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落回前方的那棟房子,隨著越來越暗的天空,開始有一盞接一盞的燈亮了起來,我一盞一盞地數著,直到周亦帆那間房的燈亮起來。
周亦帆,若我們只是朋友,是不是可以走得更遠?
有了這個想法,我便給打他了電話。
“是我,能不能去你家蹭飯?”我雖然問得直截了當,但心里卻是沒底的。
“方煜媛,你可真夠世俗的,幾天不見人影,也不問問我好不好,就只惦記著吃。”
我松下繃緊的弦,聽著他似真非真的指責,覺得很窩心。
“那你好不好?有沒有感冒發燒?有沒有頭疼腦熱?要不要我出于人道關懷過來瞧瞧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正望著你家窗子呢,盼星星盼月亮才把你盼回來的。”我實話實說,也添了點油加了點醋。
“過來洗菜!”
“得令!”
我幾乎是飛奔著下樓的。也許我并沒有理清楚自己對周亦帆的感覺,但在這之前,我也不想因此斷掉我和他之間的友情。
至于他怎么想,我真的沒有顧及。只是,若他是反感的,應該不會對我的有求,必應!
“你的工作找得怎么樣了?”
仍是以前的格局,我站在洗水池前洗菜,周亦帆在切菜,不過這次他切的不是紅蘿卜。
“挺好的。”我笑著亂回答。
“什么叫挺好的?是找到了還是沒找到?”
“正在找啊!”為了避免他繼續問下去,我說:“你們最近怎么樣?有沒有接大單。”
“還行,零零散散的小單繼續做著,也夠養活這一群人,只是發不了大財!”
“你想發大財干什么?”
“結婚娶老婆,買房子安家呀!”
結婚,這兩個字觸動了我。半個小時前劉軒名的話還在我耳邊回蕩,走哪都避不開。
“那你現在有具體規劃了嗎?什么時候結婚,對象呢?”
周亦帆停下了手上的刀,擠過來幫我洗菜。
“規劃是早就有了,也規則了那個人,我原以為一切都沒問題的時候,她卻后悔了。”
“就是那雙拖鞋的主人?”我小心翼翼地問。周亦帆其實很少會跟我聊太多關于他的事情,今天他有些反常。
“對。見過了雙方家長,也商量好了結婚所有的事儀,去民政局領結婚證那天,她突然說她不想結婚了。”周亦帆臉上始終帶著一抹無奈的笑:“也許她害怕婚后我會束縛了她的自由吧,她有時候像個孩子,拒絕長大。”
“所以,并不是沒有了感情才分的手,所以,她那天看見你,以為我背叛了她。”
“那我不是影響你們了?”我有些激動地聲音提高了。
“我們之間又沒什么,坦坦蕩蕩的,也不怕她誤會。換句話說,如果她不相信我,即使什么都沒發生,她也會懷疑。”
“你淡定得有些過份了啊!”我有些驚訝于他的平靜。
“如果她長不大,不肯成長,我和她結了婚,是不是同樣還是會離婚呢?我綁著一個心不在我身上的人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