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那是什么？”

“天哪，那是什么玩意？”

我沿九江路向外灘走去，路上所有看見我的人都大聲驚呼。當我走到河南中路時，身體已經長到四層樓那么高大，并且不斷開出艷麗的花朵。

路過小巷子，這里是社區的菜市場，人潮擁擠。一輛轎車闖進擁擠的巷子，惹得眾人一番責難。

“那么擠的巷子開進來干嘛？”

“不仔細看看嗎你？這里不讓進車！”

……

轎車司機似乎并不理會眾人的批評，他戴著墨鏡，硬著頭皮往里開，不停按著喇叭催行人讓道，但人們似乎并不搭理他。轎車在人群中緩慢爬行。

我知道這里人多，于是從大道拐進巷子。人們看見我后就紛紛驚愕地停下手頭的活，有的人顯的害怕，不自禁地向后退。

我笑著往前走，人們自覺讓出一條道。走到轎車面前，我抬腳，一步跨了過去。坐在里面的司機摘下墨鏡，癡癡地看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

“柏盛店慶……人民廣場……”

——我的身體外不停開出花排出字樣。

當我走出巷子，原本擁擠的小道變得空空蕩蕩，所有人都跟著我走出巷子。轎車司機回過神來，啟動汽車，開下去一路暢通無阻。

就這樣，我沿著小巷再次回到九江路，走到外灘。今天是周末，那里擠滿了游人。人們看見我這樣的怪物，無不發出意外的喊叫，對我指指點點，并紛紛跟在我身后。

他們一邊走，一邊議論。

“你說這是什么？”

“沒看見字嗎？肯定是柏盛的員工打扮成怪物，上街打廣告的唄！”

“可是你看出來他是怎么打扮的嗎？那么逼真，看那花，不像假的啊！”

“這個倒真不知道，還往下掉花呢！”

……

“人太多了，你看清楚那是什么了嗎？”

“看不清，聽說是柏盛在人民廣場開店慶，一定是他們的員工穿上衣服裝扮的……”

“要是裝扮成蜘蛛俠、超人啥的我還能看出來，畢竟穿上緊身衣就行，這玩意怎么看怎么像是真的怪物啊！”

“別傻了，要是真的怪物，早就搞破壞吃人了，還能打廣告？”

“也是……人太多了，走，我們直接去人民廣場得了！”

……

我聽見身后的人們這樣說著，正合我意。

我朝北行進，沿著BJ東路往回向人民廣場走去。到了人民廣場，我看見那里已經擠滿了人，大家都在探頭觀看我。

我走進人群，分開人潮走上舞臺。此時的舞臺正好能讓我一個人站下，但是沒等我說話，就聽見“卡卡”的聲音。舞臺是臨時搭建的，根本不能承受我的重量，很快就被我壓垮了。

我看見了人群中的胖子，他看著我點點頭，一旁的曹總監提著保險箱對我示意。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肯定我的表現，并準備好了酬謝我的錢。

我干脆走到柏盛超市門口，在空地上開始擺起造型來。

首先是我站直了，在肩膀上、腰間、腳上扭動著長出藤蔓，糾結纏繞著生長，并開出五顏六色品種各異的花朵，整個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B”字。

接著我微微彎曲身體，剛才的藤蔓消失，又長出新的枝葉，形成了一個“S”字。

人頭攢動，驚呼不已，時不時夾雜著嗡嗡的議論和鼓掌，我陶醉在這萬眾矚目的狀態中。

晚上，當店慶結束后，我恢復了原樣，坐在后臺休息。曹將150萬元人民幣交到我手中，對我說，今天現場到達人數估計超過55萬，加上電視新聞、網頁報道等潛在價值，我的表現已經大大超出了他們原本的預計。

“這簡直是轟動了整個上海灘！我們最大的股東也特別上門祝賀了這次活動！”曹激動不已地握著我的手說。

“哦！”我早就料到這樣的效果，隨口和他聊：“你的大股東是誰？”

“Sooncon！”

“哦！”我點點頭：“他們在上海可真是神通廣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