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像小孩子一樣的二人,我不禁莞爾,卻是說話間,我們三人走過一處小山坡,入眼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幾顆老樹盤根錯節,立在山路的兩旁,路并不太寬,樹葉零散的散落在路上,像是不久前被人掃過。路的盡頭是連成一片的濃綠的枝葉,只看得到掩映在枝葉叢中的一角屋檐。
此處出城門雖不是很遠,但卻與熱鬧的城內恍若兩個世界,異常的安靜,連風聲都沒有,只聽得到我們三人走路的腳步聲。
走下小山坡,便踏上因為常年踩踏而十分結實都沒有灰塵的小山路,那鋪落在地上的樹葉似是有被人踩踏過的痕跡,應該前不久有人剛從此經過。
那濃得化不開的綠蔭中的一角屋檐,給人一種安靜卻莊嚴的肅穆感,讓人不由得心安神定。
“這寒煙寺可是千年古寺,有名的很,傳言在寒煙寺吃齋七七四十九天者所許下的愿望一定會視現,所以每天慕名而來的人絡繹不絕,更有甚者從其它國家不遠萬里跋山涉水而來。”陸羽寒邊走邊說的同時,修長的手指在空中虛晃一下,便接住一片從樹上飄下的一片落葉。
“既然每天來的人都絡繹不絕,那你還敢說是一處清靜的好去處?”如煙冷笑,一捕捉到陸羽寒話語中的前后矛盾馬上發難。
“那,可是近些天與往日不同?雖然路上有人留下的腳印,但自我們過來,一路上倒是未見到半個人影。”自相識以來,如煙給我的感覺便是心思剔透,敏捷聰慧,只是不知今日怎么了的,那些很容易用來判斷問題的細節倒是被她忽略了,只是想著挑陸羽寒的毛病似的。
人言,還是可畏的吧。
“沐姑娘心細如塵,不錯,半個月前,聽說有位大善人入住寒煙寺,聽說這位大善是大有來頭,他入住后,其它信民便都被禁止上山入寺了。”陸羽寒贊許的看了我一眼,淺笑道。
“既然是大善人,未免也太霸道了些,他一人入住便禁止其他人入寺,也不怕神明惱怒。”我不信神明,善與惡,在我心中從來就沒有界線劃分,只是,感覺中這位所謂的大善人也未必有多善了。
“只因聽說這位大善人的身份太過特殊了些,茲事體大,連一向佛法精深道行高超的禪云方丈都支持這樣做,可見自有他的道理罷。”陸羽寒道,“不過,說到這位大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在下也一無所知。”
“聽說禪云方丈是有道高僧,德高望重,如果連他都如此謹慎,可見這位大善人身份定當非同一般。”卻是如煙突然插嘴道,秀眉微蹙,卻是向我說的。
我微微愣怔,如煙對我說這些不亞于對牛彈琴,怎么說她也知道寒煙寺的方丈是何許人也,而我,卻是今天才知道有這么一個寺廟叫寒煙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