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答應你什么事？”沒待劉軒名開口我補充道：“不許提過分的要求。”

意識到自己用食指指著劉軒名的鼻子說出這句話居然似小情人般俏皮，瞬間脹紅了臉，忙收回手不再看他。

“不要離開我，讓我做你的避風港，保護你。”

我抬頭，看著他的雙眼，他沒有牽我的手，我們以對立的姿勢站在伸手就可觸到對方身體的距離內。周圍沒有車聲，沒有人聲，沒有任何聲響，黑暗將我們籠罩。時間像靜止在這一刻，他沒有開口追問我答案，也沒有靠近我做任何舉動，我看見他布滿血絲的眼眶有漸漸濕潤的痕跡。我沒有做任何思考，腦海如同這漆黑的夜一樣寧靜，淡然。

那一夜，我們手牽手一直走，走了一個多小時在快到我家附近的一片草蔭地坐下來，劉軒名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要健談，在說到他的初戀時，他眼神里流露出的溫柔似一潭清泉，清澈透明。我靠在他肩頭感覺到他的呼吸與自然交融，很安靜。

“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十八歲，我十九歲。她不是特別漂亮的那種，但是她身上有一種很純潔的氣息很吸引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就喜歡上她了。很自然地我們就在一起了。”

“她是襄樊人，我那時在那邊給別人打工，她家就住在我打工的地方不遠。每天中午她都會給我送飯來，也不在我那里呆，她怕與我一起做工的人笑她，給我送了飯就走了，然后在我下班前過來拿飯盒，我就陪她一起走路，送她回家。”

“我們這樣好了有一年多，后來，我父母送我去當兵，我不得不離開那。”

“她知道沒辦法留我，臨走前幫我收拾行李，一直送我到火車站。我對她說，如果你愿意等我，三年后我就回來娶你。”

“她答應了，然后我就走了。”

劉軒名說到這，垂下頭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問他：

“你們就這樣結束了？”

“也不是”

“怎么說？她沒有等你？”我追問他。

“是我沒有遵守我的承諾，我退伍后沒有娶她，和成寧結了婚。”

“為什么？”

“我是在一次戰友聚會上認識成寧的，那天我們都喝多了，就…”劉軒名停頓了一下說：“發生了關系，那是她的第一次。我很懊惱，不知道怎么辦。回到部隊，我三天三夜沒睡也想不出一個結果，我去問我的指導員，他告訴我，作為一個男人，要負起男人的責任。所以，我選擇了成寧。”

我無言以對，這樣的抉擇到底成全了誰？又傷害了誰？或者說，這種情況下做出的選擇，其實是一場三個人的悲劇。

“結婚前，我去襄樊看她，我想我需要當面告訴她一切。記得下火車的時候，她在出站口接我，那天她穿一件白色的連衣裙，特別漂亮，她在人群中抱著我的時候，我比任何時候都恨自己酒后做出的錯事，那一刻我多希望自己還如三年前的那個我一樣，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她還是三年前的她，而我卻不得不為自己所做的事承擔起相應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