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伺候了李貞霏幾天,發現這女人就如狐貍轉世,自上次別了穎親王后,她夜夜不能安眠,以渾身燥熱為由讓延兒給她冰帕擦身,基本累到大半夜了才能回下人房休息。
自然,延兒也不是那么好使喚,給李貞霏擦身的冰帕上涂有蛇毒加花粉的混合末,毒液是從京城藥房里偷的,掌柜的珍藏少,分量不多。延兒自小識毒用毒,毒液若直接飲用必死無疑,若直接觸皮膚毒性甚小基本無效,故加些催毒的花粉,既能發揮毒性又花香怡人,掩飾了投毒罪行……
“死丫頭,你做了什么,弄得我渾身紅紅癢癢的,抓個不停?”
“……”
延兒站立在床旁,倒是奇怪她混的毒怎么變了效果,一時困惑未有思緒理睬李貞霏。
“死丫頭,給我說實話!不然我就打死你!”
“小姐怎么會出現這樣的癥狀,您是吃了什么過敏嗎?”
延兒看了她手臂上的癥狀,和那毒的癥狀一點都不像,倒不是中毒,應是和其中一種有了過敏現象,只剩一種便沒效果了。
“我怎么知道……啊,是你這死丫頭,這幾夜給我擦身有花香,我倒是忘了我對花粉有反應,你竟然敢害我?!”
李貞霏恍然大悟,怒瞪著延兒要起床打她。
延兒反應快反手扣住了李貞霏的手腕,本應過敏使勁不足,被延兒抓住無法反抗,惱羞成怒,向著延兒就是一頓難聽的咒罵。
李太尉去朝堂了,李貞霏起床便發現身上的紅疹,不敢見人,將下人都遣退到別院外面,只叫了延兒一個。
初陽光線和煦,別院一片安靜,延兒拍了拍手出來,嘴角浮笑,心中自是一陣痛快。
延兒大搖大擺走出王府多時,別院中小姐的閨房里,李貞霏頂著一身紅疹,一個豬頭慌慌神神地扶到門口,咆嘯聲響徹別院至全府。
“死丫頭!我不會放過你的!”
行在大街上的延兒沒由來的微微一震,她回身望去,沒人追來,是錯覺吧!
距皇后娘娘臨盆四五個月,正宮大門旁邊貼出了一張告示,上面大致內容就是要找一個十二歲以上的小丫鬟,給皇族子嗣作侍婢準備。
延兒撕下了告示,在一旁的守衛嚴聲喊住:
“你干什么把告示撕了,可知犯了什么罪!”
延兒不記他的不敬,依然微笑回道:
“我就是告示上要找的人,你們帶我去見皇后吧!”
守衛有些怔色,隨即恢復常態,責言道:
“皇后哪是你隨便就能見的,既然你有膽子撕下告示,那先跟我去見許總管。”
守衛拿著通行令牌把延兒送進宮門,由一個小太監領進了敬事房。
敬事房進出人多,宮婢太監忙碌不停,延兒好奇地東張西望,另一個小太監用拂塵輕打了她一下。延兒咬牙忍辱,回了個討好的笑給那公公,那小太監她見過,之前在宮外就是跟蹤他探聽了李小姐的事。
如今看李小姐無望,他是閑得自在,就在敬事房對其它人指手劃腳。延兒識時務,以后宮里日子長,打通和一些個自詡精明的太監宮婢的關系,在宮里想要知道什么消息,利用他們撒網收獲,自己便可坐享其成,找大將軍的案卷翻案就輕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