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我問,你會告訴我,那方青冢之下埋著哪方縷香魂嗎?
如果我問那“吾愛”是誰,你是不是會像被戳中痛腳一樣暴跳如雷,拿我撒氣沖我發(fā)火?
仇靖,我才發(fā)現(xiàn)我太看不懂你了。
不,是從來沒有看懂。
這樣的發(fā)現(xiàn),讓我開始好奇的同時,也無法消除心底最初產(chǎn)生的畏懼。
單七倚沒回應,仇靖也不生氣,只是拿指尖輕輕的撫著她的后頸短短的發(fā),“可惜了。”
“頭發(fā)還會長。”自他吻完,單七倚就低垂著眸,“我是有一點閑,如果可以,我想回去念書。”
“不如讓你回去看看你父親。”男人一頓,再次開口的聲音低沉,鷹眸中神色莫辨。
聞言單七倚的身體一瞬間僵硬起來,男人不悅的氣息已經(jīng)在四周漸漸彌漫。她手指輕顫,繼而搖頭,微啞的開口:“不,不用,我喜歡待在這里。”
如同兩年之前,只是從一方小公寓,被挪養(yǎng)到了另一個院林。
她突然發(fā)現(xiàn)兩人間是哪里不對,什么愛情?
愛情是平等,是坦誠,是信任。
而她……
無論是和那個溫柔縱容的男人,還是如今喜怒不定的仇靖同住,都仿佛只是一株精心豢養(yǎng)在溫室的花朵,風雨難侵。
如此日日夜夜,終于嬌弱的,難以以一己之力抵擋風雨。
“來公司。”
“是。”單七倚怔怔應答。
仇靖滿意的勾唇,抬手用力的揉她的發(fā),“今天中午和我一起去吧。”
“嗯,少爺。”單七倚低眉順眼。
仇靖的臉色突然間難看起來,反手一揚要打她。
眼看著巴掌就要落在單七倚臉上,卻見那女人那雙烏眸微微的紅著,茫然而無辜的看著自己。素白的臉蛋,精致的五官,無一不帶著委屈。
突然間就下不去手了。
仇靖轉身,“穿件像樣點的衣服。”
呼……
等男人走出房間,單七倚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捏著拳頭的手心無力松開,瑩瑩的有層濕汗。
賭贏了,可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正仗著什么去賭。
沖去冷汗,單七倚換了身女款西裝,打底白襯衫的扣子扣到最頂,但因為不習慣有些難受,又解掉第一顆。
她好像很久沒有這樣站在試衣鏡前,看著自己。女為悅己者容,她失去一頭烏發(fā),失去笑容,甚至差點失去了生命。
手指撫上臉頰,頭發(fā)正好及耳垂,好像是民/國時代的學生,可偏偏穿著卻這樣不倫不類。
“動作這么慢?”
仇靖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xiàn)在洗手間門口。
單七倚連忙轉身,搖頭,“我好了。”
男人視線自她發(fā)頂打量到腳,“找雙矮跟鞋,化點妝。”
“嗯。”單七倚低著頭。
仇靖看她這唯唯諾諾的樣子,突然就不勝其煩,“你脖子沒骨頭是不是?”
聽出男人生氣,單七倚立刻搖頭,抬頭看他,“對不起。”