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了好幾家餐館都爆滿,無論是有情人還是沒情人,這樣的節(jié)日,哪怕是拉個閨蜜湊數(shù),也沒人想落單。
周亦帆提議回他家做飯,我舉雙手贊成,反正下廚的是他不是我。
我們?nèi)コ匈I菜,周亦帆推著個小推車選菜,我對做菜,僅限于炒熟即可。也就不知道怎么選,用什么配料。我百無聊賴地陪著他邊走邊瞧,走到了酒柜,我看中了一對精致的高腳杯,價格倒不貴,可我總不能用高腳杯裝啤酒喝吧,于是為了配這對杯子,我又買了一瓶紅酒。
周亦帆又對我買紅酒的行為發(fā)表了一番長者般的評論,我全當(dāng)他在我旁邊吹冷氣了。
有時候,我希望自己可以不用活在那些條條框框里。想哭大聲哭,想笑大聲笑,想愛一個人,就敞開懷抱接納,其它一切都不重要。
這個沒有情人的情人節(jié),或多或少我心里是有些苦澀的,雖然我不知道,站在我身邊的周亦帆是不是與我有同樣的感覺。
我腳上穿著自己的拖鞋,站在廚房的洗水池前洗青菜。這是我租到對面那間房子后,難免會到周亦帆這里蹭飯,專程帶過來的。不管他有沒有習(xí)慣丟掉前女友的生活用品,我也沒有習(xí)慣穿別人穿過的鞋子,合不合腳且不說,感覺總那么怪異。
周亦帆對于我自帶拖鞋的舉動沒有做任何表示,一副見怪了太場面,對我這種小心小肝不作評論的高姿態(tài)。
不過,我儼然把這當(dāng)成了自己家。周亦帆甚至以他工作忙,有時趕不急回家做飯為由,給我了一套他房間的鑰匙,讓我在他不在家的時候,可以自由出入。
“這包菜我是手撕還是刀切啊?”我把洗好的菜朝他手邊一放。
周亦帆手邊正切著胡蘿卜,他切得快且均勻,一看就是長年積累下的手藝。
“你放那吧,我等下來弄。”
“還用我做什么嗎?”我束手在旁邊站著。
“不用了,你去看電視吧,有事我叫你。”
我搓著雙手仍站在他身后,看他忙碌的背影突然覺得特別溫暖。若下半輩子的時間里,有這樣一個男人愿親手下廚為我燒菜煮飯,也算是完美生活了。
“如果你結(jié)婚了,還會親手下廚給老婆做飯嗎?”我有感而問。
“自然會。”
“你愿意當(dāng)家庭主男?”
“家庭主男不一定,不管怎么樣,男人肯定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yè)。生活瑣事也可以兩個人一起分擔(dān)。”周亦帆說得實在又誠懇。
“那你理想中的另一半是什么樣子的?不對,應(yīng)該說是你心目中的老婆是什么樣子的?”我叉手靠在廚房門邊。
周亦帆停下了手,抬頭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
“不用懂太多,獨身的時候可以養(yǎng)活自己,長得嘛,也不要太漂亮,當(dāng)然要對得起觀眾。”周亦帆邊說邊又切起菜來:“與我要有共同愛好,不說對任何事都達到心有靈犀的程度,起碼,對生活的態(tài)度要有個基本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