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天的文字,眼前晃來晃去的仿佛還是一個個字,一個個標點符號,所以精神狀態很差,我伏在餐桌上抬眼睛看對面的周亦帆。
“對了,后天叫上你朋友一起過來吃飯吧。”周亦帆叉著雙手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突然說。
“有來由嗎?什么日子?”我仍伏在桌子上,看著他說話,不悲不喜。
“我生日?!敝芤喾允悄歉钡滦?,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倒很坦白地說。
“啊?!”我驚地直起身子,腦子短路地說:“這么突然?”
周亦帆伸過手狠拍了一下我的頭說:“怎么說話的,什么叫突然,你這孩子怎么一會一會地犯二乎!”
我理了理被他拍亂的流海,沖他呵呵地笑:“我一直都這么二乎,你現在才知道。再說了,我只是說你通知得太突然,又沒說你生得突然!”
“怎么?通知得太突然的意思是你要給我準備一份大禮嗎?”周亦帆邪邪地笑。
“是啊,給老人家賀壽自然是要隆重一點的,不然別人不是要說我這小輩不懂禮數嗎?”我趁機還擊他。
“我不過年長你幾歲,心態可比你這個所謂的年輕人要年輕多了,從來沒見過像你這般過日子的年輕人,活脫就是養老嘛!你要是老了,怎么活?”周亦帆帶著探究的眼神看著我,如同我是一尊怪物擺在他面前。
“老了之后就像你所謂的年輕人那樣活啊!”
周亦帆笑了笑沒說話,我腦子里卻如海水般開始翻涌了,琢磨著給他送一件什么樣驚天地泣鬼神的生日禮物來震撼震撼他。
送生日禮物從來都是我特別熱衷干的一件事情,從小學開始,身邊有了幾個較好的朋友,我總是會牢牢記住她們的生日,然后在她們生日即將到來的時候,滿大街地給她們找她們偶爾會跟我透露出想要的,卻沒辦法擁有的小東西,然后在生日時給她們一個大驚喜,從而記住送這件禮物的主人與我的良苦用心。
后來身邊的朋友漸漸不再多了,也就沒有了這個習慣。長大后的我們已經有能力購買自己心怡的東西,禮物,很多時候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劉軒名是極愛給我買禮物的,不論走到哪,總愛給我帶點什么。吃的用的不計其數,大大小小擱滿了我的儲物柜,讓我想忘記他的存在都難。
他說,他是想用這種方式讓我明白他在我的生命里,而且,無處不在。
服務員送上了一道菜,是皮蛋瘦肉粥。周亦帆看著我笑,小啜了一口,不停地點頭:
“嗯,味道不錯,真是不錯。”
我知道他是故意挖苦我上次做的那鍋皮蛋瘦肉粥,與我做的相比,任何一種味道,不論有多差,都是人間美味了。
“周亦帆,問你個正經事?!蔽掖抵鵁釟怛v騰的粥說。
“什么事?”
“你說現在這個年代,不會做飯的女孩子還是挺多吧,你這么鄙視我,是不是你心里住著個賢妻良母,嫁給你,一定是要回家給你相夫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