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子彈不是已經(jīng)取出來了嗎?”西南勝問道。
“子彈是取出來了,但是子彈射進(jìn)病人身體,離心臟只有0.5毫米,牽動了大腦細(xì)胞,病人還仍在昏迷狀態(tài)。”醫(yī)生說。
“那什么時候會醒來。”千本流著急的問道,內(nèi)心更加自責(zé)了。
“那就很難說了,可能一兩周,也可能一兩月,甚至一輩子……”醫(yī)生說道,讓大家都陷入了悲痛中。
“那么,醫(yī)生,我可以去看她了嗎?”千本流問道。
“是的,病人沒有生命危險,已經(jīng)轉(zhuǎn)送到普通病房。”醫(yī)生一臉嚴(yán)肅的說道。
蒼白的墻壁,蒼白的床,躺著蒼白的十一,她的嘴唇?jīng)]有一絲顏色。千本流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和她手指相扣,希望他手中的溫度傳給她,她奮不顧身的擋在他前方,連到最后昏迷也依然笑著…..
“您好,這是這位病人手中一直握著的東西,可能對她很重要……”突然病房內(nèi)走近一位護(hù)士,微笑的把手中的東西遞給千本流。
“謝謝。”千本流答謝道。那是零碎的陶瓷碎片,那么熟悉。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東西,潮濕地劃過他的臉頰,在干燥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線。他望了望十一,輕輕的笑了“我會等你。”
病房外,五個人默默的注視著玻璃窗內(nèi),誰也不愿意去打擾他們。
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一個周過去了……十一的眼睛始終沒有掙開,床前仍然坐著落魄的千本窗外的朝陽懶散打在兩人的身上。
云澤站在病房外,眼中飛快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心痛神色。或許,自己真的不該那么自私,十一愛著的是千本,而對自己,只是感激,是親情,他也知道她一直把他當(dāng)哥哥,那就繼續(xù)當(dāng)守護(hù)她的哥哥,親情比愛情更長久不是嗎?云澤淡淡的一笑,離開醫(yī)院。
在完美的彼岸剛剛上演了一場悲劇,所有的血與淚在枯萎的荊棘蘊(yùn)育出一個花蕾,它將經(jīng)歷輪回的七場雷雨,然后綻放在潮濕的空氣中……
“十一,不要再把我推開,好不好。快點睜開眼睛,我把它拼好了,你起來看一眼好不好。”千本流把用膠水黏好的陶瓷貓娃娃放在十一的手心。
“第一次見到你,你的不理睬讓我異常憤怒,不知道為什么,只要看到你對我不屑的樣子我就會異常生氣。我羨慕,羨慕尚和梓格,能有你這樣一個朋友。總覺你非常親切。有一段時間,我可笑的以為自己是同志,好像喜歡上你了,無時無刻的注意著你的一舉一動,你的每個笑臉都牽動著我……當(dāng)我知道你是女生時,你知道嗎?我高興的一夜都沒有睡,但是,你卻推開我,我連死的心都有了,長這么大,第一次這么用心的去守護(hù)…….這次,不要推開我,也不要丟下我……十一,你醒醒啊……”
睡夢中的十一好像聽見有人不停地叫她,沙啞的聲音,帶點滄桑。白色的身影慢慢向她靠近,越來越近,一轉(zhuǎn)眼,又是幾個高大威猛的黑衣人,站在她面前,色迷迷地笑著,十幾只手向自己伸來,她像是被什么捆綁著一樣,動也動不了。她想叫那個白色的身影,救她,嘴巴張著,卻發(fā)不出聲音。身體就像中了魔咒般的不受控制……
又是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千本迷離的望著她,白凈的臉蛋,再也沒有燦爛的笑。一顆冰涼的心,躺在冷冷的月牙里,默默地注視著她。
握著十一的手,不覺得握得更緊了,害怕失去。突然,他握著的手好像反握著他,他的眼神捕捉到十一的手,真的反握著他,并且抓得很緊,他赤紅的雙眼移到她的臉上,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十一,你聽到了嗎?聽到他的呼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