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大家都在,李卿她們正圍在一起聊什么話題,張薇姐剛洗了衣服回來,把衣服晾在窗外。
王鶴說:“馮珍,你回來的正是時候,你說,‘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這句話是誰說得?告訴大家。”
“高爾基說的。”張薇姐一邊晾衣服一邊說。馮珍也想起來了,說:“就是高爾基說的,好像咱們圖書館就有這樣的字幅。”
王鶴立刻高興地說:“瞧,你說錯了吧,我就記得不是魯迅說的,魯迅說那個喝咖啡還是什么的,總之就是節約時間。愛迪生說的是‘天才百分之百是血汗,百分之一是天賦。’笨!這個都沒記住。”
馮珍到桌邊,把書整理好,說:“剛才我到網吧去了,劉楠領著取得,咱們學校在網上也可以找到,那個涼亭都可以看見。網絡真厲害!”
“我過去也經常上網。”張薇姐說:“以前在福建,爸爸就給家里買了一臺電腦。平常寫完作業,我就可以玩一玩。玩過幾次游戲,幾乎都要上癮了。后來我媽就和我聊天兒,說網絡的作用和危害。從那以后我很少玩兒游戲,即使現在也是這樣,我怕控制不了自己。現在家里還有一臺電腦,不過我已經很少玩兒游戲了,主要查一查什么資料。”
只聽那邊張園說:“所謂‘人生的滋味,就像一杯苦咖啡’,人生就是這樣,我總結了,基本上都會分為苦和甜兩個階段。如果你前半生享福了,后半生就肯定要受罪;如果前半生吃苦了,就會換來后半生的福。”
“人生的意義就在于奉獻,”李卿說,“你想,國家培育一個人才不容易,咱們從小學到高中,再到大學,要花費國家多少資源?學校這些設備,老師,哪一樣不是國家專門為咱們配置的!如果長大了,只知道索取,不知道回報社會,你的人生就是失敗的。”
王鶴說:“我沒有你那么高的思想認識,我就覺得,生命的價值在什么呢?我認為就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讓自己的將來更美好一些。一份耕耘一份收獲,只有認識到這個因果關系,才能真正成功,才能真正實現人生的價值。”
孟園說:“怎樣的人生才是成功的,標準不一樣,不過,當一個人在行將就木的時候,他回憶起往事,覺得沒有留下什么遺憾的事情,過去的種種都還算做得挺好,那么他的人生就是成功的。人的一生究竟應當怎樣度過,我覺得照著這個目標就可以。”原來她們是在討論人生。馮珍笑了一下,對張薇姐說:“咱們出去轉轉吧,她們討論的問題咱們又不懂,插不上什么話。”
這個時候還有知了,到處都是一片“知了知了”的叫聲,叫得很勉強,好像馬上就會停下來。馮珍說:“暑假在城里打工的時候我就聽到知了叫,還想起那首《童年》。時間真快!咱們現在都這么大了,童年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了,久得幾乎都不記得了。”
張薇姐說:“童年生活真讓人回味!整天什么心都不用操,什么事也不用想,也沒有負擔。哪像現在這樣,整天都活在壓力中。”
“童年真好!那些小伙伴兒,老是在一起玩兒,一個很簡單的游戲都能玩一整天。也有說不完的話。可是現在到底不同了,走的路不一樣了,共同語言也少了。回去碰見小時候的伙伴兒,都不知道說什么。唉!老感覺大家的距離似乎漸漸遠了。”一想起小時候的事,馮珍就很傷感。
“誰也不希望這樣,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咱們聊的話題多半是關于學習的,可是大家都不感興趣,所以你也不好再說話,生怕她們生氣。她們聊的話題基本上都是工作方面的,咱們又不懂,說實話,有時候坐在一起都覺得尷尬。你還好,從小到大都和她們在一起,我只是小時候,小學三年級前在老家呆著,后來就到福建去了,話就更少了。”
兩人走到操場后邊,隔著鐵柵欄,望著外邊不時駛過的車輛和來往的行人,感覺很孤獨,似乎她們已經與世隔絕了。
馮珍想起了蓮蓮姐,過去她們就像親姐妹,無話不談。馮珍在其他人面前老是羞澀,不愛說話,可是和蓮蓮姐在一起,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什么都聊。這次到城里,蓮蓮姐對她還是那么好,什么都替她想到了。但是她們之間的距離也已經不可避免地出現了。有時候和蓮蓮姐在一起,馮珍不知道該說什么,蓮蓮姐已經工作了,在社會上那么長時間,經常和她聊社會上的事情,聊自己的經歷,她自己在這方面知之甚少,經常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可是不說,又怕場面尷尬。接得不對,倒顯得更尷尬。有時候剩她自己一個人了,倒覺得自然多了。她知道蓮蓮姐對她卻是一片好心,一心想幫自己,可是經歷不同了,人都也變了。
“唉!”她嘆一口氣,說:“要是人不長大多好,什么都會不失去。”
“要是永遠長不大,就沒有這么多的樂趣了。”張薇姐說,“如果只有快樂,生命就蒼白得像一張紙。現在雖然有這么多的困難挫折,經常也會不愉快,可是這樣才會覺得生命有意思。說真的,我總覺得人好像總是靠回憶活著。想起過去的事情,不管快樂的,傷心的,都會覺得很有意思,甚至想起經歷過的挫折,還總會有一種幸福感,覺得能挺過來真好。大概懷舊是人的本質吧。”
兩個人繞著操場走著,到了荊軻墓前。去年剛開學不久,她們倆到這里來玩兒,當時好像是天黑時候,正好走到這里,看見墓,馮珍嚇得魂不附體。現在又到這里來了,想起往事,兩人都微笑著。現在可以從容的看一下碑文了,上面簡單介紹了荊軻的生平,稱贊他是華夏第一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