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我一驚，抬頭，雙眸對上鑲嵌在那張絕世容顏上的純凈清眸，驚心不已！

“嗯”再次輕輕點頭，蕭然臉上閃過一絲苦笑，那苦笑，竟讓我不由得看得呆了，一時忘記了說話！

其實，我知道，此時，我不該被蕭然的容顏或者笑容迷住，但是，那苦笑，竟還是仍然讓我無法自拔出來！

那是怎樣的笑意啊？竟含了那么久心酸，那么多悲傷，那么多苦痛，那么多迷茫，那么多滄桑……

“然哥哥，我不許你走！”一嬌嫩動聽的嗓音帶著哭音生生將發怔的我拉回現實來。

離兒清秀的小臉點淚光點點，在清冷的月光下更顯楚楚動人，她雙手死死抱著蕭然的臂膊，腦袋一個勁兒的往蕭然懷里竄。

“離兒……”寵溺的理著離兒的在夜風中飛揚的發發絲，蕭然臉上滿是愛憐，不舍，溫馨，欣然……似乎還夾雜著許多難以言明的情緒。

“然，如果想走，就先問問我手中的劍！”還是那一襲青衣的長衫，洛兒黑著臉，像誰欠他錢似的，斜眼看著白衣翻飛的蕭然，將劍橫在胸前，囂張的叫道。

“撲”我一個忍不住，居然笑出聲來，那個洛兒，還一本正經的，他的劍法可全是蕭然教的呢，居然……居然……

不過，再幾秒的時間，幾秒之后，我就笑不出來了，因為，蕭然要走了啊！

我們四個人，是一家人啊！家人啊！我一直以為可以相遇相知相伴相守的家人啊，怎么可以，怎么……走了呢？

夜，更深了，風，更涼了，月，更冷了！

夜依舊，風依舊，月華依舊，卻是，沐浴在輕而薄的月華下的人，心情，變了！

“然哥哥，答應離兒不要走好不好？”淚光點點，離兒扯起蕭然的衣袖擦了擦淚，但是，眼淚卻像那河中那永遠也不會干涸的水一樣，擦干了又流了出來，蕭然的衣袖都濕了大片了，離兒的淚，卻還是源源不斷的涌了出來！

“然，你若走了，你不怕我一高興，殺了這個丫頭和這個女人？”眼中滿是濃濃的哀傷，洛兒斜眼掃過我和離兒，語氣卻依然像平日那般帶著不屑。

我想，如果是平時，我一定會狠狠的瞪洛兒幾眼，居然一高興，殺了我和離兒？不過，此時，我卻是滿心期待與悲涼的看著蕭然。

“是啊，然哥哥，你若走了，誰教我醫術？離兒還有好多不會呢，還有，誰教洛兒武功，他說過他的夢想是要打敗你呢……還有，菡姐姐啊，我能教菡姐姐的東西都教完了，然哥哥要是走了，菡姐姐會被洛兒欺負的呢……”哭著更厲害了，離兒一邊哽咽著一邊斷斷續續的哭訴。

我，是個不喜歡哭的人，我的淚水并不多，然而，雖然我此時依然沒有哭出來，但是，眼角，卻與心里一般，感覺酸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