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斯很快意識到還不能馬上將我制服,他開始試圖襲擊周遭的市民。
一輛行駛中的巴士被他猛然撞翻,人們在慌亂中受傷,不少人因為受到驚嚇暈了過去。兩個年輕小伙子急中生智,用破窗錘敲開緊急逃生窗口,他們在翻到的車廂里艱難地讓一名小學生先爬出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外面喪心病狂的葛斯正在等候從車里爬出的人們。
果然,葛斯看見有人爬了出來,張開大嘴就朝學生撲去,小學生被嚇得腿軟,一下子坐在車廂上,不知道動彈。
我見勢不妙,幾個箭步竄到他面前,從手心快速長出藤蔓,將葛斯的嘴巴纏繞著綁住,葛斯的捕食夾打不開,他騰出另一只捕食夾,朝學生咬去。
我掐斷藤蔓,重新長出來伸向學生,將他攔腰綁住,并拖到一邊。葛斯撲了空。
他瘋狂地朝我怒吼了一聲,開始猛烈地搖晃公車,人們在里面看見這恐怖的怪物,紛紛尖聲喊叫。
我將手里的學生放在一邊,再次沖上去,我將腳底的毛竹長得有5米多長,瞅準了葛斯,奮力向他的腰部踢去,“嘭”的一聲,將他從公車旁踢開老遠。我鉆到公車底部,撐住車廂,長出竹子,將車撐了起來,使它四個輪子回到了地面。
我湊到司機面前,對著臉色鐵青的司機說:“快,開走,直接去醫院!”
相信他看見渾身青綠色、高大強壯的我,也嚇得夠嗆,猛踩油門,公車直接駛離現場。
看到自己的美食被我從嘴里搶去,葛斯暴怒不已,他開始全心對付我,朝我撲來,他的速度非常快,我被他的沖擊力撞出老遠,躺在立交橋墩下的公路上,許多車開到我面前,猛踩剎車,車輛紛紛撞到一塊。
我掙扎著爬起來,看出來不能再在市區這樣打鬧,應該將他引到郊區去。我朝他伸去藤蔓,綁住他的脖子,想牽制住他脫離現場。可是隨即就發現自己的幼稚——力大無窮的葛斯甩甩腦袋,馬上將我的藤蔓掙得粉碎。
軟的不行,只好來硬的。我從手里再次長出竹段,猛擊葛斯。這雖然對皮厚肉糙的他來說簡直毫無作用,但是每當他從我身上分心想打路上行人和車輛里的人們的主意的時候,這確實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于是,他追著我,我引著他,漸漸離開公車路段。我一個箭步躍上屋頂,他隨之跟了上來,一點也不放松。我用藤蔓纏繞著高架橋墩,一個擺蕩竄上高架鐵軌,沒想到葛斯手腳也能長出細細的藤蔓,緊跟著也上了鐵軌。
我們在鐵軌上對峙著,每當他想沖上前來,我就長出竹段給他一記,他奈何我不得。
這時,鐵軌開始顫抖起來,遠處傳來列車的鳴笛。看來高價列車馬上就開過來,我們倆站在鐵軌兩邊,一動不動地盯著,隨時準備出手制服對方。
列車越開越近,它朝我們飛速開來,就在它駛過我們面前一霎那,我們一起跳上了列車車頂。
風呼呼地吹著,列車開得很快,等我抓穩了車廂頂,發現葛斯也穩穩地在對面,虎視眈眈地看著我。
這個光滑的車頂上,我腳上的竹段不再是優勢,反而影響了我的重心,我只得長滿藤蔓,牢牢抓住車廂頂部。
在高速行駛的車上,我們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過了幾分鐘,我漸漸發現葛斯在光滑的車頂站的不是很穩,畢竟他長出的藤須太少太細了,沒有什么黏著力。我想,這么說來,高速行駛的車反而是我的優勢。
路經立交橋時,我看見橋底緩緩開出一段長長的白色列車——那是“和諧”號動車組,我瞅準機會,縱身躍下橋,落在剛啟動的動車組車頂。轉身一看,竟然沒有看見葛斯身影。正在疑惑時,葛斯從車廂另一側爬了上來,張開大嘴,一下子把我吞在捕食夾里。
捕食夾里散發著濃濃的香甜味道,消化液從里面噴出來灑在我身上。皮膚有如被硫酸濺到一般疼痛,我痛的大聲喊叫。身體里本能地向不同方向迅速長出竹段,硬是將包裹得緊緊的捕食夾撐開。我踢開葛斯,兩個人在高速行駛的動車上打斗。
我曾經在天橋看過動車組列車,它們的頂端每隔兩到三節車廂就有連接電網的傳電桿,我在漸漸加速的車頂奔跑,葛斯在后面緊跟,當我看見傳電桿時,一下子抓穩車頂,停住腳步。葛斯狂吼著,朝我撲過來,我一個翻身躲過他,他從我頭頂越過,直直地朝傳電桿沖去。
“嗤……”地一聲,伴隨著一股烤焦的味道,葛斯在高壓電的作用下失去了直覺,滾在一旁車頂上。
路過一片密林時,動車開始轉彎,我伸出藤蔓牢牢纏住車廂。暈眩過去的葛斯卻沒能抓住,一下子被甩下車廂,跌向茫茫林海……
我在車頂上看這片濃密的叢林,心里有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