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整個王府已經燈火通明了,鬧得人心惶惶。
追兵四處搜查著,料定刺客還沒有逃出府。
有人看到刺客往后院躲去了,匆匆都趕到后院,把整個后院圍得個水泄不通。
馬房那邊的一間間小屋里也亮起了燈,里邊的人都慌慌然披著單衣出來,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只有蕭逸然地房門沒有動靜。
追兵們一間一間地搜,輪到蕭逸然地房間時,房門緊閉。
帶頭的士兵不耐煩重重敲擊了門,等了好久,門才緩緩打開。
蕭逸然披著外衣,睡意惺忪,懶散地伸了個懶腰,長長打了個哈欠。
追兵進去搜了之后,依然無所獲。
追兵終究沒有搜出什么結果,只能撤了。
月色薄如紗,淺淺淡淡。
蘊兒頹然坐在床上,不住地喃喃道:“不會的,這不是真的。”
突然之間,頭一陣眩暈,胸口窒息。
全身痙攣得瑟縮成一團,猛地翻江倒海地嘔吐,咳著、喘著,像是要把五臟六腑全嘔盡了才罷休。
靈兒見到這副場景,嚇得連魂都沒了,忙叫外屋的喜兒進來幫忙。
蘊兒嘔盡之后,蒼白的臉恢復了點血色,身體也沒有剛剛那么難過了。
蘊兒示意靈兒不要伸張,虛弱道:“別,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千萬別告訴我娘。”
靈兒聽話的點點頭,眼底有一縷焦慮。
蘊兒撐起身體又道:“刺客抓到了嗎?”
靈兒倒了杯茶,送到蘊兒手里淡定道:“沒有,被他跑了。”
蘊兒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狐疑道:“那刺客行刺的是誰,有誰受傷了嗎?”
靈兒答道:“沒有,只是王爺的書房被盜,具體丟了什么東西,只有到明天才知道。”
蘊兒斜躺著全身無力:“那我父王呢,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他怎么都沒出面。”
靈兒臉上一紅道:“王爺正和蘭妃娘娘一起呢,大家都不敢去打擾。”
蘊兒茫茫然道:“難道天下男子都是負心薄幸的,爹他不是寵著錦妃,就是慣著蘭妃。而我娘夜夜獨守空房。”
蘊兒此時心里寒意驟升,眼里路過一絲哀涼。
靈兒無奈的向蘊兒笑笑:“也許吧,或許會有特例吧。”
蘊兒長長一嘆,平躺下來。
靈兒不容分說將被褥蓋住她,就著被角掖了掖。
第二天,禮親王醉酒醒來,聽到書房被盜,仿佛有雷聲從遠處轟鳴而來,在他頭頂炸響。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摸了個空。
他慌忙跑到書房,進去一看,發現什么都沒有被動過,那個柜子也安然無恙。
禮親王忙拿出備用的鑰匙打開了鎖,果然那本兵法不見了。
禮親王尋思著到底是什么人偷了他的兵法,一般人偷他的兵法有什么用。
難道是蕭然國余孽,江湖中早有傳聞蕭然國余孽組成了一個組織,卷土重來。難道傳聞是真的。
不經意間,眼角瞟到柜子旁地上的那塊手帕。
他撿起那塊手帕一看,是一塊繡著蘭花的絲帕。
這塊手帕看在眼里似乎似曾相識,好像在蘭妃那里見到過。
心下思量,直覺告訴他,這個刺客應該與蘭妃有關系。
想到昨晚種種,真的太湊巧了。
蘭妃昨晚為了不漏陷,也喝了很多酒,真的喝醉了。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
蘭妃揉揉微微作痛的太陽穴,頭還是昏昏沉沉的。
恍惚間,她的心里升騰起一絲擔憂。
不知道昨晚蕭哥哥有沒有成功拿到兵法,又有沒有把鑰匙放回王爺腰間。
突然,門被猛的躥開了。
蘭妃驚嚇的朝門口看去。
只見禮親王滿臉憤怒的盯著蘭妃,嘴里喘著粗氣,朝她跑過來。
一記響亮的巴掌聲,擊得李雪琪仰首掩面。她失措的望著面前的王爺。
禮親王劍眉怒挑:“昨晚是不是你把我灌醉了,趁機偷走了我的兵法,說。”
李雪琪仿佛被定魂針定住,紋絲不動的站著,一顆心卻怦怦亂跳。
心下尋思著,或許他只是猜想,并沒有證據,千萬要咬緊牙關,死不承認就好。
故做出一副滿懷委屈的樣子,哭道:“王爺,妾身沒有啊,妾身就算向天借膽,也不敢啊。請王爺明察。”
禮親王重重地扔出那塊絲帕,冷笑道:“這塊手帕你好像也有同樣的一塊吧。”
雪琪的眼瞼無端跳了一下,急道:“這塊手帕不是妾身的,我的在我身上。”
說著從懷里掏出另外一快手帕。
禮親王拿著兩塊手帕,細細比對,冷哼出聲:“這只能證明你不是刺客,但是你和那個刺客一定有關聯。你的手帕上有兩句詩,和那塊手帕上的兩句,正好組成一首詩。應該是所繡之人故意之作。”
禮親王命人把雪琪軟禁在屋里,哪里都不能去。
蕭逸然深知,昨晚來不及把鑰匙放回原處,總歸會對雪琪多多少少有威脅。
心里忐忑了一夜,今早出來打聽。
不料聽到雪琪被軟禁的消息,又發現懷中的手帕不見了。
心里也明白了一大半。
如果沒記錯,在雪琪那兒也有一樣的一塊。
明眼人都會看得出來這兩塊手帕本是一對。
蕭逸然心下明白,這是他該帶雪琪離開王府的時候了。
幸好自己身份還沒暴露,容易行事。
雖然雪琪那邊有人看守,可是依他的武功,想劫走一個人,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兵法已經到手,可以和部下會和,共商復國大計了。
他唯一舍不下的就是蘊兒,昨晚他害她傷心欲絕,或許這是好事,傷心過后就會忘記他了。
可是自己的心卻是那么痛,這輩子可以忘記嗎。
他決定今晚就動手救人。
突然,靈兒找上了他。
他很驚訝,蘊兒經過昨晚一定不會原諒他,怎么會。
靈兒告知他,蘊兒請他到后花園一敘。
蕭逸然雖然很驚訝,但是也應約去了。
當他到后花園的時候,蘊兒已經站在亭子里等他了。
蕭逸然不自覺地捏緊手指淡淡道:“不知郡主,傳召小的有何吩咐。”
蘊兒沙啞著嗓子開口道:“我幫你救出雪琪,今晚子時城門口等。”
說完蘊兒就走了,沒有停留一刻。
望著她離去,他惘然睜著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