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休息日,下班后,我拉著小郁陪我上街買禮物,給周亦帆的生日禮物。
在冷氣吹得身體冰涼涼的商場內,我仍穿著上班時穿的高跟鞋,走久了,腳錐心地疼。高跟鞋是女人的至愛,但也是至痛。
我并沒有目的,對于周亦帆的喜好了解并不多,什么樣的禮物既能夠送出檔次又不失驚喜,我簡直要掏空自己的腦細胞。
小郁從來都不是個好的軍師,只是一個好的隨從,從頭逛到尾,她絕不叫一聲累,且興致勃勃。但她喜歡亂出主意,基本逮著什么是什么,不動腦子。這會,我們經過一家男式nei衣店,她像發現新大陸似地指著柜臺里男式nei褲說:
“這個不錯,這個不錯,便宜又實用。”
我拖走她的同時,還有敲爆她頭的沖動。
我走累了,倚在護欄上很想甩掉高跟鞋,小郁突然指著樓下一家裝修精致的蛋糕店說:
“還是買個蛋糕吧,挺不錯的。”
“在你眼里什么東西是不可以的?”我斜睨她一眼。
“當然有,像送女孩子的娃娃啊,精品啊,那些肯定是不行的。”
“是啊,你好聰明哦!”我朝她一拱手,表示無可奈何地佩服。
“真搞不懂你,非得送禮物,還一定要夠別致,花這么多心思,你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對他的心思是不是單純。”
“找個地方坐坐吧,腳痛得不行了。”我直接忽略她的八卦,顧左右而言其他。
“喏。”小郁指了指樓下說:“下面有家咖啡吧,去那坐坐吧,順便吃點東西,我有點餓了。”
我順了她的提議,挽著她的手像個傷殘人士一步一步挪,她指的咖啡吧在一樓,我們逛到了六樓,商場是圓形設計的,直梯在對面,直線距離超過一百米。
在寬敞明亮的商場內,每家店鋪的燈光都打得很耀眼,我們步履緩慢,路過一家高檔飾品店,全透明的玻璃櫥窗里,一只擺在旋轉架上的鋼筆慢悠悠地旋轉,光與面相交的那一秒,打著了我的眼睛,我便停下了腳步,再也沒移開視線。
“好漂亮!”我情不自禁地贊嘆:“喂,小郁,你看,這支鋼筆是不是很漂亮。”
“還不錯。”她今晚的字典里似乎只有這兩個字。
售貨員眼尖,瞧見站在櫥窗外盯著那支鋼筆快要流口水的我,忙走了出來:
“你好,請問需要什么?”
以她的服務態度和標準的露八齒的笑容我判斷出了這支鋼筆的價格,我知道這超出了我能承受的范圍,但我還是沒忍住,指著那只旋轉的鋼筆,像一只翩翩飛舞的蝴蝶說:
“我能看看嗎?”
“沒必要吧。”小郁說。
“讓我看看先。”我拉著小郁的手順著售貨員走進店內,著了魔般,我被那支鋼筆所吸引。
售貨員拿著鋼筆擺在我面前的同時,旁邊價格牌上的數字簡直觸目驚心。
我握著那支鋼筆做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思考,最終,一咬牙一跺腳一狠心,我將它揣進了我兜里。刷卡時,那張小票顯示的數字是我半個月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