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著劉光軍上了他的車,還真沒看出來,頹廢像他這樣一個人居然能開這樣好的一輛車,聽說要一百來萬的樣子。我問他我們這是要去哪里,昌南到底在什么地方。這時候劉光軍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的不耐煩了,也沒有再用那種怨毒仇恨的眼光來看我們了。
劉光軍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吵我抬了抬頭,我茫然的看著他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劉光軍說:“我有些看不清路,你來開。”我頓了一下,說:“我不會開車。”
劉光軍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隨機說道:“那算了,做出租車吧。”這時候許久沒有動靜的潘允說話了:“我來吧,你說去哪里?”
劉光軍看了潘允一眼:“鄒文溝。”
鄒文溝?我記得那里好像挺遠的,就在黑貓市邊上的樣子。我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也就是潘允的邊上,劉光軍搖搖晃晃的倒在了后座。我們沒有再看他一眼,可是他此時卻自言自語的開口了:“我很恨你哥哥。”
我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這我看的出來。劉光軍繼續道:“不對,我很恨那個洛河。”
這我到是有些詫異了,恨洛河?為什么?在我的印象里洛河不像是一個會惹事的人啊,那個人冷冷淡淡的,怎么也想象不出他究竟做了什么就這么招人恨。我轉過身去看他,想聽聽他到底為什么要恨洛河,可劉光軍此時卻稀里糊涂的睡著了。
我有點無語,想到我從來沒有去過鄒文溝也就不知道那里的地形怎么樣,所以也就不知道昌南他們具體在什么地方。我可不會白癡到以為鄒文溝就是一個凹進去的鉤子而已。
我問潘允:“你去過鄒文溝嗎?”
潘允一邊開車一邊點頭:“去過一次,但也不是很了解。”他知道我想問的是什么。
我皺眉:“要不要叫醒他。”
潘允嘆了一口氣,瞄了一眼后面呼呼大睡的那個人:“算了,他可能也有什么苦衷呢。”
苦衷?我苦笑了一下,他可是想要殺了昌南的,他眼中的仇恨連我都避退。搖搖頭,我又問:“那里大不大,昌南他們好不好找?”
潘允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鄒文溝不大,但是很復雜。”
我:“?”復雜?能有多復雜。
潘允看到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你可不要輕視那個地方,據說”他頓了一下“算了,總之那個地方不簡單就是了。”
我郁悶,這人怎么這樣,怎么跟昌南一個毛病,說話只說一半。
我說:“哦。”然后氣氛就那么沉悶了下來。
鄒文溝里a市并不是很遠,從高級公寓區出發,也就三個小時就到了。看到這個所謂的鄒文溝子,我皺眉,其實也就是群山之間一個地勢比較低的地方而已。
我們從車子上鉆了下來,其實車子行走到這個地方已經是極限了。在往里面就真的是在群山之中了,十分陡峭,車子根本沒有辦法行走。從車子上下來,視線一下子就開闊了不少,太陽直接照射了下來,我測了側頭躲避這刺人卻溫暖的光線。
潘允的下車環視了一眼四周,那是一種在城市中看不到的波瀾壯闊,我深吸了一口氣,卻沒有去關注周圍那種難得一見的美景。我對潘允說:“現在可以叫醒他了吧。”我說的是劉光軍。
潘允淡淡的點點頭,轉頭看了一眼車子里睡的極沉的劉光軍,眼中透出一絲同情。我嘆了一口氣,此時的我心中也不知道是一種什么心情,看著劉光軍在后面睡的天昏地暗,眼睛通紅,座墊也被他的眼淚浸濕了,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事情,能讓一個如此痛哭。
這時候睡的昏昏沉的劉光軍輕輕發出了一聲呻吟,顯然是已經醒了。潘允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劉光軍睜開眼睛茫然的看了看我們兩個,眼神純凈,可那一身的血卻讓人悚然。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看著我們的眼神也逐漸轉冷。我皺皺眉,但卻什么都沒有說。
潘允又嘆了一口氣,轉過頭朝我們來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知道他在看什么。我問劉光軍:“昌南他們在哪里?”劉光軍沒有說話,只是抿唇看著我們,見他這樣看著我們我心中不由有些慌張。我突然覺得,如果是像他之前那樣的眼神看著我,就算是充滿怨毒和仇恨的眼神也好,但是像這樣的面無表情,像是一個死人一般的看著我卻讓我心中的感覺越加不好起來了。
