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晃的鏡頭,驚慌失措的記者正在一處高處對著鏡頭報道,她神情緊張,時不時地讓觀眾注意遠方。順著鏡頭,我看見了從未見過的場面。
一棵巨大的“樟樹”行走在街道上,它每走一步,地面都會隨之顫抖一下,踩過的地方立即變為陷坑。它經過一層20多層的寫字樓和一棟稍矮些的小區樓之間,肩膀與樓頂的大鐘齊平,樓間距稍微狹窄了些,它被卡住,它用力地擠過去,硬生生地將大鐘擠落。大鐘如同隕星般墜落在地面上,將地面砸出碩大的坑洞,已被棄的汽車被碎石砸得面目全非。
路上一片混亂,可以看出來這棵“樟樹”入侵得實在太快,人們都來不及疏散,紛紛扔下手頭的東西尖叫著四散逃命。人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睜睜看著眼前行走著的摩天樟樹;樟樹一腳踩在南北高架橋上,瞬間將橋踩斷,后面的一輛高速行駛的客車來不及剎車,直接撞上了樟樹腳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現在,您看見的是發生在閘北區中興路上的一幕,正如我們所見到的,我們面臨著這棵巨大樟樹的威脅。很顯然,它不是普通的一棵樹,能行走,這到底是什么?我能直接想起的是傳說中的樹人……”那名驚慌不已的記者在鏡頭里急匆匆地介紹著,并給了鏡頭一個手勢,讓攝影師轉向樹人給個特寫。
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這棵活動著的樟樹有著明顯的人的體型特征,由于離的太遠,根本無法看清楚他的容貌,但它像人那樣行走,像人那樣抬手,像人那樣跳躍。動作十分敏捷,而且看得出來他在盡量避免碰倒高層建筑,也在刻意避開人多的鬧市。
我身邊的師生看得目瞪口呆,有人喊了一聲:“靠!這是啥玩意?”接著大家就開始紛紛議論起來。我沒有做聲,但心里清楚,這十有八九是葛斯。想到這里,我趕緊離開輔導員所在的行政大樓,朝校門口跑去。
既然上次是我和他對決,那么這次也不例外。我沖出校門,發現這里的街上也是一片混亂,大小車輛都堵在了一起,車鳴聲響個不停。我正納悶,地面突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我身后的一塊停車棚里,有的電瓶車開始響起刺耳的報警聲。緊接著,地面又開始震動一下,這一下震感更強了,所有的電瓶車的報警聲都響了起來。好像是大地的脈搏一般,地面不停地有節奏戰抖,我預感非常不好的事情正在靠近這里。
“看!樹人!”身邊的一名學生抬手指著遠處,大家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見教學樓后探出了一張面目猙獰的巨大臉龐,它完全被樹皮包裹著,但能看見深邃的眼睛、露著鼻孔的鼻子,微張的嘴巴,還有耳朵等。
所有人都看呆了,直到身邊的一名女生“啊”地尖叫起來,大家才開始四散逃竄。開車的司機也都下車逃跑。教學樓方向,學生們如同洪水一般向校門這邊涌過來,不少人被撞倒,我也一個不小心被人擠倒,身上連著挨了幾腳。我趕緊爬了起來,艱難地朝校門的保安亭擠過去。保安亭里,保安正在指揮學生順利疏散,但無濟于事,人流完全亂糟糟地擁擠,大家都在拼命地朝校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