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上崖幽幽的盯著我看,我沒看他:“說起來你做到這種地步也真不賴,外面那樣一幫幫混混,又有家伙,就算是凡和潘允不是普通人,估計也對抗不了這么多。”
我繼續道:“你就這么想我們死,一個電話把我們叫到這里,然后又叫了這么一群食死之徒來對付我們,不過”頓了一下我又道“我本來還對于你對刀疤的那種詭異的信任敢到難以理解,但是現在看來你也沒有那么相信他嘛。”
我走出了這個擁擠的藏身之處,走到院子里,稍稍放大了聲音,那樣壓抑著自己聲音來說話真的讓我很不爽:“但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這么執著,距離你打電話給我,今天是第三天,這些人居然還在。”潘云他們這時候也走了出來。是凡的身體微微的有些緊繃,看起來他剛才就已經做好了要大干一場的準備。
我走上前靠近潘云,然后低下頭拍掉吳上崖漸漸移向口袋的手指,抽出他口袋里的手機那在手中把玩了起來:“剛才你就是通過這個聯系他們殺光村民圍住村長家的吧,手機這種東西有的時候真的讓人愛恨交織呢。”我聳了聳肩“不過我現在最不可思議的是,之前你被昌南他們給抓——住——的時候,”我可以把抓住這兩個字念得很重,然后很成功的看到了他一臉不爽的面孔“我還以為那個時候這些就應該散掉了。”
“嘶——不對,那個時候應該的確是散掉了才對,畢竟這些沒有安全感的家伙可不會以為你真的還處得來,畢竟那里可是水牢啊。”我嘀嘀咕咕的說:“只是沒有想到你居然真的出來了,”我看著他“說起來對于這個我還真的是十分好奇的,那種地方,你是怎么出來的?”
見吳上崖始終沒有搭理我,奄奄一息的刀疤男奄奄一息的望著我,眼睛里面是奄奄一息的殺意。我說:“算了,像你這種連外面那群沒有安全感的人都能再次聚集起來的人能逃出水牢也不是不可能。”
話鋒一轉,我問他:“把鑰匙給我吧,我放了你。”我忽然有些厭惡起了剛才的那個話題,外面那些然估計也不會貿然進來了,這樣一群沒有安全感的人啊。但是我這趟一個月的旅程在結束之前也一定要有一個完美的收尾,而這躺令人厭惡的旅程原本就是有目的的,現在這個目的是不達成也是不可以了。我回給躺在地上依舊奄奄一息的刀疤男一個微笑,刀疤男猛地打了一個冷顫,因為現在我的眼中也應該是充滿了殺意。
是的,我也能看的出來,雖然我之前不止一次的警告過這兩個人呢我會殺了他們,我真的會殺了他們這樣的話,但是這是真的嗎,我沒有殺過人,就算真的有人因為我死掉了,但是我還是沒有真正的,用我的手殺過人。我的身上沒有殺意,他們可不相信我真的會殺了他們,所以不恐懼,所以不害怕,他們有恃無恐。
但實際我已經厭倦了,這次我是真的想要殺了他們,然后我的身上就真的有了殺意,再然后吳上崖也感受到了我的殺意。吳上崖看著我的眼中這才有了驚懼,和之前不一樣,他已經不確定我是不是會真的殺掉他了,因為他殺過不少人,所以他也距離死亡最近,他對死亡的感受,及其之深,于是就越發的恐懼。
習慣殺人的人,感受的到自己是否即將死亡。他感受到了我心中的毫不猶豫,決絕,于是他退縮了。他說:“我告訴你你會放了我?”小心翼翼的語氣。
我笑了一下,有些得意,但沒有看到一旁潘允。鄭東和是凡皺的越發深的眉頭。我說:“是,不過為了能夠讓我能看到你的誠意,先讓外面那些人滾蛋,否則我可不好說。”
但欣然吳上崖還沒有真的昏了頭,他想的還是十分多的,他已經仔細想過了,我其實還是很顧及著那群人的,所以才會提出這個要求。于是他說:“不行,他們都是我的生命的保證,我不相信你。”他說的很直白,卻隱去了最重要的部分,他完全有信心外面那群人能夠殺掉他面前的這四個男人。
我又笑了一下,覺得這個家伙可真是可笑:“你是白癡嗎?你不相信我?既然不相信我,剛才問出那個問題又是為了什么,白癡。”罵完又覺得白癡這兩個字也形容不了這個家伙的蠢,于是就放棄了尋找好的形容詞來形容他的決定,并決定再給他致命一擊。我說“你真的以為那些人會為了你和我們拼命?”
