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不走?”
“工作還沒結束,我走不成。”
童嘉晨沒有騙她,他的工作遠比她想象中危險,前段時間全身武裝站在巨大雕像肩部以上,幸好還有當地七位工人協助,他是他們眼里的專家。
每次從那經過她都不敢多看一眼,怕自己會忍不住叫出聲來。他比她想象得要能干的多,也正是這樣親力而為,才會令工作室有了今天的成績。
她在電話里告訴徐嵐,那邊不相信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他會這么拼。說實話她也不愿相信,可卻是親眼所見,并不是瞎編。
“你走嗎?”
問這話時童嘉晨眼底有著猶豫,現在的她已經完全沒有來時和他斗嘴的氣勢,做夢也沒有想到,不想離開還有一個原因是他。
“也許吧。”
快速說出三個字的她,臉頰有了發燙感覺,怕被眼前人看出忙拿起童嘉樂給他的兩袋東西,將他推出房間。
以后會有很長的時間要和他相處,不能知恩不報。
父親到時已是第二天午后,看著狹小房間內的簡單家具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從他臉上異常復雜的表情,她能感覺得出心疼之意。
短暫的尷尬后,他第一句竟然是:“我女兒長大了,我為她高興。”
連妍兒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這的確是她住過的最糟糕房子,一用吹風機就斷電,更不用提筆記本電腦,都成了壓箱底的東西。
她垂著頭,不敢與轉過身來的他對視:“爸,這是我回國后的第一份工作,我不想做個半途而廢的人,請你讓我留下。”
“這個問題一會再回答,現在能否帶我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
連妍兒抬起頭,明顯地愣了一下,眼中不自然的神色一閃而過:“好,馬上。”
她抓起椅子上的紫色長外套隨父親來到院內,見到神色有些不對勁的童嘉晨,他的視線在她臉部多停留了一會兒。
今天就是他接父親來的,這會自然要一起前往。
山里的氣溫比外面低,再加上潮濕,走著走著就有涼爽之意,幾天沒來再一看有些地方改變了。
“整個風景區占地面積五萬平方米,與山那邊的動物保護區連成一片……”
與父親并排走的童嘉晨當起向導,看著他們的背影,忽然舉得他與父親一樣承受了很多壓力,只不過很少對外表現出來。
來到她工作的十米壁畫前,不見杜老先生的身影,應該是去五百米外的廁所。連妍兒心底松一口氣,不想讓父親見到那個脾氣有些怪的老頭,看來老天是聽到她的心聲了。
父親走至她負責修復的那一塊,湊近看了一會兒取出手機對童嘉晨說:“我要傳給她母親看,把我們拍漂亮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