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抓著楊昱的手臂道:“楊叔叔,重陽是越來越佩服你了,你武功真是太厲害了,還有你的劍,好漂亮呀,叫什么名字?”楊昱寵溺的看著重陽,道:“寒月軟劍。”
老二道:“我曾聽聞,得寒月者得武林,看來屬實了。”
楊昱奇道:“是嗎?我怎么不知道。”楊長生道:“莊主,江湖上確有此言,得寒月者得武林。”楊昱的眼神漂浮到了遠方,在心里叫了一聲“大哥。”
本來依楊昱的意思是,把重陽安全送到宮門口,便回洛陽。重陽卻不依,硬要他們在京城玩幾天在走,楊昱答應了。重陽他們便來到了劍南春。
錦娘一抬頭看見重陽他們,馬上走出柜臺,對店里的酒客們道:“各位客官,我們的生意今兒不能做了,如果大家喝的不夠興的話,明兒來。明兒,我錦娘請在坐的各位喝個痛快,好不好?殷秀,今兒各位爺的酒錢算我錦娘的。”
“是,錦娘。”殷秀應道。
酒客們見錦娘如此豪爽,有人便道:“既然錦娘開口了,我們就走吧,明在來。”大家便不約而同地起身走了。
錦娘注視重陽許久,悠悠道:“許久不見,你瘦了。”重陽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道:“是不是變丑啦?”錦娘捧著重陽的臉道:“美的跟天仙一樣。”重陽莞爾一笑,道:“錦娘就會尋重陽的開心。錦娘,我有幾位朋友需要在你這里住幾日,你可得好吃好喝,幫我照顧著。”錦娘笑道:“重陽公主的朋友,必定照顧的周全。”重陽躬身施禮笑道:“那就有勞錦娘了。”錦娘扶起重陽,輕輕用食指在重陽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錦娘吩咐廚房準備了幾桌酒食,招待重陽他們。
重陽半瞇著眼睛,喝著自己杯里的酒,眼睛卻看著屋外的人。那人正要踏進劍南春,卻被殷秀和芷蕙攔了住,“客官對不住,我們今天不對外營業了,您請回吧。”那人的隨從厲聲罵道:“不長眼睛的東西,敢擋我家爺的道,活膩啦。”粗魯的推開了殷秀和芷蕙,大踏步走了進來。
長安飛鷹看向重陽,重陽卻裝作沒看見,兀自喝著小酒,眼皮都懶的抬一下。那兩人已經走到了重陽桌邊,錦娘用肘子輕輕捅捅重陽,重陽拿起酒壺,倒滿一杯,起身笑道:“這位大爺是來喝酒的嗎?我們這里有女兒紅,狀元紅,滎陽的土窟春,富平的石凍春,郢州的富水酒,烏程的若下酒,嶺南的靈溪酒,宜城的九醞酒,長安的西市腔酒,波斯進口的三勒漿,大食進口的馬朗酒和我們自制的劍南春。應有盡有,保證讓你滿意的很。?”
“喝什么酒,我是來找你的。沒想到吧,我會在這里埋下我的眼線,就等你回來,李青瑤。”
重陽喝進嘴里的酒一下噴了出來,全部噴在了那人的臉上。百合他們暗暗叫苦,不等那人睜開眼睛,重陽忙蹭到那人身邊,委屈的道:“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動怒呀。”
景王的貼身侍衛李赫忙幫景王擦干凈,景王惱羞成怒,一把揪住重陽的臉頰,惡狠狠的道:“李青瑤,你膽大包天。不僅冒充我的名諱,到處招搖撞騙,還敢用酒噴我。”楊昱見重陽受氣,正要發作,身旁的柳行書拉住了他,使了個眼色,楊昱便忍住了,靜觀其變。
重陽將手中的酒壺酒杯往天上一拋,十六飛身接住。
少了那兩樣礙手的東西,重陽雙手抓住景王捏自己臉的手,叫道:“你放不放手,不放手,我就踢了?”景王深知自己不是重陽的對手,緩緩松了手,嘴上卻不饒人,“李青瑤,別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別以為父皇是真的寵愛你,真以為你是父皇唯一的女兒。”重陽氣急敗壞地就是一腳踩在景王的腳上,景王大叫一聲,抱著腳原地打轉。
重陽得意的看著景王,眼中盡是不屑。“李青瑤,我跟你沒完。”說著,揮舞著拳頭蓄勢待發,一個巴掌,打得景王暈頭轉向。眾人大驚之余看清了打景王的人,目若朗星,三綹長髯,四十四歲年紀。重陽奔過去,撲進他懷中叫道:“父皇。”
眾人慌忙下跪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唐德宗疼愛的拍拍重陽的肩膀,對眾人道:“免禮平身吧。”
“謝皇上。”
重陽興奮道:“父皇,你怎么來了?”唐德宗笑道:“怎么,難道只準你出宮,就不準朕出宮了?”重陽搖著唐德宗的手臂,紅了臉,“父皇。”唐德宗嗔怪道:“你這小丫頭,出了宮就野了,也不知道父皇有多擔心你。”轉眼怒視景王道:“李述,你為什么要欺負你的小皇妹?不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罰你禁足一個月。”重陽忙道:“父皇,你錯怪二皇兄了,他沒有欺負我,是我跟他鬧著玩了。”景王見重陽如此說,也忙道:“是呀,父皇,我陪小皇妹玩了。”唐德宗看著重陽,道:“好了,女兒,既然你都回京了,隨朕回宮吧,你母后可想你了。”
重陽歪著腦袋,道:“難道父皇就不想我了嗎?”唐德宗大笑,在重陽鼻子上輕輕一點,牽著重陽的手便走了。
走了兩步,重陽微笑回頭對楊昱他們擺擺手。重陽那婀娜的身影,逐漸在楊昱的眼睛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