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珊出了病房的門,神情有些恍惚,一抬頭,就望見正在擦著眼睛的白薇,這么幾天的光景,她瘦了一圈,整個人都沒了生氣。
女兒差一點(diǎn)丟了命,還和父親從此反目,她這個做母親的,心里怎么會好受得了。
“媽,你也別太難過了,等這陣子過了,她情緒好些了,就不會這樣了。”
“一珊,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什么意思,是真的么,你和那個人……”
白薇顯然已經(jīng)在門外呆了有一會了,剛才姐妹兩個的言語不善她都聽了個清楚,此刻滿臉困惑的詢問。
陸一珊的臉色很難看,回避開母親的視線,目光遙遙的望向不知名的角落,沉默著,一句話也沒有說,很多的往事,即便她想說,一時也無從說起。
每個人都有過年少沖動,都都有過泥足深陷,她,雖然是世人眼里的乖乖女,從小到大沒有人不稱贊她的懂事乖巧,是老師眼里的好學(xué)生,父母眼里的好孩子,可是又有誰知道,她為此付出了多少的代價。
只怪當(dāng)初,年少,懦弱,圈固在世人給她的枷鎖中,不思改變,不敢違逆,于是生生斷送了自己大半生的幸福。
如果一切可以回頭,她發(fā)誓她不會選擇這樣的人生。
“韓蕭人不錯,而且孩子也這么大了,過去的就過去了,你不像一琪,任性起來什么都不顧,你不會讓媽操心的是吧?”白薇等不到她的回答,很有幾分無可奈何的語氣。
因?yàn)槟赣H的那句“她不是任性起來什么都不顧的一琪”,陸一珊笑了笑,有些苦澀:“我懂得,媽,其實(shí),過了這么久了,以前的我早就忘了。”
走廊的另一頭,傳過來皮鞋踩在水泥地面的聲響,愈行愈近,是向著她們的方向而來的。
自從陸一琪住進(jìn)醫(yī)院,剛開始來往探望的人不在少數(shù),可是后來漸漸地就沒人涉足了,原因是,陸一琪的性情變得很不穩(wěn)定,怕她在外人面前亂發(fā)脾氣,好面子的白薇就只好稱她需要靜養(yǎng),把所有人都拒之門外了。
所以正常來講,應(yīng)該不會有人來的,可是那人分明是向著她們這邊而來的。
兩個人忍不住抬頭,循著聲音望了過去,卻因?yàn)榭吹搅四莻€人后都吃了一驚。
白色西裝襯托著來人的幾分桀驁,一副花花公子的紈绔樣子,竟然是韓子慕,他的手里還捧著一簇盛開的康乃馨。
“白阿姨,陸小姐,我是代表肖總來探望一琪的,她最近恢復(fù)的好吧。”
“還好,不過她在睡著……”白薇一面解釋,一面接過來他的花。
因?yàn)閷Ψ绞切な系娜耍m然心里因?yàn)樗脑煸L不舒服,可還是不想表現(xiàn)出來冷淡。再怎么對肖亦寒心生嫌隙,也不敢去得罪這整個汾城的首富-不止如此,他還有這個享譽(yù)國際的外國老爸給他傍身呢,如果他想毀了陸家,也是易如反掌的吧,由不得她不忌憚些。
“那我就不進(jìn)去了。”韓子慕一副彬彬有禮,卻轉(zhuǎn)而望向陸一珊:“剛剛我車子爆胎,能不能麻煩陸小姐送我一下,我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