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軒名再次來武漢已經(jīng)是我聽到那個嬌滴滴的女人聲音的第四天了,我打開門,他滿臉胡子拉雜,什么也沒帶,站在門口,像個流浪漢。
我該讓他進來嗎?這是我看到他時腦海里閃現(xiàn)的第一個念頭。
“丫頭。”他看著我,低沉的聲音叫著我。
我側身讓他進來。不論他是不是千里迢迢來找我了,四天里,我一直在等的,也是這個時候,等他給我一個解釋的時候。
門砰地關上時,他一把抱住我,我聞到他身上濃烈的煙酒氣息,甚至帶著一股腐爛的味道,一種讓人窒息的感覺。
我一直很喜歡他的懷抱,像一個寬大的世界,任我依靠。只是此時我突然想到幾天前有另一個女人也許也以這樣的方式靠在他胸口,我就覺得分外惡心。
武漢的夏天十分炎熱,盡管房間里那臺落地風扇一直搖擺著,也吹不走從心里往外冒的怒火。我推開他,說:
“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我真希望這只是一次普通的見面,跟以往一樣,來了,說說話,走時,我依舊去火車站送他,然后等著下一次的到來。
可是,這并不是普通的一次見面,劉軒名身上帶著的那股深深的歉疚怎么揮也揮不去,我沒辦法不去在意,沒辦法不去想他接下來會怎么解釋之前那些事。
“丫頭。”他欲言又止,我干脆不看他,在沙發(fā)上坐下來,他也跟著坐下來。
“你覺得不好開口那就我來問吧。”我深呼了一口氣,知道沒辦法回避,不如主動面對,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那天接電話那個女的,是誰?”我眼睛盯著地面,艱難地說。我不知道,原來只是開口問,也會讓人這么難受。
“業(yè)務上的朋友,一次飯桌上認識的。”劉軒名停了停又繼續(xù)說:“那天晚上也只是第二次見面,我喝得有點多。”
“然后呢?”我抓著自己的衣角的手有些抖。
劉軒名突然伸過手拉著我緊握著拳頭的手:“我喝多了,記不太清,但是你相信我,我和她沒發(fā)生什么。”
“相信?”我抬頭看著他:“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自己拿面鏡子看看你自己你就知道,恐怕連你自己都不會相信你自己。”
劉軒名縮回了手,低頭看著地面,沒說話。
“四天了,如果真沒什么,你為什么連個電話也不打,是不知道怎么解釋嗎?”
“公司出了點事。”
“什么事?”
“業(yè)務上的事,說了你也不懂。”
“那你還有什么是想說的,實話你不敢說,工作你不想說,我們還有什么可說的。”我怒了:“劉軒名,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逼你,你想這么一直騙下去就騙吧,只要你不覺得累。”
“還有,你和那個女人有沒有發(fā)生什么我也不問了,你那個離了婚的老婆一天到晚地找我,罵我,我也忍了,如果哪天你有了其他女朋友,麻煩你也跟她說一下,讓她換一個發(fā)泄的對象,我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