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又悠悠過去,天剛蒙蒙亮,延兒打著呵欠邁出了王府大門,眾守衛皆驚不已。
一是對于她憑空出現在王府的困惑,二是她那身本是男人尺寸的單衣。因此想到她與王爺之間應該會有之事,便都心照不宣恭迎她出府。
延兒又翻墻偷回善王府,因自己著裝不便引人注意,回到房中換好羅裙,金音正巧去茅房回來,見無異樣便懶深究,又撲回床上睡覺去了。
不到五日,四城便掀起一陣驅逐風,滿大街小巷貼滿了紅紙符,而上面寫著些煽人心的話,揭示了自延兒與金音倆人進城后所發生的一切事件,讓百姓誤以為真,紛紛憤起揭竿,在街上游行抗議。
殷澤邑借名來善王府上品陳級佳釀,府外守衛來報,城中百姓在大街鬧事,一發不可收拾,待王爺處理。
與善王再相敬兩杯,殷澤邑命人去別院叫得延兒一人,讓善王留府以防民眾誤傷他,只帶了她前往息民憤。
“趕走叛賊余孽!還四城安寧!……”
群情洶涌難以息怒,延兒見勢灰頭欲逃,被殷澤邑反手拉住,強帶了去。
蒙王走近,眾人縮身,但看見延兒隨來,個個虎視眈眈卻又不敢發作,由王爺帶上一處較高視野,眾人開始圍說。
“王爺,這個女人害得四城暴亂,人人惶恐,求王爺將她驅逐出城!”
“對!永不得再踏進我們高城!”
“求王爺圣明下令!……”
延兒聽得耳中嗡響,不敢抬頭看,擔心眾人圍攻上來,害怕不已。但殷澤邑依舊倨傲俯視,聽著話沉著臉,眾人噤聲跪地。
沉默對峙良久,殷澤邑轉向延兒,言語輕巧道:
“你有什么話說嗎?”
“……”不敢!……延兒退縮一步,緊低著頭搖晃幾下。
“那本王可有話說……”
延兒抬眼,十分感激的期待目光,盼他盡快化解此刻危機。
殷澤邑嘴角變過一抹冷笑,叱責道:
“大膽丫頭!你纏身本王入得四城,引得一眾惡人進城霍亂,罪大惡極!本王應早下令處死你等人,現在可有話說了?”
延兒驚得嬌顏煞白,一時錯愕地盯著他嚴肅認真的臉龐,一瞬竟認不清他了。因事出突然,延兒心下無備,臉色蒼白轉氣后,晦色暗眸水氣熱生,只能忍吞咸淚搖頭不語,天見猶憐。
“你既無話,那本王親自動手,讓你立絕于此……”
“對!殺了她!”
人群中有一人高呼,殷澤邑眼中寒意加深,正欲了結延兒之手,霎那身形瞬移,在人群中將叫好之人掌傷在地,腳上用力將他攬上人前,穩步走出人群。
“若不用點苦肉計,怎能讓你這小人陰險之計畢現無疑。”
殷澤邑一腳踏上那人胸口,一口鮮血從他嘴中噴出,表情痛苦。
“你們可覺得這始作俑者陌生?”殷澤邑面向眾百姓諷刺問道,見他們似有所頓悟,接著道:“金音郡主及她丫頭,于我京城有恩,若忘恩負義,叫本王如何面對四城百姓,再讓你們再安居樂業?”
聞得王爺動怒之言,眾人重重磕頭乞聲求諒,若王爺將他們趕出四城,那便無去處,這時方醒悟城主最大,他權利之位無人能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