?!
湖中央,小泥巴的左眼有什么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