我有些煩躁,又問了一遍:“我問你話呢,昌南在哪里?快點帶我們去啊~”
劉光軍盯著我看了良久,突然輕聲嘟囔了一句什么,我瞇了瞇眼睛,我聽見他說:“或許,你才是無辜的那個。”我皺眉問他:“你什么意思。”
潘允見我們這樣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了:“別廢話那么多,趕緊問正經的。”我楞了一下,隨機也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很奇怪,我煩躁的把問話這個事情交給了潘允,可誰知劉光軍自己竟然也是不知道的,他只是面無表情,沒有情緒的說了一句:“我不知道,那個孩子只告訴我要到鄒文溝子來找。”
我覺得自己要崩潰了,心里越發的焦躁了起來。潘允看出來我的不爽,但是他卻沒有安慰我,我暴躁的低吼道:“不知道?剛才是你說你知道昌南在那里的,現在你又說你不知道,你是在耍我玩呢是吧,啊?!!”我一步沖了上去拎起他的衣領,上面暗紅的血也沒有讓我皺一下眉頭。
潘允從后面把我拉開:“辜亍夠了,夠了”他低低的安撫我:“夠了,至少我們已經知道了是在鄒文溝里的,也不算什么都不知道。”
見他把我從劉光軍身上拉離,我立刻把火氣轉移到了他的身上:“潘允你今天不要莫名其妙,從早上開始就是這樣,我怎么做還用不著你來管,我早就知道你們都是一伙兒的,不知道在算計我什么,我早就知道,你和昌南他們”
“閉嘴!!”潘允突然一聲怒吼,打斷了我還沒有說完的話,我怒視潘允:“怎么?你心虛了?在橡木小屋的時候我早就發現了,你們偷偷的,躲著我說些什么,對我指指點點,還用那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我,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你們一直在瞞著我干些什么,這事情也肯定是和我有關的,我早就知道。”
劉光軍此時也沒有了像之前那樣的鎮定,他一臉呆滯的看著我們兩個,怎么也沒有想到我們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吵了起來。他不明白我們說的是什么,但是卻多少還是能夠聽明白一些的,他喃喃道:“其實……你才是最無辜的吧。”
潘允一只手捏住我兩只手腕,另外一只用力的揪住我的頭發:“你TM發的什么瘋,我們謀劃你?你早就知道?對,你說的是沒錯,我們是在計劃些什么,但是你也別TM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我愣住了,別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也就是我沒有那么重要?聽到這樣的話我其實本應該松一口氣的,但是此時卻不知怎么的,胸口越發沉悶了起來。
潘允冷淡的看著我,雙手松開把我扔在了地上:“辜亍,我真搞不懂你,你其實什么都知道的,既然知道,你又為什么要來救昌南?”
我說:“我什么都不知道。”
潘允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后,冷聲道:“是嗎。”
身后傳來一聲呼嘯,一輛出租車就停了下來,從上面下來了兩個人。之前在來鄒文溝的途中我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種不安的感覺,雖然沒有師傅走的時候和昨晚的時候那樣濃盛,但也是讓我十分不舒服,所以便打了個電話給是凡。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打電話給是凡,但總之就是打了,雖然在電話中他不發一言,但是我卻十分確定,他會來的。
我說:“我在鄒文溝的路上,你來……幫幫我吧。”
是凡從出租車上下來了,但我沒有想到車上居然還有一個人也跟了下來了。逆光讓我看不清楚他的臉,待我看清楚了是誰的時候我不由愣住了:“耳朵?你怎么也來了?”鄭東?他怎么也在?
我忽然想起去后山的那一次,也是我們四個,還有那個祭祀,不知怎么回事,我又想起了小泥巴,那個和是凡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狐貍祭祀,還有那個美麗異常的蒙面神母。
鄭東笑笑說:“沒什么,你打電話沒是凡的時候,是凡剛救了我。”
“救你?”
“嗯。”鄭東點頭,一臉苦逼的表情:“被人綁架了。”
我抽抽嘴角,這種事情你也能碰上,真不容易。
鄭東這時候才注意到我的形象,忍不住問我:“辜亍你坐地上干嘛?”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是凡安靜的看著我們,鄭東問我:“發生了什么事情,還要我們跑到這么遠來。”
我抿唇:“一言難盡。”
鄭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