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年代了,一直以為提親這回事只會是在電視劇里才能看到的情節,如今,楊景浩鬧這么一出,真讓我大跌眼鏡。
“那你是怎么回他的?”我回過神來,戰戰兢兢地問媽媽,生怕她腦子一熱就把我賣給那個生在現代社會心卻活在古代的奇怪人。
“我說你也不在家,等你回來再商量。”
“老媽你可算做了一回明白人,你要把我賣了我可就真不回去認你了。”我一高興,口不擇言。
“你老媽什么時候不明白了,我這不是替你著急嘛,但也不糊涂,你不喜歡楊景浩我也不能把你硬塞過去,萬一嫁過去過得不好,那你不是要怨我這媽一輩子,是不。”
“怨不上,怨不上,你女兒我也不會這么不知好歹。”我松了一口氣,跟她開玩笑。
“我也沒見著你有多知好歹,念叨你這么長時間了,也不見你給我帶回個男朋友給我們看看,你倒是真想急死我們。是這樣,放假你回來一趟,上次你姨媽給你說了一個對象,條件各方面都不錯,趁著有時間回來看看,再就是,楊景浩他們家那邊也給人家一個說法,畢竟人家上了門是不是。”
“我不回!”我賭氣說。
“怎么不回,我給你操這么多心,你全當我吃飽了沒事干呢。”媽媽提高了語調,有些生氣了。
“我不回!”我跟她扛上了,死咬著那三個字不放。
“好好好,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我說什么你都不聽了,我不管你了,你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去,等過些年年紀大了沒人要了,就別指望你老媽我能養著你。”
媽媽說了一通氣話后撂下了電話,聽著嘟嘟的忙音我的心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窗外沒聲沒響地又下起雨了,昨夜的電閃雷鳴什么也沒留下,劉軒名走了,太陽出來,雨水也干了,是不是一切都可以抹去,在沒有留下更大創傷之前,抹得徹徹底底,干干凈凈。
割舍是很痛的,但我相信,傷口早晚有一天會愈合,愈合到從來沒有受過傷的模樣。
午飯時分,我仍坐在電腦前看著屏幕發呆,同事們都出去吃飯了,下著雨的空氣里透著一股黏濕的味道,總讓人感覺哪里不舒暢。
QQ上一個窗口跳了出來:
周亦帆:吃飯了嗎?
我撒謊說:吃了。
周亦帆:下班有空嗎?
我倚著桌子用一只手敲了個問號過去。
周亦帆:我一個朋友送我兩張電影票,一起看嗎?
我慵懶地敲了幾個字過去:什么片子?
周亦帆:變形金鋼3,晚上七點。我有事,先忙了。
他說完就下了線,頭像瞬間變成黑灰色。
其實周亦帆的用意顯而易見,為安慰我而編的一個善意的謊言,我沒有理由拒絕,或者說沒有必要拒絕。
而正因為他這樣不著痕跡地像朋友一樣的關心讓我覺得對他有所虧欠,畢竟,不論我和劉軒名有沒有結果,我和周亦帆,因為相差了時間與距離,也沒辦法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