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不知道把飯菜換了幾輪,把洗澡水熱了幾回,太陽爬上來又爬下去。
其實,一天前我就得到了戰斗結束的消息——神族敗了。
心里的那根弦忽然就斷了。
執著的等了他一天,希望徹底的破滅了。
我輕輕勾手,一朵晶藍色的云朵浮在腳下,我隨風徐徐飛向忘渡川。
山川錦繡,綿延千尋,蝶舞櫻花,鳳舞九天。
只是再怎樣明滅,再怎樣絕美,人無心再賞,只留空景。
想念,千年前那一抹絕美的身姿,如仙蓮靜綻,艷絕天地。
想念,千年前那一抹微笑,傾天傾地,霜結無華。
旖旎了千年春秋,纏綿了萬天年華,一抹微笑留下,決然離去。
卸下一襲衣裙,步入忘渡川,任刺骨的冰寒把自己凍結。
紅發在水面上鋪開,櫻花從空中飄下,躺在水面上,泛起淡淡余波。
深吸一口氣,一頭扎入水中暢游,皓白的纖腿與手臂揮起幾波水花。
叮咚...叮咚......
就像淚水墜入大海里,瞬間堙沒不見蹤影。
要去妖族找他嗎?
可那樣,不就等同于宣布了要與妖族為敵?
我真的能與妖族為敵嗎?
魍川、妖后、安勒斯老頭,他們個個都只是想要維護族人生存的領地和權利而已,如果不是神帝貪欲過大,又怎會讓神族落得這個地步?
“莫將軍,殤弒天將軍邀您去賞神將被斬。”
我從水里出來,赤身裸體的我正好撞上魍川的隨行占卜師秋痕,她是一個資歷超上半個神帝的強者,卻不負盛名,只因為她不喜風頭。
“被斬?!”
這樣就要處死了嗎?這么快......
秋痕幫我穿上衣服,蹙著眉,“莫將軍請快些!”
我與她牽起手乘水晶馬車趕往妖族。注意到了她眼中的欣喜與憤恨,我苦笑,她大約是欣喜能與妖族第一女將相牽,卻不齒這女將的判族吧。
“秋痕,妖族傷亡如何?”一途無語,我試圖打破這尷尬的場面。
秋痕淡淡的望著窗外,回答:“傷亡慘重,幾乎無人生還。”
“幾乎無人生還?那又是如何打敗神族的?”
秋痕忽然憤怒地沖我大吼:“妖族根本就!就......”話到一半卻又停下,咬咬唇,再不言語。
我忽然感覺到了些不對勁,難不成......
半響,終于到了妖族,下了車,我震驚了。
現在的妖族,橫尸遍野,血流成河,觸目可見死狀恐怖的尸體。
我還來不及為妖族蕭條的景象心痛,身旁噴出一股血霧,濺了我滿臉。
我驚詫的望著秋痕,一把抱住她下墜的身軀。
秋痕的胸口透出一只羽箭,看羽箭的方向就知道那時從妖族城樓里射出的,難道城里還在戰斗?
秋痕艱難的說:“莫...將軍...不管...你是不...是...神族的...人...秋痕...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哥哥......”話畢,年輕的女子就這樣悄然逝去,一雙清靈的眼眸還依依不舍的望著城樓的方向。
我忍痛,親手給她合上雙眸,本想吩咐身后一路跟來的侍從好好安葬了她的,卻發現他們所有人都已慘死,殺人滅口么?
“妖族根本就!就......”
秋痕不正常的話語和行為還在腦海中盤旋。
城中有陰謀!
一切都不只是妖族打敗神族這么簡單!
我放下秋痕,擦去臉上的血,脫去一身衣裙,換上魔神服,拿上特制的可當劍亦可當法杖的武器,小施一個召喚咒,我的坐騎白色獨角獸梨單立即從異度空間出來,來到我身邊。
我撫摸著著它粗糙的皮膚,“梨單,一千年了,你也老啦。”
梨單拿獨角拱拱我的腰,渾濁的老眼中閃出了一千年前一般銳利的斗志。
“好!梨單!我們主仆二人就再次并肩作戰吧——!!”
飛身跨上坐騎,在層層的尸體與風煙中,傲然踏入城門!
現在,我不再是莫瀾紗,而是妖將莫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