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親王正站在案前觀摩著羊皮圖卷,詳細描繪著這塞外模樣,原是僅地勢描述,他在卷上再添了幾筆,簡潔扼要的指出了敵軍分布點與障點。
帳外是風卷塵粒,回到帳內(nèi),倒覺得平靜暖適,卓親王招手示意延兒上前,修長的手指著圖卷一處,道:
“這是境外,匈奴屯兵之地,昨日在外視察,敵軍占據(jù)數(shù)十里,可見他們兵力雄厚,糧草充足……”
“等等啊,卓王爺!”延兒聽得無奈,趕緊打斷他,插話道:“我是濫竽充數(shù)的,身無長物,難不成還打算讓我和你們一起打仗?”
卓親王挑眉,嘴邊一抹戲謔,道:
“既然自貶是濫竽,那就是還有點價值,充數(shù)也好,其它也罷,能用要用不是嗎?”
“那不是讓我去送死……”延兒小聲抗議道。
“你身手還算敏捷,加上伶牙俐齒,若是真被抓到,說些托辭,雖不放你回來,但你尚有姿色,留你取樂應(yīng)是值得。”
“果然親兄弟啊……”聽到這話,延兒腦中迅速將他與殷澤邑的模樣重疊,遇到他倆兄弟,應(yīng)該說時不與我?
卓親王吩咐給延兒的任務(wù),便是讓她夜半時分,來往敵軍我軍之間,將一筐巴豆混入敵軍食材和水源中,能否做到這份天衣無縫并且耗費時間體力的“重要”任務(wù),就看她一人之力了。
等至深夜,我軍已安然睡下,幾隊士兵交叉巡視,望向遠遠的敵軍帳營,漆黑一片只看到模糊的輪廓,不知敵軍戒備如何,怕一去便是不回。
延兒再稍等時候,我軍幾隊士兵都有些疲乏,她穿著夜行衣開始在漆色中穿梭,這半夜乃是難撐困乏的時候,她白天休息足夠,此時正是她活躍的時機。
敵軍軍營。八個鎧甲壯漢分散四下巡察,個個單獨行動,與我軍正是相反。
一名壯漢瞧見不遠處閃過一個人影,再細看時又沒發(fā)現(xiàn)什么,甚顯疑惑地小心走過去。待他正檢查時,身后風形一靜,頸間一陣利痛,未及回身出聲,雙眼一閉便暈了過去。
第一次,延兒裝了滿滿兩袋巴豆扛在肩上,飛進敵人營中已是累覺無力,后面的七八次,她便學(xué)乖只扛一袋,輕巧許多保存體力,雖然來回也多了幾次。
巴豆有碾碎敷上鍋面,混進馬槽干草中,倒進水缸中攪拌均勻,最終得以將所有巴豆,在敵營中解決了,竟然在當中沒被任何敵兵發(fā)現(xiàn)也沒發(fā)現(xiàn)敵兵,為此延兒既疑惑又大覺過癮地回我軍陣營安歇了。
翌日清晨,在軍營外遠遠的境外有幾個蠻人壯漢站著,各個揉著脖子發(fā)怒地向這邊吼叫,大致內(nèi)容是懷疑我軍半夜偷襲他們,只將他們打暈。由此引發(fā)起鄙視我軍懦弱無能,弄不死他們之類的諷刺,于是,隨后爭吵罵聲便在我軍早起的士兵與境外那些壯漢間來回,大早上吵得人好不安寧。
延兒懶伸著腰走出帳外,她也是被吵醒的,看到這樣一副氣勢磅礴的場面,頓覺比打仗不輸氣勢,要是打仗就是這樣不傷人命只費口水的和平戰(zhàn)爭就好了。延兒就不摻和進去了,走出軍營在塞外尋找更好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