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親王閑適地立于書案旁,桌上錦盒仍在,他拿到手中,延兒遲疑地過去,羞怯地盯著他。
“本王只是與你玩笑,還當真了?”穎親王笑容燦爛。
延兒后退一步,自我寬慰著亂想的心,壯膽地回道:
“延兒也只當玩笑,還望穎王爺不要放在心上。”
穎親王的情緒莫名,笑一笑解嘲地點點頭,說回正題:
“本王要如何幫你?”
“您見多識廣,寫一份匈奴國的通文應是不難,再幫我加個璽印!”
穎親王不解:
“如何寫?”
延兒鎖眉,這才是問題關鍵,該如何寫?
穎親王又開口道:
“你的目的是為了還金裴一個清白?”
“嗯嗯!”延兒點頭如搗蒜,就是這樣的意思。
穎親王拿過筆,眼色示意,延兒趕緊過去研墨,見他蘸了墨伏筆一張宣紙上,沉聲道:
“先作幾張草稿,稍后看合適篩選出來擬成通文。”
“好!”延兒不諳心思,知道穎親王深思熟慮,這樣謹慎的事情比她自然懂得多一點。
宣紙上字句成章,委暗達意,穎親王揮筆書寫一氣后,四份表意相近,言詞不同的草稿便是寫成。穎親王遞過兩份給延兒,自己拿著兩份再細察。
最后各取所好擬定通文,蓋上新鮮的璽印后,延兒拿著通文慢讀慢理。
通文的內容言簡意賅,隱隱有暗示朝中自金裴亡后,匈奴大舉進兵犯我朝邊境,不明顯的表明了最初的陷害之意。
至于這份通文從哪得到的,穎親王以為,便是在之前與匈奴對仗時,從國王與當年被金裴放逃的將領的私信間截得,總之有匈奴國寶璽印為證,真的假不了。
“穎王爺,你這招真高!”延兒連連贊嘆,比著拇指敬佩道。
“小事一樁罷了!”穎親王斂著笑容謙虛回道。
這時,殷濯青回到王府,管家恭迎聲傳進書房,延兒心下驚慌,忙與穎親王對下謊話,卷起通文藏于腰間夾層中。
“哎呀,小青青!”
穎親王正倚著書房門口壞笑著,殷濯青走來,蔑視他一眼,徑直踏進書房,目光落到書案上的錦盒,不作聲,四下掃尋。
“小青青,怎么回來這么晚?”
穎親王回身,走過去將手搭在殷濯青肩上,后者目光一側,他故意打了個寒顫,佯裝抱怨道:
“真是,你一回來就冷了!”
“只要你安分。”殷濯青走到書案旁,對著椅子后的方向諷道:“本王能嚇到你躲起來?”
“……”
“哈哈……”
見延兒敗露,穎親王捂著肚子大笑,等延兒恨鐵不成鋼的眼色射來,自覺地收回笑聲,推卸責任道:
“這只能怪小青青哦!他從小都太會玩躲貓貓了!”
延兒無語,小心翼翼地看向卓親王,趁著他還沒動作前,以客之道說了幾句場面話,就趕緊閃出了書房。
穎親王看著她兔子般逃跑的身影,忍俊不禁,回過身對殷濯青質疑道:
“不明白啊,你一世英名,會干這么缺德的事?”
殷濯青看著門口,不語,沉默一會兒,坐到書案前,冷眸回道:
“不過是小事一件,你為何還不走?”
“……!”穎親王身形一震,這是不是過河拆橋?!
最后,在穎親王厚顏賴皮下,得以落下一頓飯吃,為此,他也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