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禮物這個話題,我一向不甚關(guān)心,都在同一屋檐下,我現(xiàn)在住的還是蕭然的房子,還用送禮物么?
碧珠提了幾次,知我無心,只好作罷,自個兒張羅去。
“夜明珠?珍稀?你哪里弄來這么貴重的東西?”我笑道,看中鏡中清秀熟悉的容顏,淺淺一笑,問道。
“便是上次皇上賞賜給小姐的,價值連城,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呢。”碧珠一臉稀罕的笑。
“如果你喜歡,我便贈于你好了。”我笑道,心中卻澀然,我與蕭然之間,真用得著這么俗套么?
“小姐又拿奴婢開玩笑了,這這等珍貴的東西,便是王公貴胄也未必得的到呢。”并不拿我的話當真,碧珠嗔笑道,“皇上憐愛,小姐卻倒是漠不關(guān)心呢。”
“我說真的,碧珠,這夜明珠卻贈于你好了。”
“小姐,奴婢不敢受!”也許看我神態(tài)認真,碧珠竟一子下跪了下去,神色惶恐,“先不說奴婢身份低賤,不敢生受這等貴重的東西,再者,是皇上賜于小姐,就奴婢怎么玷污了圣意?奴婢就算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啊!”
“皇上很喜歡砍人腦袋么?”
“……不是,奴婢口拙,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碧珠頭如搗蒜,驚恐道。
我本是無心,卻弄得碧珠驚惶失措,心中一陣歉然,俯身扶起碧珠,歉然道,“碧珠,對不起,是我莽撞了,考慮不全,驚嚇你了。”
“小姐……”碧珠小心翼翼的看向我,那模樣,好像生怕我一時興起,又送她個什么東西。
“梳頭罷”看著她秀麗清靈的面上嫣紅一片,光潔的額上有細密的汗珠滲出,我道,便隨手抽絲絲絹來,準備替她拭汗。
剛抽出來,卻是一抹淺淺的藍,手不由得一僵,這是昨晚那蒙面女子的絲絹,還盈著淡淡的類似于蘭花的香氣。
“小姐,我自己來。”再次驚惶,碧珠忙挽了袖衣,抹去額上的汗,低了頭,替我梳理起來。
將絲絹裝進口袋,我輕輕的嘆了口氣。
“碧珠,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回小姐,按例,在兄長大婚的日子里,已出閣的女子可幫襯張羅或是陪同待客,云英未嫁之身當呆在閨閣,不宜走動。畢竟這時最是熱鬧,人多繁雜,小姐還是不要走動的好。”碧珠剛才被我嚇怕了,再不敢有玩笑之心。
“那看別人熱鬧,我卻被禁足?”我微微的不悅,多沒意思啊那。
“小姐,好歹你現(xiàn)在也是郡主了,言行再不可同往日了呢。”
“你這是在指責我言行不正啊?”我假裝怒道,卻是沒嚇得碧珠,估計這丫頭被我嚇出免疫力來了。
“奴婢不敢!只是,小姐,今日前來大多是男子,小姐去了也沒什么可打發(fā)呢。”
“那,蕭然畢竟是我義兄嘛,他的婚禮哎,我一定要去。”我知道若我強行要出弄影閣,碧珠自是攔不了我,只是,免不了要費一番唇舌,硬泡不行,軟磨好了。
“小姐……”
“碧珠,一句,你讓不讓我去?”我裝出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