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兒聽得善王說完不解,細問之下方知緣由,又喜又憂不得安心。
倆位王爺盡心盡力為她們做了這么多事,延兒何嘗未記心頭,只怕日后行事未準再牽連他們,不是難以贖罪么?
思前想后,延兒決定帶金音去京城,一是皇上已經放過他們,可以去四城外的地方,二是大將軍疑案仍要查個水落石出,在京城里方便籌謀。
推門入房,金音正在桌前擺弄部件,見延兒進來,些有不悅,道:
“我還沒作好呢,怎么就隨便進來了?”
“這次做什么呢?”
“唔……上次給你做的暗器只對一群人有攻擊性,好像不太管用,這次我想設計一款群攻單攻皆可之器。”
“看你沒時間再做了,收拾東西吧,我們明天一早就出城去京……”
“為何?!”
“皇上已經不再追捕我們,這里不方便再留,隨我入京,再做你的暗器。”
“難道善王沒有留你?”金音沉默一會兒抬頭問道。
“還未告知,我去意已決,聽話!”
金音垂頭,又瞧向延兒臉色,忍不住哀嘆幾聲,收拾起桌上的部件。
翌日下午,善王又巡工回來,打算叫上延兒晚時一起去蓬萊酒樓赴宴,今日是蒙王做東請了他和四城朋友,差了管家來請。
“延兒……”
殷滬祁推門入房,可是房里空空蕩蕩,只有回音回了他。一時臉上狐疑在看到桌上信封時轉而不安,仿佛心中隱約知道了信封里寫了什么。
信封文:
倆位王爺,延兒與金音不告而別,欠缺情義,請原諒。
冬去春末,我們來到中原已經近三個多月,所謂不打不相識。若不是任性玩進四城,與蒙王撞見,武藝不佳被抓,得王爺興致,使欲擒故縱之計放我一遭,再闖進善王府,遇見善王爺,實屬延兒之榮幸。
入京后,隨大將軍左右,視他如父。昏君無道,延兒無能,宮中有奸人橫攔,硬闖無謀。
失去將軍庇護,卻未使延兒落至末途,得倆位王爺相護相惜,讓我有了依靠之情,故延兒不能再使牽涉你們在內。
大仇未報,沉冤未雪,本是延兒之事,關聯涉嫌不知黑水幾深,延兒深知一己之能未成氣候,延兒命中貴人多許,自小受庇。應能全身而退。
四城雖小能敵幾城,倆位王爺若多費心思便能無敵。
延兒敬上。
看完后,殷滬祁將信篇放于胸前,淡淡愁苦浮上心頭。
筵席上,殷澤邑注意到善王偶有失神地低頭看什么,因要應酬其他朋友,便沒有問他。
“來,大家一起敬一杯給倆位王爺!”
“對,把四城弄得這么好!該敬!”
“倆位王爺治理有方,為他們兄友弟恭之情干一杯!”
一個友人舉杯言謝,眾人會意爭相夸詞,殷滬祁勉強笑笑,與大家舉杯相碰。
夜深,殷澤邑佇立在湖亭中,若有所思地望著湖面動靜,心中消寂,看得月色也孤寥。
殷滬祁和衣而睡,枕邊是笑容甜美的小瓷娃,墨黑的長發垂在腰際,淺紫色絲帶飄逸發間。迷人臉龐朝向儒雅而溫柔的他,嘴角扯出一個弧度,似在安慰她他沒事,只是有些相思纏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