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會聽到拒絕的聲音，卻傳來帶著笑意的回應：“我明白了，你想帶小妍過去？”

說實話看到那邊發來的傳真，第一時間就想到連妍兒，這對于經驗不足的她來說是一次不錯的挑戰。

“整體修復工作要一年時間，對妍兒來說三個月就夠了，說不定還能從經驗豐富的老壁畫師那學到東西……”

此時此刻的他，一門心思為喜歡的人實現夢想努力奮斗著，卻沒想到過去之后接二連三的意外令他有了后悔之意。

原本愉悅的氣氛因他們對話變的沉重，連明眼底有著猶豫：“她知道這件事嗎？”

“我是等你和羅姨同意了，再告訴她。”

“給我點時間考慮，最遲后天給你答復。”

“好，謝謝您。”

童嘉晨心底多少有些忐忑不安，正因為這樣放棄了“先斬后奏”，希望她的家人相信他明白她。

……

窗外夜色已深，房間里靜到只聽見翻書聲。

白天飲了一杯咖啡的連妍兒沒有丁點困意，繼續翻看著童嘉晨給她找來的財務方面書籍，專心到連母親什么時候走到身后都不知道。

“寶貝，已經很晚了，該休息了。”

“媽，我還不困，一會再睡。”

連妍兒沒有抬頭，正從字面理解什么是會計要素。很快耳邊傳來異樣聲音，令她視線轉移至已坐到床邊的母親那。

“還記得當初讓你學這個專業，你偏要考美術學院，如果我們不同意你就不參加考試了，能告訴我為何那么癡迷，現在還是嗎？”

如果不是早上童嘉晨將她帶到古寺，還真沒意識到自己要走的這條路比別人要困難很多，不僅僅因為她是女兒身，還有著中西文化上的差異。

“我喜歡美術還不是受你的影響，沒事就帶我去畫展和博物館，不像徐嵐她母親最愛帶她逛百貨公司。”

她以半開玩笑方式表達自己的心聲，見母親無語笑了，接著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當我看到那些絢麗多彩的壁畫時就有著說不出的奇怪感覺，好像很早很早以前就看到過它們……也許前面路很難走，但我相信會有那么一天的。”

完全不知半敞的門外還有一人在靜靜地聽著，沒過一會兒轉身悄悄離去。

第二天早上，連妍兒從站在門外接電話童嘉晨那聽到了要找壁畫修復師的消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就是不進自己辦公室。她頓時沒有看書的心情，從辦公桌后走出，跟著他進了對面辦公室，耐心等到電話收線。

“有什么事嗎？”

她又忘了他們現在的身份，眼底有著急切：“剛才聽你提到壁畫修復師，是不是有工作上門了？”

“是，地點在交通不便的偏遠山區，最短也要待三個月，那里吃住條件都比不上這邊，你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