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國王,安靜地站在城墻上等待著,等待著他熟悉的一抹身影會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然后,他做夢都會笑.
“練舍,看劍,我要殺過來了?!?/p>
九玄王子的劍直指練舍王子的喉嚨,練舍王子側身一閃,九玄王子撲空。
“哥哥你得加把勁,要不然我的靈力會超過你,到時父王罰你,我不僅不幫還會落井下石。”練舍王子挑著逗地說。
“哼,多練幾年再說,就憑你?”
“就你會哼啊我也會,哼,就憑我?!?/p>
九玄王子的劍又直指練舍王子的喉嚨,但這次練舍王子不但沒有躲開,還伸手握住劍尖,不過不用擔心,那柄劍是木制的,不會割破練舍王子的手。九玄王子用力也掙脫不了,只好找救兵。
“月影,快過來幫忙。”
聽到九玄王子的求救,月影挑掉木劍。“哐咣”一聲掉落在地,練舍王子也被強大的沖擊力擊倒在地上,九玄王子想過去拉起弟弟,卻被練舍王子阻止。
“你別過來,你信我可以自己起來嗎?”
這是思戮國王教他的,摔倒了要自己爬起來,這樣才能夠成為王者。練舍王子深信不疑,因為他的父王就是王者,是練舍王子心中不滅的英雄,更是整個藍則的英雄。
練舍王子拍拍身上的土說:“月影你用木劍,我要和你切磋?!?/p>
練舍王子把木劍丟到月影的腳邊,木劍再次遭遇被拋棄的痛苦。
月影說:“練舍王子,你拿不起我的龍麒劍。”
語氣里沒有半點瞧不起練舍王子的意思,還沒開始就遭到的否定,練舍王子聽著這話只覺得刺耳。
練舍王子說:“誰說的,你不就比我年長一歲,我怎么可能拿不起來?!?/p>
練舍王子就是不肯輕易認輸,偏偏要做別人認為不能做到的事,而且要做到最好,但這次練舍王子拼盡力氣也拿不起龍麒。
“月影,你比我年長一歲是不一樣?!?/p>
練舍王子很不好意思地笑了。
九玄王子對練舍王子說:“練舍,月影說的話不會有錯的,你又不信,現在沒面子吧?!?/p>
“哦,你們兩個合起伙來以多欺少以大壓小,我告訴你父王去?!?/p>
“我的父王不就是你的父王?!?/p>
練舍王子覺得九玄王子說得在理,立即改口說:“月影,你聯合我哥哥以多欺少以大壓小,我告訴你的父親去”
月影聽到父親,眼神里透露出幾分憧憬與恐懼。
月影單膝下跪說:“請練舍王子恕罪?!?/p>
練舍王子對這種場面似乎很享受,他哈哈地笑個不停,然后說:“月影,我逗你的,我怎么會告訴你的父親呢?你別跪我,你要再跪我,我就真的告訴你的父親?!?/p>
月影起身謝過練舍王子。
練舍王子好奇地問:“月影,為什么你的靈力會那么高?”
“回練舍王子,因為月氏家族的最高使命和最高榮譽是保護藍則國的國王,所以要受到魔鬼般的訓練?!?/p>
練舍王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這么說你以后會保護我的哥哥了?!?/p>
“回練舍王子,是的。”
“那如果我做了國王,你會不會保護我?”
“回練舍王子,我會?!?/p>
“那沒有呢?”
“回練舍王子,也會?!?/p>
“為什么?”
“因為你是九玄王子的弟弟?!?/p>
“為什么?”
“你是九玄王子的弟弟,你要出事了,九玄王子會傷心,所以我會保護練舍王子?!?/p>
九玄王子看到練舍王子問個沒完,月影有點招架不住,馬上出來解圍說:“練舍,你別問了,哪來那么多的為什么?!?/p>
“行,那我就不問了,我們去找父王?!?/p>
九玄王子阻止道:“父王和朝中大臣在議事殿議事,我們接著練,你不是要超過我嗎?怎么能偷懶?!?/p>
【議事殿】思戮國王高高在上代表著誰也不可觸犯的權力,旁邊站著月蒙和誓軒長鴻。殿臺下面的大臣們個個不敢出聲,時間仿佛也被凝固了。月蒙卻分明感覺到了思戮國王急促的心跳,但似乎無人敢打破這沉寂。
思戮國王嘆了一口氣說:“難道真的要這樣嗎?”
思戮國王用盡量婉和的語調企圖期望還有商量的余地,但朝中大臣們鐵石心腸,為達到目的絕對不會體諒思戮國王做父親的私心。思戮國王對于這件事情也不可以有私心,因為他不止是練舍王子的父王,更是整個藍則的國王,身為一個精神領袖,他必須隨時準備犧牲自己,更何況只是一個練舍王子,但此刻除了月蒙以外沒有人知道思戮國王寧愿犧牲自己。
一位朝臣上前一步說:“思戮國王,為了藍則的未來,請你三思?!?/p>
而其它朝臣紛紛響應雙膝跪地,像已經約好了的一樣,齊呼:“請思戮國王三思,請思戮國王三思,請思戮國王三思.....”