吳上崖一下子就呆在了那里,一點聲音也不發出來。顯然他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看上去他一直都以為這些人都是聽他的,不過還好,他還沒有忘記這些人的特性。這群混社會的人啊,都有個最大的缺點,或者說是有點,那就是缺乏安全感,嫉妒缺乏安全感。
而他們一旦進入了這個房間看到的是被束縛的吳上崖和已經四分之三邁進了死亡領域的刀疤男,他們真的為為了吳上崖他們拼命嗎?
答案很明顯,不會。
吳上崖的臉色非常不好看,但是他卻說:“是嗎?這可不好說。”
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那你又想怎樣,我都已經說了,把鑰匙給我,我們不殺你,雙方都退一步不好嗎?這對你沒有損失吧。”
吳上崖嗤笑了一聲:“放屁,這對我沒有損失?沒有達到報復的目的這就是我的損失,再說你說的這些對于你們自己來說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吧。”
我覺得這個人真的煩得不得了,沒完沒了了:“你TMD到底想怎么樣,現在都已經這樣了,要么你就把鑰匙給我……”說到這里我突然說不下去了,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么,可這個時候吳上崖突然詭秘一笑,他道:“要么……我再賭一把?”
我疑惑:“啊?”
突然吳上崖高聲大叫了一聲:“進來殺了他們!!!”我有點懵了,但很快就反映了過來,我看到潘允和鄭東的臉色開始發白,是凡也快速的做好了戰斗的準備。我簡直不敢相信,吳上崖居然真的喊出了聲,明明……他居然敢用自己的性命來賭?他就不怕外面的人真的不救他們?他就不怕惹怒了我們,然后殺了他?
但此時這個男孩的內心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是不會知道了,我緊繃著身體,心中殘存著僥幸,或許,外面的人真的會如我所說放棄對吳上崖以及刀疤男的救助。即使我剛才說的是如此的信誓旦旦,信心十足,但是善于玩弄凡人的老天爺總是那么的多變,誰也猜不準他心中究竟在想寫什么。
隨著吳上崖的一聲喝喊,外面的人也快速破門而入,緊隨著的是更加濃郁的血腥味,我知道那是這整個村子的村民的鮮血。“真是屠夫。”我這樣想著。然后張狂沖到這個小院子里的二十來個人的動作突然僵在了一旁,潘允聰明的抓住了吳上崖這根可憐的稻草,在他的耳邊輕聲的威脅:“最后一次機會,讓昌南洛河和我們離開,饒你不死。”他的聲音里第一次充滿了血腥味。或許這是我的錯覺,因為這個村子早已被這種味道包裹,潘允的手卡在吳上崖的脖子,吳上崖柔弱嬌嫩的脖子仿佛輕輕一擰,就會斷掉。
而那破門而入的二十名屠夫看到我們的樣子以及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刀疤男臉色卻突然變得尷尬。瞬間我的心情又好了起來,而吳上崖卻難堪了。那屠夫中的幾個人看到這樣的情況,又看到我們之中負傷最多,或許是唯一一個負傷的人——是凡,他看著是凡的眼神中帶著恐懼,還有難以置信。看來這些人也對刀疤男的身手十分恐懼,我微微松了一口氣。
就在我以為這些人不會在為了吳上崖他們而與我們起了沖突的時候,屠夫們卻做出了一個令我驚愕的舉動。事實上這群沒有安全感的混混們還并沒有放棄對于吳上崖的救助,但看起來他們也不愿意和我們其沖突。他們之中一個看上去比較有權威的人,他不安的對我們挫著手掌,同時眼中閃爍著不明的精光,諾諾的對是凡道:“這個……雖然不知道幾位和我們的朋友起了什么沖突,但是應該是一些誤會吧。”
是凡淡淡的看著他,什么情緒也沒有,那個小混混也就這樣抬頭看著是凡等待著他的回復。我真是擔心是凡就這樣一直看著小混混看下去,而小混混也就這樣一直等下去,這樣下去可不行,昌南他們可等不了。我對小混混點點頭:“算是一些誤會吧。”
而小混混這才反應過來,轉過頭對我寒摻了起來。我瞄了吳上崖一眼,他看上去臉色好了一些,但是卻仍不是很好。
小混混說:“既然是誤會,誤會嘛,總要解決的,這樣,不妨……”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吳上崖卻突然打斷了他:“媽的老周我忘了他叫你們來干什么的嗎?刀疤可還沒有死,他也不會死,殺了他們,把他們全部都殺光!!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