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軒名像是人間蒸發了,自那晚后,我沒再打他手機,也許他是該給我一個解釋的,也許我一直在等他給我一個解釋,就算是給這段感情判死刑,也該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三天了,音訊全無,他發生了什么?我該主動去尋找一個答案嗎,可我又能找誰要這個答案呢。
我是恨自己的可笑的,在他沒有給我任何解釋的情況下,我甚至在為他找各種各樣解釋那個電話的借口,我仍是不愿意相信他的背叛,赤**地擺在我面前,我不知道是什么蒙蔽了我看清事實的雙眼,我只記得他的好,他所有的好。
孫洪說擇日不如撞日,干脆挑了當天跟他姐見面,我聽他這修辭總覺得特別別扭,像是要上斷頭臺早死早超生,他姐若算一號人物,也只能在周亦帆眼里稱是,對于我來說,也只是路人甲乙丙丁,回了個頭,相視一笑或一瞪眼,轉身相忘天涯。
我尚且沒有想清這場見面的必要性,人就已被孫洪拉來坐在咖啡廳等著他姐的姍姍來遲。
我點了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入口竟沒覺得多苦,端至鼻尖聞了聞,澀得不行,滑入口中的味道,遠不如心里的感覺來得沉重,心里的苦早已抵過身外的一切。
手機很久沒響過了,特別是劉軒名的名字。
我原來是記得孫一倩的長相的,畢竟也見過好幾面了,而這一次,也許因為心境的不同,她的樣子看上去卻又是另一番模樣,甚至恬靜。
她朝我們走近,對我伸出白皙的手:“你好。”
我握上她的手。不是第一次見面,甚至不是第二次,她表現得如同初次見面那般,客氣禮貌,但拒人于千里之外。
“聽說,你跟孫洪是很好的朋友?”孫一倩微笑著說。
“嗯,是朋友。”我直接忽略她故意重音說的那個“很好”,事實上來說,確實沒辦法用很好來形容。
“聽說,你跟亦帆也是很好的朋友?”她微笑依舊,但眼神不如剛才那般清徹。
“呵呵,是朋友。”我依舊這么說,也忽略她所說的“很好”,并不是因為事實上不能用這個詞,而是在周亦帆的前女友面前,這個詞還是過于敏感的。
“可以叫你煜媛嗎?”她突然說。
“可以。”
在年紀上來說,她應該比我略大一些,周亦帆一直所說的愛好自由不愿被婚姻束縛的女子在我面前,表現的是完全不同的另一面,她沉穩甚至干練。
“孫洪,你幫我去隔壁商場買點東西。”孫一倩有意支開孫洪,看得出來,有些話,她不愿意當著孫洪的面說。
“哦。”孫洪看了我一眼,顯示有些不樂意,但卻還是順從地去了,在她姐姐面前,他甚是乖巧。
孫一倩一直看著孫洪的背影消失在咖啡廳門口才轉過頭,帶著淡淡的笑意開口,這次的笑意,感覺上比之前親近很多。
“孫洪說,你和亦帆看上去不像普通朋友那樣簡單。”她說得很直白,直白得讓我不知道怎么接話。
“可能是因為認識比較久的原因吧。”我攪著沒有加糖的咖啡,其實早已冷卻。
“多久?”
“七八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