不間斷的聲音擾亂著思戮國王的心神,他心中一再堅持的意念也被沖擊著瀕臨崩潰。思戮國王受不了這種聲音,只好無奈地甩甩衣袖走出議事殿的大門,月蒙和誓軒長鴻跟在后面。“請思戮國王三思”的聲音依舊在議事殿中此起彼伏,未見消逝的氣息。
思戮國王問:“九玄和練舍呢?”
月蒙回答說:“在后院練劍?!?/p>
思戮國王停下腳步轉過頭說:“職司,你去叫大臣散了吧?!?/p>
誓軒長鴻領旨往議事殿走去。
“月蒙,陪我去后院看看?!?/p>
“是,國王。”
九玄王子、練舍王子與月影練劍的情景,思戮國王都看在眼里,特別是練舍王子的一舉一動一音一容思戮國王都不愿錯過,仿佛現在不看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思戮國王憑借今天朝臣們的激烈態度和強硬口氣近乎感覺到他很快就會失去練舍王子,這是很多父親都不愿意的事情,但誰讓他是藍則的國王,命運安排他在九玄王子與練舍王子二者之中選其一,可朝臣已經幫他選好了,練舍王子是犧牲品。思戮國王不想做的事情偏偏不得不做,只因他是國王。練舍王子的每一個笑容都只可能在思戮國王的記憶里出現了。
夜深人靜得帶有幾分詭異,藍則的百姓們都安然進入夢鄉。思戮國王還在案臺前處理國事,但卻無心,思緒都被練舍王子一事牽絆住。月蒙與誓軒長鴻立伺左右。他們從下午被思戮國王召到這里后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可思戮國王并沒有和他們說話,只讓他們站著,似乎是想讓他們看看自己批閱時的認真,但思戮國王豈是無聊之人,況且此刻思戮國王心不在焉。
思戮國王把折子丟在一邊手揉著太陽穴,試圖減輕瑣碎事務給他帶來的煩惱。
作為藍則職司的誓軒長鴻最會察言觀色,立刻道出了思戮國王所煩之事:“國王,是否因為練舍王子一事而心煩?!?/p>
“嗯,朝臣們極力進諫,我左右為難,職司,要是你的話,你會怎么選?”
“國王,屬下不敢隨意揣測王意?!?/p>
誓軒長鴻果真無愧于智者之稱,不該講的閉口不談。
思戮國王轉向詢問同為父親的月蒙:“月蒙,要是你.....”
“思戮國王,如果藍則需要月影性命,屬下定會給予。”
思戮國王最不想聽到這樣的話,這意味著他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壞了藍則幾千年的根基大業,可這話卻是最忠誠的。
誓軒長鴻一語道破思戮國王所擔心的事情:“施燎國最近的動作很大,近段時間以來一直在吞并周圍的小國和地區,發展極快,我們不得不重視。”
“職司,我看山兀是想削弱我們的國力,最后看準時機滅了我們藍則。”
思戮國王一針見血地說:“可我們是泱泱大國,現在進兵施燎定會引起別國的爭議,對我們更是不利?!?/p>
月蒙說:“思戮國王,依屬下之見,山兀是沒有這等軍事頭腦,據說是魔川,他的野心極大,在施燎國任國師長達十五年之久,而山兀早已成為他的附庸,此人不容小視,他積蓄到一定力量的時候定會咬藍則一口。”
思戮國王擔憂地說:“月蒙說的有道理,正是因為這樣才讓我為難?!?/p>
似乎整件事情繞來繞去都繞不開練舍王子。
誓軒長鴻突然跪到思戮國王的面前說:“國王,屬下斗膽,有一計獻言,還請國王恕臣無罪。”
“職司,但說無妨,我恕你無罪?!?/p>
“幻影功?!?/p>
月蒙搶著說:“職司,你的意思是……”
聽到由此敏感的詞任誰也不敢直言,但戮國王心里卻已默許。
“父王,父王,孩兒不明白,為什么要送走練舍?!本判踝蛹鼻械貑?。
思戮國王沒有回答,思戮國王萬沒有想到朝臣們竟會以死相逼,讓思戮國王把練舍王子貶下凡界,要知道一般貶下凡界之人都是很難在靈界立足的。思戮國王在國王與父王之間,他選擇了前者?!霸掠?,誰叫你讓九玄王子來這里的,帶他回去,沒我的命令,他哪也不許去,違者!斬?!?/p>
“是,國王,我會請九玄王子回去。”
“父王,我不回去,我要見練舍。”
“練舍已經被送走了,誰也別想見?!?/p>
“那我去找他。”
“胡鬧,身為藍則的長王子,這是你應該說的話嗎?”
九玄王子長這么大,第一次看到父王發那么大的火。
“父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